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血絲滿布的眼球告訴別人，他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胸口彆着一支綠松石限量版筆，精品的短匕插在腰間，身爲約翰教授的徒弟，也理所應當的有着一些紳士的氣質。
“沒想到你真的活下來了。”
亞托克斯站起身一步一步悄悄挪到放着左輪手槍的奢華桌子。
“很意外？”
雷伊·卡修斯點點頭，墨綠色的頭髮隨風飄揚。
“的確，但只猜對了一半。”
“哦？”
左輪被悄悄壓下保險，咔嚓的聲音在只有風聲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雷伊·卡修斯沒有慌張。
“你就這麼想殺了我？還是想自殺？”
亞托克斯目光警惕的看着雷伊把玩着手中價值不菲的鋼筆。
“我想你如果是我也不會和殺了自己一次的人談笑風生吧。”
空氣裏瀰漫着火藥味，彷彿是隻要有一點聲音不對就會迸發出一場足以響徹帝都的聲響。
雷伊無奈的走下窗框，向亞托克斯走去。
“雷伊·卡修斯！你別過來！我無法保證我的槍會不會按耐不住殺了你！”
雷伊捂住頭，一隻手打了個響指。
“叭！”
“三十秒。”
亞托克斯的頭開始昏沉，一頭栽在地上。
“我這是……”
不久亞托克斯逐漸甦醒。
“29秒、30秒。”
“剛剛好。”
雷伊微笑着看着亞托克斯，如同深林裏的巨蟒，陰冷尖銳。
“現在我們可以聊聊嗎？你應該知道只要我想，完全可以讓你睡到你所信仰的神明來接你。”
亞托克斯掙扎着站起身。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可是很怨恨你呢！”
雷伊有些癲狂。
“怨恨！你跟我說你怨恨！不死的身體，力大無窮！強大的五感，沒有一點的副作用！你怨恨我！你這個……不知道感恩的混蛋！”
亞托克斯有些愣住了，此刻他有些怕了。
雷伊的頭上大量的冷汗自額頭流下，右手捂着心臟，大口喘着粗氣。
“呼……，對不起，最近能力用的太過頻繁，有些癲狂。”
亞托克斯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麼？”
雷伊好像緩了過來，坐在椅子上。
“我希望咱們兩個聯手，打敗約翰·那切爾？”
亞托克斯聽到雷伊的話愣住了。
“雷伊，約翰·那切爾是我們的導師。”
“可是他想把咱們倆當成祭品獻祭給不可名狀。”
亞托克斯嚴肅的看着雷伊，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他，一個是有蹊蹺有危險的約翰·那切爾，一個是前身的仇人師兄雷伊·卡修斯。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極度危險，直覺告訴亞托克斯，只要亞托克斯選錯了，那就會是萬劫不復。
亞托克斯打定了主意，現在他要從這個便宜師兄這裏看看能不能套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那麼，你能用什麼情報，又或者說有幾成把握扳倒約翰·那切爾。”
雷伊·卡修斯伸出一隻手的兩跟手指。
“二八開？”
“沒錯，我二他八，而且還是同歸於盡的那種。”
“同歸於盡好啊，這倆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亞托克斯吐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吶，這就很難辦了，或許你離開帝都是個更好的選擇呢？”
雷伊靠在沙發上，有些癱軟。
“亞托克斯，我們逃不掉的，如果不面對他，餘生將會是無盡的追殺，而你又有幾成把握能在第四序列的機械師的追殺下逃命。”
“嗯！第四序列嗎？”
“沒錯，高序列對低序列的壓制哪怕不是同一流派也會很強，即使是混沌序列第一階段的沉睡者也很難對機械師造成壓制，畢竟他的主神還在，我根本無法打贏他，只有爆裂自己的魔藥纔能有機會同歸於盡。”
亞托克斯陷入了沉思。
“你說的是破碎之神麥卡恩？”
“沒錯，掌管秩序與齒輪是爲數不多不會讓人發狂的世外神明之一，約翰·那切爾的背後站着整座破碎教會，這也是我爲什麼要可可阿羅這塊血肉之神的配件。”
亞托克斯沉聲。
“爲什麼找上我？”
雷伊輕笑了一聲。
“除了你我無法找到第二個經歷了轉生儀式還能存活下來的人，也無法找到能讓血肉之神降臨一角的不死者之肉。”
亞托克斯陰沉着臉。
“雷伊，我必須警告你，你這是在玩弄神明！如果血肉之神的降臨污染你的魔藥，你這輩子都會在瘋癲中過活。”
“碰！”
雷伊·卡修斯將手排在桌子上。
“那也總好過讓他把整座王城獻祭掉！”
“亞托克斯，你必須幫幫我！這也是在幫你自己，你還有個可愛的妹妹，你的父親也纔剛剛過世，他的爵位需要你！王國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雷伊抓住了亞托克斯的手臂，一臉熱切。
“我……”
亞托克斯很猶豫，的確雷伊·卡修斯的話術打動了他，但亞托克斯很清楚的明白，約翰·那切爾和雷伊·卡修斯現在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
“看來，只能先虛以委蛇假意同意了。”
亞托克斯點點頭，裝作很爲難的樣子，一咬牙一跺腳。
“好，幹了！”
“雷伊！我該怎麼相信你？”
雷伊皺着眉頭。
“好吧，我們一起來起誓吧。”
“起誓？”
還沒等亞托克斯反應過來雷伊便開口了。
“我雷伊·卡修斯，在我神阿撒託斯的注視下宣誓，在擊殺約翰·那切爾之前，我將幫助亞托克斯·約爾曼，不會傷害他，違者永不晉升序列。”
房頂一隻巨眼浮現，無數的觸手掃動着空間。
亞托克斯沒有辦法只好同樣宣誓。
“三天後，我會在西郊處決約翰·那切爾。”
過後，寶石被雷伊留在了亞托克斯的手中。
第二天清晨亞托克斯拖着剛剛緩過來的身體在牀上苦思冥想。
“約翰·那切爾的目的是什麼呢？雷伊·卡修斯是否可信也是個不小的麻煩，不過昨晚上的宣誓倒是對我沒多大影響。”
“畢竟宣誓的是亞托克斯，又不是我上玄國的……”
“奇怪，我叫什麼來着？”
【作者題外話】：請不要讓作者單機啊，我的大帥比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