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霧明有些詫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着手中的藥瓶想扔卻沒扔,腦子裏捕捉年幼時的回憶。

    “我不知。”

    意料之中的回答,蘇傾離沒意思的拍了拍手不打招呼就走了。

    李公公見蘇傾離已經離開院子,亟亟走到秋霧明身邊低聲問,“殿下怎麼了?”

    “你說我擦還是不擦?”秋霧明將藥瓶遞給李公公向屋內走去。

    李公公跟上,說道:“奴才私心希望殿下身上不留疤,但一想到這裏是幽都,又不希望殿下擦這藥膏了,但是殿下又不得不擦。”

    “所以呢。”

    “奴才對凌月國不是很信任,所以你可以減少藥膏的劑量,但是不要塗在自己身上。”

    秋霧明走到一面銅鏡前,認可地點點頭說。

    “暫且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想惹她,她是湛王爺的人,反正到時疤沒好就說是藥的問題。”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秋霧明抿嘴暗笑了下,側身對李公公說,“幫我解衣,我先看看後背是個什麼狀況。”

    當看見鏡中後背滿是粗細長短各異,深淺錯綜相疊的鞭痕時,秋霧明倒吸一口涼氣,他自己都忍不住心疼起來,並震驚於當時是怎麼一聲不吭忍受住的。他對剛剛的決定有些動搖,心虛地輕咳一聲,轉過頭對李公公說:“公公,還是先都擦一下吧,看着太嚇人了。”

    韓凌在落霞城轉悠了幾日後,步入一條極爲蕭條,甚至破敗不堪的小街,跨進一家門面最爲整潔但門的朝向卻有一點偏斜的店鋪中。

    韓凌走到櫃檯前撥弄了幾下算盤,試圖叫醒正倚坐在圈椅上打瞌睡的店掌櫃。

    店掌櫃看似是在打瞌睡,實則閉目養神,他聽見是一少年的聲音,看也不看,只半睜着眼丟出一句。

    “所有的都在架上,架上沒見着的就是沒有的。”

    說完又接着閉目,對來人不予理睬。

    韓凌看了看錢元,示意他去店外候着,等錢元走出店後韓凌再看了看不理人的店掌櫃,於是擡手重重地撥了一顆算珠,沉聲靜氣道,“掌櫃,我要尋一本書。”

    店掌櫃緩緩睜開眼看向韓凌:“何書?”

    “《開國之志》。’

    店掌櫃一聽,一反先前瞌睡之態,起身正色道,“守書人守天下書。”

    韓凌回道,“記語者記各路語。”

    店掌櫃立即走出櫃檯,右手併攏手指掌心向外,左手食指與無名指向掌心彎曲,大拇指壓住兩指指尖,且指關節點在右掌太陰丘位,中指與小指向斜下方乾位伸直。右手就着左手的手勢往羊簡兒方向一推,向韓凌行問身份禮。

    韓凌見之,便左手背於身後,右手大拇指收於掌心內,四指併攏向震位伸直於胸前回禮。

    店掌櫃來不及細細打量這位少年人,當即抱拳向韓凌躬身行一大禮。

    “見過少東家。”

    “掌櫃不必多禮。”

    “少東家後坊請,方纔失禮多有怠慢,還請少東家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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