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碳基實驗 >第八十七章 抗旨不遵
    “如今,昭仁今非昔比,那林江及東北一衆領主無不心向昭仁,僅剩西南幾塊主地還與我想通。如不鋌而走險,恐怕毫無機會。”蟬子稱熱打鐵的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容我考慮幾日。”李子業此時萌生了真心推讓的意思,他看不到贏得希望。栽培昭仁數年,多少還有些感情,如果哪天真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恐怕他會顧及舊情饒了昭仁不死。

    李子業說完離開了蟬子的寮房,飄忽的步伐令這昔日威猛的宗主,少了太多氣勢。五十年來孑然一身,爲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成就一番霸業,青史留名。此刻他不再想那虛無縹緲的權利,而在想晚年能否有一小兒嬉戲左右,有一老伴嘮叨不停,這似乎比那權利更爲難得。天色漸晚,李子業慢慢走回了配殿,他想放棄。

    同一時刻,白蓮寺內配殿,雅布和昭仁話題越來越多,昭仁少了許多拘束。正當想聊甚歡時,一主一從快馬加鞭飛馳而來,眼見就到了白蓮寺寺門,還沒勒住馬兒,就飛身下來,問道:“都統大人可在此?”問話者正是曹安。

    雜役點頭答道。

    “快帶我去。”曹安氣還沒喘勻就拽着雜役往寺內走。

    “大人就在配殿,自己去就是,拽我幹嘛?”雜役嫌棄的說道。

    “哪是配殿,我哪知道?快快帶我去。”

    “進了寺門,寶殿左右便是。”

    曹安聽到,沒來得及說謝,便奔入寺內。眼前就是寶殿,可這左右皆是屋舍,到底在哪一間?曹安急了,直呼:“都統大人,小人性命難保了。”

    雅布早以聽到寺外急躁的馬蹄聲,已經起身準備到屋外探望,卻聽到縣丞曹安的喊叫。方纔與昭仁卿卿我我的興致被這喊叫全然打飛,憤怒的雅布迅速拽開房門往外衝去。

    “寺廟清淨之地,不可與之衝突。”昭仁生怕雅布冒失,囑咐道。

    “我去去就來。”雅布並未直接答覆昭仁,此時他已經盡最大努力壓制怒火,要是放在平日,他絕不會在火頭上與任何人溝通。

    曹安聽到開門聲,尋着聲音望去,見正是都統大人,即便隔着一個寶殿前數十米的平臺,也如見了救星,跪地求救。

    “你這縣丞,跑來作甚。佛門清淨之地,豈容你大呼小叫!”雅布部分青紅皁白,劈頭教訓曹安。

    “奴才,該死,該死。如不見都統大人,恐此生再也不能相見。還請大人救我全家老小。”說罷曹安,伏地痛哭。

    見此情景,雅布竟軟了心腸,一改兇相,而是俯下身來安慰道:“何事竟如此慌了神?”

    “都統大人,前幾日,朝廷問查天降火球之事,小人按照您的示意,回稟了皇上。可近幾日京城瘋傳,天降寶石,得寶石者御天下。皇上驚恐,再令小人前去查驗。小人擔心這紙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會遭這欺君之罪。”

    “喔,曹大人是怕我牽連呀。你這樣回稟皇上,就說,我雅布與你再去實地查驗,走訪問詢,未有任何發現,我會在摺子上留我章印,如有閃失,我定能保你全家。”雅布說道。

    “貝勒爺,此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此地不是說話之地,大人能否與小人回府衙再聽小人細講。”

    雅布還沉浸在溫柔鄉里,哪能回去,隨即說道:

    “明日可否,我今日有些勞累,不想再顛簸。”

    “小人擔心時不我待呀!”

    曹安哪裏知道雅布正在春風得意時,此時催促雅佈會府衙,就是壞了雅布的美事。

    “你這奴才,不知好歹,好生說話,你竟不識擡舉,非要我罵你不成,我說明日便是明日,還不快滾。”

    “請大人恕罪,奴才這就走。”曹安知趣的說道。

    雅布見曹安無奈的離開白蓮寺,這才安心回到配殿。這一切都被配殿內的昭仁清楚聽到。

    昭仁並未安心坐在那等待,而是立在廳內,見雅布回來,便問道:“大人是不是欺瞞了皇上?”

    “正是。”

    “這可是欺君之罪,難怪縣丞大人如此恐慌。如因小女貪圖這天隕玉,而葬送曹大人一家性命,於心不忍。還請大人收回這天隕玉,交由皇上。以求安心。”

    “我雅布想得到的,還未失手過。這天隕玉別不能易主。你且安心收着,至於曹安我保他無事。”

    “大人,今非昔比,小女認爲,皇上並不在意這天隕玉,而是在意手中的江山,京城傳言“得寶石,御天下”皇上擔心的便是這寶石所帶來的語言。

    如皇上知道天隕玉竟被謀劃反清復明的頭目得到,定會立即剷除我等。所以,這天隕玉對白蓮教來說並非吉祥之物。還請都統大人收回。”昭仁口中說到,心中卻是不捨,既有對雅布關懷的不捨,更有對那“御天下”的不捨。

    “如果我連留住天隕玉都辦不到,還有何顏面保護你。天隕玉是不是吉祥之物,全憑昭仁如何對待,倘若一心憑天隕玉爭這天下,恐怕並非吉祥之物,如能僅以一信物收藏,這天隕玉定是幸福圓滿之物。這等寶物除了公主誰又能配上!”

