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微微一愣,不由地四處張望起來。

    是誰膽子這麼大,連白家的小少爺都敢懟?

    這時,之前那個提問的新人突然面色大變,他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畫面,整個人抖得和篩子一樣。

    “後……後……”他雙目圓瞪,恐懼到失語。

    “你小子幹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白家少爺一臉不滿地問道。

    “因爲,他確實看到鬼了……”

    陰冷的氣息驟然傳遍全場,極致的陰寒遍地生霜。

    轟——

    響聲驚雷般炸開,下一秒,通道口炸裂出一片金光,直衝雲霄!

    周圍尋歡作樂的富家子弟被這股強烈的衝擊震得倒飛出去,嚇得屁滾尿流!

    一團詭異到極致的黑霧從金光中飛射而出,只聽得一聲低喝:“都出來吧!”

    下一刻,無數血色人影從金光中飛涌了出來,密密麻麻,數量之多,令人心悸!

    蕭景曜隱藏在一團鬼氣之中,看着沖天而起的金光,面色微微一變。

    如此大的動靜,絕對瞞不了了!

    遠看衆人陸陸續續都已出來,蕭景曜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毫不猶豫喝道:“記住本尊的話,跑!”

    這一刻,衆人也知道時間緊迫,他們朝蕭景曜猛一鞠躬。

    “尊上,請一定不要忘記我們!”

    “天涯海角,聞令必至!”

    “尊上保重!”

    衆人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茫茫夜色掩蓋了他們的身影,方纔的喧鬧一下子歸於寂靜。

    直到看着最後一人消失遠去,蕭景曜這才化作一團黑霧,迫不及待奔向了他心中的光明!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几息之間,當六道虛影出現在通道口時,留給他們的只有一片狼藉。

    “怎麼回事!”震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不好!通道開啓了!”

    “什麼!怎麼可能!”

    昔日裏高高在上的幾人此時也不由地大驚失色起來。

    “怎麼可能,並未收到開啓通道的旨意!”

    “難道……是那邊的人過來了?”

    “不可能!通道內是空間亂流,他們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幾人爭論不休,這時終於有人想起問問駐守在這裏的弟子。

    只見一道黑色虛影右手一揮,倒地的衆人紛紛醒轉。

    “這裏究竟發生了何事!”

    聲音渾厚無比,出聲的瞬間,猶如晨鐘暮鼓,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那……那個,弟……弟子看到了一點點。”

    一道怯懦的聲音響了起來,衆人望過去,正是之前那個提問的新人。

    “你說。”

    那新人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是……是一團黑霧從裏面飛了出來,它出現的時候,好冷,好像看到了地獄……”

    聽了這話,六大虛影對視一眼,皆是面色大變。

    陰寒之氣,那應該就是邪修了,莫非真有人通過通道來到仙靈界了不成?

    “對方有幾人?”

    近來仙靈界極爲不太平,先是萬修奉天誅殺令的出現。

    觸發誅殺令之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從重重防守的接引臺逃走,至今未見蹤跡。

    前段日子神兵出世,引得全界震顫,又是一件大事,只怕屆時爭奪之戰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如今,自存在以來便相安無事的通道也出了變故,仙靈界只怕是有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了。

    如今當務之急,是搞清偷渡而來的邪修究竟有幾人,然後儘快令他們伏誅,以免爲禍仙靈纔是!

    那新人一聽是問幾人,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今日的場景,那些從通道里鑽出來的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足足有幾千人!

    “幾千人!”

    這一下,六道虛影全懵了,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無法言語。

    莫不是整個永陰界的邪修都過來了?

    不,不可能的!世間怎會有如此荒謬之事,那可是空間亂流啊!

    “小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時,卻有人附和了那新人的話。

    他們有不少人其實根本沒暈,但是看着那些渾身浴血,猶如地獄中爬上來的殺神,誰還敢站起來啊?

    “而且,弟子聽到他們喚那團黑霧尊上……”

    尊上……

    永陰界竟然有王了?不是說他們天生殺戮,早已迷失心智了嗎……

    這邊,無論永陰界修士的出現給六大勢力帶來了多大的苦惱,當聽到永仙道異變的消息之時,攬月連錘子都忘了揮。

    “掌門,您說什麼?永仙道出事了?”

    王五行也是一臉震驚,“那金光直衝雲霄,只怕半個仙靈界都看到了。”

    王五行話音剛落,咚的一聲錘子就落了地,下一刻攬月的身影出現在了神器宗前。

    她擡頭望去,只見遠處的金色光柱絢麗無比,那瀰漫而出的制裁之力,即使相隔如此之遠,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永仙道……

    攬月心頭咚咚直跳,忐忑和激動盈滿了心間。

    這時,她終於想起了靈獸袋裏的腦袋。

    她素手伸入靈獸袋中,抓住腦袋的髮髻,一把將它拉了出來。

    “哇啊啊啊啊,攬月!老子禿頭的話要你賠!”

    攬月將腦袋拎到面前,她呼吸急促,面色漲得微紅,顫抖着聲音問道:“腦袋,是不是他……是不是曜兒來了?”

    腦袋本來正在氣頭上,擡眼一瞥攬月,不由地愣住了。

    它還從來沒見過攬月這個樣子,她一向是冷靜自持的,這又期待又害怕的樣子,讓它一下子就心軟了。

    罷了罷了,就是被揪揪頭髮,看在攬月飽受相思之苦的份上,就原諒她吧。

    至於蕭景曜……

    在攬月的注視下,腦袋嘴角微微一揚,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小子緊趕慢趕,正朝這邊來呢。”

    攬月聞言渾身猛地一震,望着那沖天而起的金色光柱,眼裏忽然就有了淚光。

    一定很艱難吧,他總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是她知道的,這一路走來該有多麼不容易……

    腦袋擡頭,望着攬月一臉動容的模樣,暗暗搖了搖頭。

    完了,看攬月這一臉心疼的,那小子到時候指不定又要裝可憐博同情,然後爲所欲爲,以下犯上,欺師滅……

    咳咳咳……

    腦袋頓時小臉通黃,這些事不是它這個可可愛愛的腦袋可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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