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林問渠進了藏書閣本來沒有多想,但林問渠進去不多時,掌門師兄便急匆匆地御劍而至,神色間一看便知是出了大事。
能讓沈端如此火急火燎的,也只有頂層禁地了,禁地結界是由凌山派師祖所設,上古防禦結界,只傳歷任掌門。
林問渠居然知道禁地,而且還試圖破除結界,這是季殊沒有想到的。
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沒一會出來的只有沈端自己,而林問渠一直待到了日落西山。
只要是個有腦子的都能明白,沈端這是將結界印記傳給林問渠了。
季殊有些好奇,林問渠爲何要去禁地?他去禁地找到了什麼?他又是如何說服沈端將印記傳給他的?
林問渠自藏書閣出來後,緊接着就去了前山掌門居所,季殊以爲沒見到沈端,林問渠就該回去了。
但他又沒想到,林問渠居然繞過沈師兄的那個徒弟,偷偷去了後山。
偷偷去後山也不是有事要找沈端,而是而是,而是在偷看沈端沐浴?!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偷看他人沐浴,實非君子所爲!
季殊快步上前,一把拉起了藏在灌木叢後的林問渠。
林問渠來不及驚訝,直接將季殊撲到在地,他壓季殊身上,用手死死捂住了季殊的嘴。
季殊掙扎着抓住林問渠的手腕,將林問渠雙手鎖在他的背上。
兩個人現在姿勢,誰看來都是季殊在緊緊抱着身上的林問渠。
“誰!”灌木叢的一陣悉悉索索引來了沈端的注意。
季殊剛要開口,兩片冰涼的脣瓣就貼在了他的脣上。
細密的觸感讓他渾身僵硬,呼吸驟停一瞬,好似被雷電劈過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頭頂奔襲至腳底。
就連他攥着林問渠的那雙手,手掌到指尖都能感覺到劇烈的心跳。
林問渠微微蹙眉,他雙手被季殊控制在身後,根本使不上力氣,又怕被沈端發現,只能出此下策。
“誰在那?”沈端一道劍流掃來,季殊抱着林問渠躲過,反將林問渠壓在了身下。
兩人雙脣貼的更緊了些,季殊甚至能感覺到林問渠的長睫掃過他的臉頰,那種細細癢癢的感覺,和他此時的心情一樣。
林問渠用力推了一下季殊,這小兔崽子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季殊抗住這一下身上未動,只偏過頭去,結束了這尷尬的一吻。
溫泉中的人站起身,帶動泉水嘩啦,兩人都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一步、兩步,沈端越走越近,林問渠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自己站出來,也總比以這個姿勢被人看到的好。
他鼓起勇氣,推了推季殊,示意他要起身。
“師尊。”
季殊剛撐起身,不遠處就傳來了一聲憨憨的少年聲音。
是剛剛那個胖胖的弟子,林問渠記得他的聲音。
“哦,明已啊,出什麼事了嗎?”沈端披上外袍。
叫明已的胖胖少年回道:“剛剛林師叔到前山找您,知道您在後山沐浴便回去了,林師叔雖說了不是什麼要緊事,但弟子覺得還是應該通稟您一聲。”
“嗯,你做的對。”
沈端繫好腰帶,走到少年身邊:“但既不是要緊事,我便明日再問問渠師弟吧。”
沈端拍了下少年的後背:“明日便要進祕境了,可準備好了?”
“弟子不敢懈怠。”少年頷首道。
“嗯,不錯,爲師要你參加仙門大比,鍛鍊是爲第一,名次並不重要,切記不要逞強。”
“弟子謹記。”
兩人說着話漸行漸遠,直到沒了聲音,林問渠纔敢放心
地大口喘氣。
“還不起來!”林問渠用力推起季殊。
季殊雙手向後撐着地,坐到林問渠身側,兩人對視了一會,心裏都有些尷尬。
季殊先行站起身,向林問渠伸出手,林問渠賭氣似的用力打開季殊的手,而後自己撐着站了起來。
季殊悻悻地收回手,兩人相顧無言,默默往山下走。
“殊兒,你在跟蹤我?”林問渠的質問,使氣氛更尷尬了些。
季殊大腦飛速思考:“弟子是來找陳明已約定明日祕境同行之事,碰巧看到師尊,便跟了上來。”
“陳明已?是剛剛那個胖胖的少年?你和他約定明日一同進祕境?”林問渠有些驚訝,季殊居然能交到朋友,真是奇了。
“正是。”輪到季殊疑問了,“師尊不是要找掌門師叔嗎?爲何躲到灌木叢中不出聲呢?”
林問渠尷了個大尬:“額,爲師自有爲師的道理,莫要再多問了。”
他真的編不出理由啊!難道要說他在偷看人家洗澡嗎!
哎,話說回來,他好像真的就是在偷看人家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