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紫陽靈蕊的地方,鬼氣也被悄然衝散了。

    四周是一片濃郁的黑色,只有攬月和蕭景曜相擁的地方,暖陽傾灑而下。

    清風微撫,紫光點點,眼前人是心上人,此情此景,美好得不像話。

    “師尊。”

    蕭景曜聲音低沉,他微微退開了些,溫熱的手掌輕輕托起攬月的臉頰。

    攬月被迫擡起頭來與他對視,這一眼,就入了神。

    身後是暖陽與黑暗的交織,巨大的視覺衝擊下,眼前的蕭景曜越發驚豔起來。

    他的眼睛正深深凝望着她,明明是朝露般純淨的顏色,卻又似乎雜糅着一絲柔情媚意。

    攬月渾身不由地微微一震,她定眸仔細去看,只見他眉梢眼角透出一抹薄紅,似那春曉之花。

    “曜兒,你……”

    攬月心頭巨跳,咚咚作響。

    她知道蕭景曜生得美,可是不知是不是周遭的氛圍太過美好,她覺得今天的蕭景曜似乎格外地……格外地令她神魂顛倒……

    蕭景曜聽得攬月輕言軟語,眼裏瞬間便風起雲涌起來。

    嬌香在懷,他可沒有忘記,師尊早已是他蕭景曜的妻子。

    他雙臂輕輕一攏,攬月的美好令他心頭一炙。

    秀頸臻首,明眸芳澤,世間最好的顏色莫過於此。

    想到這裏,他護着攬月向前一倒,壓彎了一地的紫陽靈蕊。

    炙熱又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攬月心神盪漾,無所適從。

    “師尊……”

    蕭景曜傾身而上,薄脣在攬月的雲鬢遊走,沙啞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裏,直撓得心尖發顫。

    “師尊,徒兒等了好久了……”

    攬月聽了這話,不由地就想起上次在搗月峯,蕭景曜隱忍憐惜地說等她。

    攬月心中羞怯難當,擡眸輕瞥蕭景曜,見他面若桃瓣,明明情動不已,卻依舊剋制着徵詢她的意見。

    一股熱氣在體內盛開,莫說蕭景曜,便是她,也已經情難自制。

    滾燙的氣息瀰漫開來,一旁的紫陽靈蕊彷彿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淺淺而朦朧的紫色逐漸變深,花骨朵兒綻開,流轉出極致的歡悅。

    攬月情不自禁地擡手,皓腕勾住蕭景曜的脖頸,目若秋波,欲說還休。

    蕭景曜渾身猛地一滯,他擡首去看攬月,見她丹脣微啓,柔情綿綿,已是最不言而喻的邀請。

    這一刻,巨大的興奮涌上心頭,他眸色微紅,細密的吻緩緩落下,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

    就在一切即將水到渠成之時,四周黑氣逐漸涌動,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剛好,老子找蕭景曜那小子也有事!”

    腦袋氣急敗壞的聲音瞬間驚醒了意亂神迷的兩人。

    蕭景曜臉色驀地一黑,而攬月臉上羞意涌動,卻已經用手輕推蕭景曜。

    可是她的手剛落在蕭景曜微敞的衣襟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蕭景曜手指輕輕一動,便輕易佈下一層結界。

    下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望向攬月,雙眼微紅,臉上滿是隱忍和祈求。

    攬月渾身綿軟無力,又羞又怯。

    實在是突然有人過來,把她嚇了一跳。

    “師尊,你就可憐可憐曜兒吧……”

    蕭景曜眉眼角一層薄紅,蹭着攬月的頸窩,撒嬌般哀求着。

    攬月面色瞬間血紅,她紅脣微顫,似嬌花般柔弱,全然失了主意。

    “我找他們是有正事,你找他們做什麼?”舒襄輕輕淺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帶着一絲疑惑。

    “蕭景曜那小子!攬月送我的神魂顛倒果被他搶走了!”

    蕭景曜聽到這裏臉色微微一變,攬月卻是猛地擡起頭來。

    神魂顛倒果?

    “師尊,我不是,我沒有。”

    蕭景曜焦急地手腕一翻,一枚圓滾滾的小果子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裏。

    他是生怕攬月誤會,他將神魂顛倒果用在了她的身上。

    攬月看到這熟悉的小果子時,心頭一鬆,卻很快又泛起了一絲羞赧。

    所以,她今日情難自制,顛倒沉淪,本就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這是她想要的……

    她擡眸去看蕭景曜,見他眉眼間泛出一層焦急,生怕她誤會,不由地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

    “你這就是小事一樁,只要小月兒一句話,包管阿曜乖乖把這什麼果子還給你。”舒襄略帶調侃的聲音再次響起。

    腦袋深以爲然地回道:“老子正打算向攬月告狀呢,這不是正找人嗎?你又有什麼正事?”

    舒襄輕嘖了一聲,“是陸闕然那邊有動作了。”

    聽了這話,攬月和蕭景曜臉色微微一正,而旖旎的氣氛也緩緩消散。

    “曜兒,這……”

    顯然,有些事已經不適合再繼續了。

    “唉……”

    蕭景曜突然嘆了好長好長一口氣。

    追妻之路,真是道阻且長啊——

    眼看攬月已經披好了衣裳,卻還是難免散亂,尤其是脖頸間那些痕跡……

    這些美景,只有他一個人能看!

    想到這裏,蕭景曜溫柔地俯身,輕輕婆娑着,將其上的粉色一一遮掩,順勢在攬月耳邊沉聲說道:“師尊,下次徒兒可不會再放過你了……”

    攬月耳根一軟,急忙推開蕭景曜站起身來,一臉侷促地說道:“髮髻有些亂了,我去去就來。”

    蕭景曜眼看着攬月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眉眼輕笑着露出了一絲寵溺。

    他的師尊,是個臉皮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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