天華宗千里之外,有幾雙眼睛一直密切關注着滅邪戰的戰況,正是未曾參戰的幾大家老祖。

    當看到天機和陸子安陸續死在攬月和蕭景曜手裏之時,他們每個人震驚之餘,心中又升起了濃濃的忌憚。

    滅邪之戰已成定局,而攬月和蕭景曜在這一戰也徹底奠定了九洲強者的地位。

    他們默不作聲,悄然退去,而接下來,九洲的格局將因此戰迎來巨大的變革。

    天華宗門前,大家自覺清掃戰場,當看到滅邪戰一方死傷的慘狀之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刻,他們心中都不由地慶幸,他們選擇站在了天華宗這一方,否則此時屍骨無存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了。

    戰場上的氣氛十分凝重,血色鋪灑在眼前,即使是見慣了殺戮的他們,此時也覺得遍體生寒。

    若說鬼修是九洲最大的威脅,那麼爲何,整場戰爭最大的傷亡卻是天罰帶來的?

    這時候,衆人都暗暗在心中重新掂量了一下所謂的正與邪。

    戰場清掃乾淨後,各人陸陸續續歸家,而與攬月和天華宗比較親密的公孫元菱、司徒儀還有東郭兄妹選擇留了下來。

    處理好所有事宜後,已經是第二日了,在清河的建議下,天華宗準備舉辦了一場熱鬧的宴會,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攬月聽了這話眉頭高高一挑,臉上一百個難以置信。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日夜顛倒了?一毛不拔的清河師兄竟然主動提出開宴會?

    “師妹,師兄和你商量件事。”

    攬月正暗暗驚奇,就聽到了清河偷偷摸摸地給她傳音。

    一旁的蕭景曜眼神微微一閃,一臉不動聲色,卻暗暗豎起了耳朵。

    “師兄,怎麼了?”

    鑑於清河方纔反常的建議,攬月心頭微微一提,右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儲物袋。

    “咳咳,聽紅娘說,羣英會的時候,曜兒從她那裏贏了五千上品靈石?”

    清河兩眼放光,尤其是提到“五千上品靈石”的時候,俊逸兩個字已經被他完全拋到了腦後。

    攬月:“……”

    就知道師兄沒安什麼好心!

    “嗯……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吧……”攬月一臉不確定地說道。

    “好啊!”

    清河驚喜之下喜形於色,猛地拍了下手,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齊刷刷看過來,清河訕訕一笑,繼續對攬月傳音道:“你看這次宴會也是爲了感謝一下其它幾大勢力,還有就是犒勞一下弟子們,你要麼鬆鬆口袋?”

    攬月捏着儲物袋的手猛地一緊,難怪這一次這麼大方,敢情不是從他口袋裏掏錢!

    “師兄,這可是曜兒寄在我這裏的老婆本,動不得啊!”

    攬月剛說出口,就看到了清河一臉幽怨的表情。

    “這老婆本不就是你的嗎?”

    別以爲他看不出來,師妹和曜兒之間越發不對勁了,你說師徒之間捨身相護也不是沒有,但是沒事摟摟師尊的腰、還靠在耳邊說說話,這個合理嗎?正常嗎?

    他這雙眼睛除了鑑別靈石,最精的就是看這些兒女情長的。

    當初陸闕然的心意,還有如新和淼兒之間的小心思,不都被他看出來了嗎?

    攬月被清河的話猛地一噎,突然反應過來。

    這個……好像說是她的也沒有錯……

    蕭景曜聽到這裏,脣角不可抑制地上揚,好心情怎麼也掩藏不住。

    突然他的肩膀被猛地一拍,卻是舒襄湊了上來。

    他眉頭高高一挑,眼裏滿是調侃。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盪漾什麼呢?”

    蕭景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毫不客氣地回擊道:“你這種單了三千年的人是不會懂的。”

    舒襄:!!!!

    “什麼叫惡語傷人六月寒你知不知道?當初要不是看到小月兒被你粘得煩不勝煩,我纔不會對感情產生恐懼心理!”

    舒襄一臉悲憤,當初就是被蕭景曜噁心壞了,生怕碰到一個他這樣的,這纔對感情避如蛇蠍。

    “你就是羨慕嫉妒。”

    蕭景曜瞥了一眼舒襄,一臉篤定地說道。

    舒襄:“……”

    突然還是覺得沒恢復記憶前的蕭景曜比較可愛!

    這時候,清河還在瘋狂做攬月的思想工作。

    五千上品靈石啊!他快饞瘋了!

    “師妹,你想想看啊,這什麼赤虹宮、司徒家、東郭家的,都是貴客,人家遠道而來,又爲這場戰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你不好好感謝一下人家,這不禮貌、不講規矩啊。”

    攬月:“……”

    怎麼辦?快招架不住了……

    “你就說吧,要多少?”

    清河眼睛唰一下亮了好幾倍,毫不猶豫說道:“不多,兩千上品……”

    “師兄,你搶錢啊!”

    攬月一臉痛惜,立刻打斷了清河的話,“兩千上品靈石,在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夠開二十回宴會了!”

    “咳咳,這不是還要安撫安撫門派的弟子們麼,這段時間爲了應對滅邪戰,大家吃了不少苦,省喫儉用的,怪讓人心疼的。”

    清河臉上閃過一絲憐惜,爲了能支持攬月和蕭景曜,這段日子大家都在沒日沒夜地修煉,眼瞧着都瘦一大圈了!

    攬月聽到這裏心頭驟然一軟,若不是她和蕭景曜,宗門也不會攤上這麼大的禍事,確實應該好好補償一下大家。

    想到這裏攬月終於鬆了口,“既然是給大家的,那我就出了這兩千塊靈石吧。”

    至於蕭景曜,回頭再給他解釋一下,想來他也能理解的。

    而蕭景曜聽到攬月的傳音,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暗暗搖了搖頭。

    師尊還是心太軟了,她是沒看見師伯那快要翹到天上的嘴角吧……

    在攬月和清河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中,宴會便被定在了明晚。

    清河接過攬月遞過去的兩千塊上品靈石,離開的時候連步子都是飄着的。

    而攬月想到自己腰包癟了一半,心疼得臉都白了。

    讓窮人拔一毛都很心痛的好嗎!

    衆人漸漸散去,大戰之後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攬月要回搗月峯,蕭景曜立刻跟了上來,舒襄原是要跟着去的,畢竟蕭景曜剛剛恢復記憶,他還想與他們敘敘舊。

    然而,迎接他的是蕭景曜驅趕的無情眼神,彷彿在說:你別過來!別打擾我們二人世界!

    舒襄:!!!!

    狗還是蕭景曜狗!三千年過去了,還是這個德行!他就不應該指望蕭景曜這種人能見義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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