    “大人謬讚,天隕玉我可暫爲保管,縣丞尋大人至此定是有要事,還請大人顧全大局,先行回縣衙。”昭仁說道。

    “這曹安能有何事,還不是他那頂官帽。”說着雅布已經坐下,正欲端起茶盞,茶已涼,只好又放下。

    “都統大人,您還是請回吧。萬一誤了要事,皇上怪罪下來,就不是大人您能掌握的了。”

    “我與那坐龍椅的皇上,自幼一起讀書習武相交甚密,情面總是有的。”

    “大人,今非昔比,這天隕玉既然有御天下的寓意,弄不好就是謀反。恐怕到時,由不得皇上自己決斷了。”

    雅布見昭仁主意已定,便不好再多言,只好說道:

    “也好,我已在此兩日,也應有些政務要處理。今日先回去,得空再來。”

    “政務要緊,京城瞻觀,皇上的心思要緊。”昭仁再勸到。

    雅布知這昭仁是一個賢人,前幾次領略到一美麗女子,今日一番話足見其心胸及眼界,不禁心中暗自佩服。

    雅布稍作收拾,便拍馬追趕曹安去了。行至出山,正趕上沮喪的曹安主僕二人,時至下午,路上行人稀疏,春末空曠的原野綠意正在奮力增長,正由嫩綠逐漸轉向墨綠,生機逐漸興盛,就如同白蓮教的勢力,這正是曹安最爲擔心的事情。

    “曹安,慢行。”雅布喊道。

    曹安見雅布追來,喜出望外,隨即勒住奔跑的馬兒,翻身下馬等候雅布。

    雅布還未靠近,就見這曹安再次跪地:“奴才恭迎貝勒爺。”

    雅布勒住棗紅大馬,但並未下馬,向曹安說道:“先說說不能在白蓮寺說的要事,如若是平常之事,我定不饒你。”

    “貝勒爺息怒,確有要事,只不過……”曹安往身後看看了,同樣跪地的隨從說道。

    隨從是靈透人聞,曹安欲言又止,擡頭望見縣丞正看個自己隨即向雅布請示道:“都統大人,奴才先行一步。”

    “都起來吧,你先回府衙。”雅布說道,並同意曹安的手下隨從先走。

    隨從翻身上馬,拍馬而去,只留這雅布和曹安二人。

    “貝勒爺,福建有自稱前朝太子正欲臺灣鄭成功謀反,並欲與奴才轄內白蓮教聯絡。巡撫大人,已通令相關縣府,昨日欲見大人,未能如願。今日又得詔書令奴才徹查天降火球之事,皇上並未通過逐級下詔,而是直達奴才這,恐此事已有人泄露風聲,皇上已經略知一二。”曹安說道。

    “喔,謀反確實不容忽視,至於這火球,你且照我說的做,自然會沒事。巡撫可還在縣衙?”

    “還在,正等貝勒爺。”

    “先回府衙。”雅布說罷,拍馬便走,只留曹安在春風中凌亂。

    在曹安心中,火球之事纔是大事,而謀反之事應由巡撫等軍政要人統籌,成敗與否與我縣丞關係不大,只是這天降火球,如再次欺君,這腦袋夠看一百回了。

    無奈,曹安只好,上了馬,緊隨雅布回了縣衙。

    雅布走後,昭仁送完回到殿內,見谷阿麗正在收拾茶盞。

    “宗主,這雅布是不是向您表達愛慕了。”谷阿麗問道。

    “這等皇親國戚怎會愛慕我這等小女子,只不過是說了一些吹噓的話而已。”昭仁說道。

    “宗主您瞞不了我的,尤其是您喜悅的氣色,早就出賣了您。”谷阿麗邊收拾邊說道。

    “你這丫頭,不可胡說。”

    谷阿麗乃性情中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遮遮掩掩,她往外端茶盞時與昭仁近距離照了面,由於天色漸晚,屋內光線越來越弱,看到昭仁胸前素衣之下泛着淡淡藍光,令她驚奇不已。

    “這是何寶物?”谷阿麗好奇的問道。

    昭仁並不相讓更多人知道,隨即鎮定自若的用手捂住,說道:“這是一顆夜明珠。正是雅布相送。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石頭。”

    “夜明珠,聽人說過,但未見過,宗主能不能讓阿麗開開眼。”

    “嗨,不值錢的石頭有什麼好看的,等你結婚時,我也送你一塊。不過我想讓他人知道,我收了雅布的禮物,不要與他人說。”

    “宗主您放心,我定守口如瓶,還是想見識一下夜明珠。”

    “快收拾完,準備晚飯去。”昭仁哪能同意,只好吩咐她去做別的事情。

    谷阿麗不好再強求,只好作罷,離開了配殿去找火頭方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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