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下山後我被四個爹爹寵翻了 >第195章 相識十年,總該有一個答案
    第二天清晨,蕭羨魚懶洋洋醒來,長睫毛動了動,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伸出手到枕頭邊去撈糰子。

    自打天氣變冷後,蕭羨魚就把雪玉貂給拉來暖牀了,即便習武之人不像常人那樣畏寒,冬日裏有個毛茸茸的軟糰子抱着也是舒服的。一天天的她已經有些習慣了,但沒想到摸了個空,她有些疑惑的睜開眼。

    隨即她就驚訝的看到一隻淺金色的毛團子正可憐巴巴的窩在不遠處的軟榻上縮成一團。

    蕭羨魚:“?”

    她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估計是小傢伙半夜無聊自己爬過去玩結果睡着了吧。

    蕭羨魚又躺了一會,便不再賴牀,很快從被窩裏爬出來洗漱完,從衣櫃裏隨便拉了一件衣服穿上就走了出去。

    今天天氣倒是不錯,出太陽了,天氣也回暖了許多。

    蕭羨魚準備去找白菱歌,關於孟樺的事情,她心裏有一個猜測,相信白菱歌自己應該也有察覺,那天夜晚,自從提到孟家之後,白菱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一直捏着她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蕭羨魚纔剛剛走到白家附近的青鵠大街,馬車就被攔住了,緊接着聶蕭就掀開簾子鑽進了馬車。

    聶蕭黑着一張俊臉,“小魚兒,你管管她吧,我真是服了,說了那姓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偏不信!”

    白菱歌跟在他後面上了馬車,眼眶肉眼可見的紅,蕭羨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她一把撲過來抱住。

    在抱住蕭羨魚的那一刻,白菱歌哇得哭了出來,“嗚嗚小魚兒……”

    ……

    夜宴過後,白菱歌就知道了一切。

    或者說,在裕清公主失心瘋亂喊的時候,她就隱隱有了猜測。

    白菱歌從小在西疆鳳陽山脈長大,大山環繞,大大小小的苗寨有上百個,但都是他們鳳陽寨的屬下,她爹是那裏的總寨主,手下足有五萬精銳兵。佔山爲王,說是土匪也不錯,但他們從來不做打家劫舍的事,寨子裏有自己的產業,刺繡、銀器、茶葉……他們根本不缺錢!

    因此作爲寨子裏的少主人,白菱歌的童年無憂無慮中又平靜的毫無波瀾。

    直到她六歲那年,她爹接到了一封來自京都的信,隨即便說有事要辦離開了山寨,再回來時已經是半年以後,他不僅自己回來,還帶回來一個男孩。

    那男孩就是孟樺,當時他才八歲,小臉清秀漂亮,還有可愛的奶膘。但他一直很嚴肅,剛來的時候,幾乎從來不笑,總是一個人坐在後山發呆,不知道想什麼。

    後來和山上的人熟悉起來,他話纔開始多了一些,再後來他就成了山上的小智囊。他對醫術毫無興趣,可是卻又懂許多醫藥方面的知識,還把這些知識傳給了山上的醫師;他很聰明,僅僅兩個月就學會了當地的語言,山寨所有孩子們裏就數他功課最好,在別的孩子們玩打仗遊戲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爹爹的信任,給爹孃出謀劃策以最小的損失拿下了隔壁一直挑釁的寨子……

    當初爹說孟樺是他一個恩人家的孩子,家裏人都去世了,因此他要把這小孩好好撫養長大。

    但事實上孟樺顯而易見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出類拔萃的與寨子裏的其他小孩格格不入。

    其實孟樺從來沒有隱瞞過,早在山寨裏的時候,他就和自己講過他的身世,他說自己是罪臣之後,株連九族,家裏人要麼被處斬要麼死在流放路上,只剩下他一人還活着。

    當年京城孟家判罪,夷九族,女眷流放兩千裏,據說刑場上的血半個月都沒有流乾。這樣的大事,即便是她在偏遠的鳳陽山,也聽說了。但孟樺提到自己身世時,她只覺得心疼,暗暗下定決心要對孟樺好,竟然完全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十四歲那年,鳳陽寨爲朝廷打退來犯的匈奴,昭王爺十分欣賞,並在陛下跟前舉薦了她爹,她爹接受了朝廷招安,來到京都,獲封驃騎將軍,兼任西疆總督。

    從鳳陽來到京都,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對於白菱歌來說,在哪裏她都可以很快樂。雖然她必須要學着和京都那羣嬌小姐來往,必須要跟着兇巴巴的嬤嬤學規矩禮儀,還會被人在暗地裏嘲笑說是土匪、鄉巴佬,但這其實沒什麼,入鄉隨俗,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直到半年前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孟樺忽然背棄婚姻,轉而與裕清公主定下婚事,理由是白家區區土匪出身,給不了他輝煌的未來。

    白菱歌當時只覺晴天霹靂,難以接受,別人瞧不起他們是土匪也就罷了,連孟樺也會這麼想嗎?但從小把她當成眼珠子寵的爹孃,卻什麼也沒說,十分淡定的接受了這件事。

    白菱歌迷惑了很久,直到裕清公主失心瘋在夜宴上大喊大鬧時,她下意識看向孟樺,卻見公主未來的駙馬一臉平靜的喝酒,好似渾不在意。她看到在裕清公主和淑妃被拉去後殿時,少年脣畔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劃過心頭,白菱歌一下子明白了所有。

    孟樺,想來就是孟氏遺孤。

    而這些事,這些謀劃,她爹孃都知道,傻乎乎的只有她而已。

    昨天她去找孟樺,她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又很想見他,但那人始終閉門不出。

    她有滿腹的疑問,如果孟樺策劃這麼多爲了復仇,那對她是順水推舟的利用,還是真的有情呢?相識十年,總該有一個答案。

    今天一大早她實在受不了,便直接翻牆進了他家。但白菱歌剛翻過牆頭,就見廊下有一人正靜靜的看着她。

    一如這些年在寨子私塾裏,每次她要逃課,翻過牆頭時擡眸便是少年無奈又縱容的眼神。

    他還是這麼瞭解她,可是白菱歌卻再也不能像當年那樣彎起眼眸毫無顧忌的撒嬌求他不要告訴爹孃。

    白菱歌咬脣,“我都知道了,你是孟家的孟樺,你移情別戀裕清公主,其實是……”

    一身雪色衣衫的孟樺長身玉立站在廊下,黑眸湛然,冷漠至極,“白姑娘再說些什麼?孟樺曾經和你有過婚姻,可那只是爲了藉助鳳陽寨的勢力罷了,裕清公主能帶給我更多利益,是白家區區山匪出身所不能比的,畢竟人往高處走,我轉投裕清公主,很奇怪嗎?”

    白菱歌睜大眼,該死的孟樺,她又不是傻子,同樣的話騙她一次就夠了,還想騙她第二次嗎?

    但她還未開口,就見眼前少年輕輕瞟了她一眼,眼含譏諷,語氣漫不經心,“裕清公主倒了,我也無處可去,看白姑娘這般模樣莫不是對我念念不忘?這也挺好,沒了公主,白家倒也可以一用,何況白姑娘貌美如花,也不虧。”

    白菱歌怒上心頭,狠狠扯下腰上玉佩丟在地上,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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