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登基日孕吐,全皇朝都在找孩子他爹 >第34章 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嘛
    拓拔綾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

    醒來後,她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肩上的披風隨即滑落了下來。

    一擡眸,便看到燭火之下,那張令人驚豔的臉。

    謝晏之手中拿着書冊,與尋常不太一樣的是,他並未端端正正的坐着,而是略顯慵懶肆意的靠在了羅漢牀上。

    夜色撩人,窗口有月光撒在他的身上,爲他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芒。

    他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有一種傾世妖精的感覺。

    該不會下一秒,他就會變成狼人模樣吧!

    拓拔綾一隻手撐着下巴,攏了攏自己的衣襟,天馬行空的想着。

    謝晏之發覺有道目光牢牢的盯着自己,他掀動着眼睫,朝着拓拔綾看去。

    拓拔綾還很自得的朝着他揮了揮手。

    “皇上醒了?”謝晏之淡淡的道。

    “少師你別動,朕給你畫一幅畫。”拓拔綾腦子裏突然來了靈感,立刻抽出了書案上的宣紙,開始畫了起來。

    謝晏之依言,真的沒有動。

    小皇帝垂着頭,一副認真作畫的模樣。

    她時不時的擡眸,看一眼謝晏之,再低下頭專心致志的畫着。

    不知過了多久,拓拔綾滿意的看着自己的畫作,會心一笑。

    謝晏之起身,走向着她。

    拓拔綾連忙將畫收了起來,“等朕走了少師再看。”

    她可不想再被他教訓一頓。

    “皇上既然已經醒了,那便……”

    “咕嚕”一聲,打斷了謝晏之的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拓拔綾和謝晏之四目相對,臉不由的紅了起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她肚子叫也是情理之中!

    “朕餓了。”拓拔綾張口就道,理不直,氣也壯。

    謝晏之走去了門口,吩咐小內監去擺了晚膳。

    “朕不可以回去喫嗎?”拓拔綾抗議道。

    她要回自己那喫,不想對着謝晏之這張冰塊臉。

    “皇上今日的功課還沒有做完。”謝晏之提醒道,眉眼寂靜,語調淺淡。

    拓拔綾:……

    功課功課,這人沒救了,注孤生的命格。

    她有種自己回到了當年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的時期,要這麼拼的嗎?

    她可是皇帝!

    拓拔綾瞥見了擺放在一側的戒尺,敢怒不敢言。

    謝晏之低垂着眉目,拿了茶匙從茶罐裏撥了一點茶出來。

    他的動作很優雅,瞧着賞心悅目。

    拓拔綾見他十分專注,手慢慢的伸向着戒尺。

    一點點,再一點點……

    在她即將拿到戒尺的時候,低垂着眉眼的男人突然開腔,“皇上若是想要,微臣可以給皇上。”

    “當真?”拓拔綾驚喜的問道。

    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掀動着眼眸,看向着面前的少年。

    旁邊的爐火里正燒着水,不一會兒就滋滋的冒着白煙,拉扯着面容都模糊了些許。

    他復而又垂下了眸子,“嗯。”

    拓拔綾喜不自禁,然而嘴角剛揚起笑,就又聽到一句,“一百下戒尺。”

    那她的手還能要嗎?

    拓拔綾想象了一下,兩隻手被打的紅腫的模樣,而後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緊緊的擰成着拳頭。

    謝晏之的脣角勾出些許淺薄的弧度,不過片刻,便消散了個乾淨。

    像是一場幻覺一般。

    茶水溫好,香味綿長。

    他先替拓拔綾倒了一杯後,轉而才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拓拔綾接過綠瓷盞,裏面飄着幾顆雀舌,顏色翠綠。

    輕輕抿了一口,她大聲的道,“好茶!”

    那壯志凌雲的感覺,頗有山野粗漢的味道。

    謝晏之總覺得她下一句話是,“再來三碗!”

    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他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

    不多時,晚膳就擺上了桌。

    由小內監嘗過沒問題後,拓拔綾才動筷子。

    雖然早就餓了,拓拔綾倒是沒有喫的狼吞虎嚥。

    尤其謝晏之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太過粗魯。

    不過,才吃了個半飽,拓拔綾就感覺胃裏翻滾了起來。

    久違的想要嘔吐的感覺襲來,她停下了喫東西的動作。

    “嘔——”

    下一秒,她直接吐了出來。

    謝晏之看着腳邊那一灘穢物,眼眸幽深。

    “朕不是故意的。”拓拔綾說道,真不是。

    在朔州城的那段日子裏,拓拔綾肚子裏的小玩意沒有鬧騰過,她還以爲會一直好下去。

    這纔回宮幾天,又當着謝晏之的面吐了!

    “次北,傳太醫。”

    “朕沒事,不用,不用傳太醫。”拓拔綾趕緊阻攔道。

    誰知道傳來的太醫是誰,萬一不是許老頭,豈不是要露餡了。

    “皇上這病已然拖了很久了。”謝晏之不爲所動,鐵了心的要請太醫來看看。

    次北領命走了出去。

    拓拔綾大喊道,“朕要許老頭,不是,要許太醫,除了他朕不要其他人看。”

    小內監進來,將殿內打掃乾淨後,點了薰香,才驅散了味道。

    拓拔綾惴惴不安的,手放在桌下絞了又絞。

    這皇宮沒法待了。

    她得儘快安排好後事。

    謝晏之漆黑的瞳眸牢牢的鎖在拓拔綾的臉上,難掩探究之意。

    拓拔綾只覺得如坐鍼氈,格外的煎熬。

    “許太醫,這邊請。”

    次北本沒有打算請許太醫,起碼不能讓小皇帝如意。

    可誰知,太醫院裏除了許太醫也沒有別的人了,他只能請了許太醫過來。

    許太醫:怪我嘍?

    拓拔綾一看到是許太醫,眼眸瞬間亮了起來,也沒有繼續排斥看病。

    “許太醫,看看皇上到底怎麼了?”

    當許太醫的手搭在拓拔綾的脈搏上時,一向穩健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着,猶如得了帕金森。

    來的路上次北已經同他說明了情況,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懷孕了會有嘔吐的症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還能怎麼治?

    怪就怪在,皇上身爲一個男人,竟然懷孕了。

    但這事他能說出來嗎?

    “許太醫。”謝晏之等了很久也沒見許太醫把完脈,聲線涼涼的道,“許太醫的手怎麼了?”

    拓拔綾瞥了一眼。

    還能怎麼了,得了帕金森唄!

    “許太醫,朕是什麼病啊?怎麼總是想吐?”尤其是在謝晏之面前。

    當然了,這最後一句話,拓拔綾只能在心裏說。

    許太醫擡起臉,和拓拔綾的視線對上。

    爲什麼總是想吐?

    皇上您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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