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問渠原想問問蓮褐房子的事如何了,但蓮褐那邊已熄了燈,就不便再打擾。
兩人各懷心事回到房中,沒什麼說的,林問渠又沒有話本看,一裏一外躺到牀上,只能準備睡覺。
季殊看着牀頂的紗簾,腦中不斷閃現剛剛那一吻,昏暗中,少年白皙的臉頰泛起來淡淡的紅暈。
少年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薄脣,而後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是笑着的。
而與此同時,一雙素手抓住了他的腰帶。
“師尊?”季殊抓住那雙明顯不壞好意的手,“你做什麼?”
“你脫下衣服讓爲師看看。”林問渠單刀直入道。
季殊撐起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把衣服脫了。”林問渠說着開始撕扯季殊的衣領。
季殊抓着林問渠的手,一邊反抗一邊往外躲。
咕咚!季殊帶着林問渠摔到了地上。
林問渠順勢騎在季殊身上,不顧季殊的反抗繼續扒他的衣服。
“你做什麼!”季殊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怒意,還有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問渠蹙起眉頭,手下動作不停:“叫你脫個衣服怎麼就這麼費勁?”
林問渠用盡渾身力氣,努力掙脫季殊的禁錮。
明日季殊就要入祕境了,按照他的設想,季殊不會活着出來,所以他今天必須確認季殊是不是拿書的人。
剛剛他仔細想過了,雖然按理說合體期以下修士沒有能力偷入結界,但這並不代表季殊不能。
沒準季殊就是有能破除結界的辦法呢?要知道書裏的季殊可是妥妥的大反派啊!
兩人糾纏了有半盞茶的功夫,季殊的力氣太大了,林問渠怎麼也拗不過他,氣急之下,他又吻上了季殊的脣。
果然如他所料,季殊愣住不再反抗,他趁機麻利地扯開了季殊的衣服。
林問渠直起身,季殊還雙目無神地僵硬在那。
身下的少年有着一副細膩白淨的身體,少年衣服被林問渠拉得很開,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年緊實的胸肌、腹肌。
林問渠伸出手,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季殊的胸|部,身下的少年立時打了個戰慄。
林問渠收回手,但還跨坐在少年身上沒有起來。
不是季殊,不是沈端,哪還有誰有嫌疑?
蓮褐!林問渠猛然一醒,對呀,蓮褐的嫌疑也很大啊!合體期修士,又是凌山派的人,出入藏書閣的機會很多。
況且,沈端既然能相信他,把結界印記給他,爲什麼不能給蓮褐呢?這樣看來蓮褐應是最有嫌疑的人了,他該儘快驗驗蓮褐纔是。
林問渠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而季殊此時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若不是屋內只燃了一盞燭火,燈光太過昏暗,不然林問渠只要掃一眼,就能發現季殊此刻整個人從頭紅到了腳。
後背撞在牆壁上隱隱作痛,林問渠很不高興:“你推我做什麼?”
季殊沒有答話,一揮手熄滅了唯一的一盞燭火,背對着林問渠,默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你熄燈幹什麼?”林問渠揉了揉自己的背,很是不滿,還沒睡覺呢,這會熄了燈啥都看不見了。
林問渠走到季殊身後,一揮手,燭火又重新燃了起來,他按住季殊的肩膀道:“你要一直坐在地上嗎?不嫌涼嗎,快起來。”
他的手在碰到季殊身體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季殊顫慄了一下。
難道他脫小兔崽子衣服,嚇到小兔崽子了?不是大反派嗎?怎麼就這點膽子。
“喂。”
林問渠語氣溫柔了下來,“爲師跟你道歉,快起來吧。”
季殊仍不答話,林問渠只好拉住他的胳膊,要把他拉起來。
季殊終於有了反應,他用力揮開林問渠的手,轉了個方向剛好擋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你做什麼?”林問渠沒了耐心。
“你又做什麼?”季殊低吼出聲,“偷看完沈端沐浴,又來吻我扒我衣服,你是斷袖嗎!”
“你說什麼!?”林問渠頓時火冒三丈,“你纔是斷袖,你們全家都是斷袖!”
我好好一個鋼鐵直男,不過權宜之計親你倆下,你就污衊我是斷袖了?
再說大家都是男人,脫衣服看一眼怎麼了!
季殊沉默一瞬,語氣中多了莫名的怒意:“我自幼無父無母,全家裏就只有師尊你一個。”
“你!”
林問渠指着季殊怒不可遏,這小兔崽子居然還會懟人了!
季殊沒再理會林問渠,一直背對着林問渠匆匆跑出了門。
“你!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你給我回來!”
林問渠追出門去,卻早已看不見季殊的身影。
這小兔崽子不會真是兔子變的吧,跑得這麼快。
林問渠氣得五臟生煙,嘭地把門甩上,氣匆匆地回到了牀上。
他躺在牀上越想越生氣,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身不睡了。
而季殊這邊跑出門,直接御劍回了千泉峯,側峯有一泓寒潭,季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跳進了寒潭。
刺骨的冰涼,勉強壓下了的他難以抑制的燥熱。
他不知道該怪自己不爭氣的下半身,還是該怪不爭氣的自己。
他居然因爲林問渠摸了自己一下,就就
季殊雙手無力地掩住額頭,該不會該不會他纔是斷袖吧
鳥獸消寂,蟲鳴唧唧。
柔亮的月光覆蓋在整個凌山,也覆蓋住了一心求道之人那顆經年未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