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碳基實驗 >第一百一十五章 馳援娘子關
    “敖騰信服。”敖騰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天氣之規律並不難掌握,這風向、溫度、地勢等等都能左右天氣。但其根本還是冷與熱之間的爭鬥,昨日太原正處在這冷熱交匯之處,其西側大山阻擋,這壞天氣也只好在此停留,這才釀成了如此災難。”常蟬子解釋道。

    衆人雖是不甚明白,卻又不好意思或者毫無頭緒再深問下去,只能點着頭,用崇拜的眼神望向常蟬子,不過此時卻有個不識好歹的問題從人羣中傳了出來問道:

    “軍師方纔爲何發呆?”

    問問題的不是別人正是汪驍,他正參與救援,見軍師走來便圍了上去,卻見軍師,凝視着被狂風暴雨冰雹摧毀的民宅發呆。

    常蟬子尋着聲音望去,見是汪驍呵呵一笑,而後說道:“我本可以避免這場災難發生,卻躲在了城外。”

    “軍師,難道我等攻入太原這場狂風暴雨就不存在了?”

    “至少我能告知百姓躲避。”常蟬子未做過多解釋,只是微微動了嘴脣輕聲說道,這話語中頗有自責的意思。

    在場的衆人聽聞,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許久才聽見敖騰說道:“軍師不必自責,即便是明光菩薩,也只能是默默看着人間疾苦,愛莫能助。”

    “罷,也罷,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常蟬子喃喃的說着,卻又突然話音一轉大聲說道:“衆位,今日安心救濟百姓,明日卯時開拔,馳援娘子關。”

    娘子關扼守太行山井陘關口,如無娘子關,便無京畿藩屏,此關山水環繞,既是屏障也是京晉重要通道。清軍與白蓮教在此較量一月有餘,白蓮教搶佔先機,佔了關隘,才得以拒東側清軍雄師於井陘關令其寸步難行。

    白蓮教守關將領祝劼,此人雖無謀略,卻是聽話,月餘以來安心固守,才得以保全了娘子關。清軍首領名爲查庫臺,正黃旗皇親國戚,此人英勇善戰,雖然偶有小勝,但遇到一個寧做縮頭烏龜的祝劼也是無奈。

    常蟬子拔營進攻太原那日,查庫臺收到鰲拜大將軍正火速趕往井陘前來督戰,爲驅趕白蓮教離開紅廟山根基之地做全力一搏的密令,心中甚是不悅,一來他與鰲拜面和心不和,二來,鰲拜此來定是因其攻關不力,想到定少不了責罵甚至責罰查庫臺越發的鬱悶。

    八月初八卯時,常蟬子令李龍飛領一萬五千將士駐守太原,令副將陸海領六千將士駐紮壽陽與太原守軍相互支持以防清軍攻擊,常蟬子領其餘兵將及歸順的附近駐地清軍和遠道而來的援軍共計約六萬兵馬,計劃取快道壽陽直奔平定,後直入娘子關。

    白蓮寺內昭仁與李子業等早於昨日經飛鴿傳書,得知軍師又一次兵不血刃不僅得了太原城也得了太原城內及附近鄉民民心,振奮之情無法掩飾,不過這份振奮很快便被潑了涼水,東側卻頻頻告急,查庫臺正調集火炮,欲炸平娘子關,如若失了娘子關,紅廟山不保、白蓮寺不保,之前攻佔的盂縣等如若根基不深,白蓮教便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只能坐以待斃。如此想來,娘子關纔是至關重要的戰略之地。

    昭仁得到消息由喜轉憂,急令部下飛鴿傳書,催促常蟬子馳援。

    白蓮寺正殿內,昭仁正在誦詠經書,方山急匆匆跑來,到達正殿前停了下來向殿內輕聲說道:“宗主,又有飛鴿傳書。”

    昭仁聽聞停了下來,緩慢起身,向彌勒佛和明光菩薩行禮後,走到殿外,接過方山手中的細小竹筒,從竹筒中抽出一張捲成紙筒的密信,昭仁緩緩打開,讀完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娘子關無憂了。”

    “宗主可否與在下說說?”方山見宗主表情舒緩了許多隨即問道。

    “軍師已出了壽陽,此時估計已到達平定,汪驍率輕騎兵四千餘人將於今夜子時抵達娘子關。”昭仁眼神堅定而又充滿信心。

    “太好了,鄉民傳言,軍師乃是明光菩薩所賜護法真神,軍師真乃神人也。”

    昭仁聽聞甚是悅,但還是強忍了表情,這月餘四方鄉民以及衆教徒無不讚嘆軍師爲神人,少有人再提昭仁之慈悲之聖女。長此以往恐怕是功高蓋主,怎能讓昭仁痛快。但爲了掩飾,昭仁裝作喜悅迴應到:“聖教得軍師,幸甚。”

    昭仁說完,卻覺得一陣噁心在胃中翻涌,平日裏清淡餐食從未有此感,只是吃了些舒胃草藥並未放在心上,可這幾日這噁心嘔吐之感越發的厲害。

    “宗主,您身體不適?”方山關心到。

    “無妨,無妨,可能是乍暖還寒,鬧了腸胃所致。”昭仁說道。

    “宗主保重,我去把這消息告知參謀東方暮雪他們。”

    “好,快快去吧。”昭仁送走方山,自己再回到正殿向彌勒佛及明光菩薩叩拜行禮後,出了正殿獨自一人,向她和雅布的愛巢走去。

    茅屋離寺廟不願,但山路崎嶇,走起來還是些許費勁,此時雅布正將從山中砍來的柴火劈成大小差不多的方塊,留作過冬取暖之用,雅布勞作的太過認真直到昭仁走到他跟前纔看到愛妻,這才收了手中活,正欲攙扶昭仁,又收回了有些髒的手。

    “雅布,軍師明天就能馳援娘子關。我心中喜悅,也有憂慮,喜娘子關無憂,卻憂慮軍師,功勞蓋我,哪天來一個黃袍加身,想來不但這宗主之位不保,恐是身家性命也難以保全。”

    “我也憂慮了許久,早之前,就是常蟬子慫恿子業欲加害於你,雖是表明輔佐與你,但人心叵測,不得不防。”雅布迴應道。

    “蟬子身邊我無任何眼線,不如派林江前輩已協助之名制衡其權力。”昭仁似問非問的說道。

    “我只顧娘子安全,教內軍務,不便插手,林江忠誠老實,不二人選。”雅布回答道,二位說着已經到了毛屋內。

    雅布試了試茶壺中的水還溫熱便倒出一盞,捧給昭仁,昭仁接過,見這茶水腹中惡心之意在此翻涌,不禁佝僂了身子,手捂了口鼻遮擋。

    “娘子,可是喫壞了身子?”雅布慌忙問道。

    昭仁懂些醫術,又經舒胃草藥調理並不見好,仔細推算週期,早就明白了這時常的噁心嘔吐是何故,只是顧及大戰之時,不便言說向任何人而已,收到蟬子馳援娘子關的消息這才鬆了口氣,準備向雅布說明。

    “恐怕不是,我想應是……”昭仁故意遲緩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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