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托克斯依靠在椅子上喝着卡爾戴斯的私藏酒水。
自從帝都雙身事件之後,學院有了很大的震動,卡爾戴斯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在一絲不苟,而是喜歡上了在教學時飲酒。
神祕學雙壁之一的約翰·那切爾死去,神祕學大師兄雷伊卡修斯失蹤,帝都毀滅一半,轟動了整座帝國。
卡爾戴斯遞給亞托克斯一把葡萄,一臉頹廢。
“說吧,什麼事?”
亞托克斯撓撓頭將抄寫的日記內容遞給卡爾戴斯。
“這是?”
“雷伊卡修斯和約翰導師的日記。”
隨着抄寫部分被看完,卡爾戴斯擡起頭。
“你是想問納金的事是吧?”
“是的。”
卡爾戴斯放下酒杯卻又提了起來。
他思索了一番表情從複雜走向釋然。
“納金哪裏是我和約翰·那切爾在年輕時候遊學的地方,那裏很危險,狼人吸血鬼乃至魔女教都在哪裏有蹤跡,據說你甚至能在哪裏找到傳說中的龍。”
亞托克斯認真的聽着,突然發現了重點。
“卡爾戴斯老師,龍這件事可以仔細和我講一講嗎?”
卡爾戴斯擦了擦粘在鬍鬚上的酒水。
“當然沒問題,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罷了,但是學習神祕學的你應該明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個道理。”
“當然。”
卡爾戴斯繼續講着。
“納金本來被稱爲迷霧之都,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神祕的白霧中生活,這個白霧會增強納金人的體質,但白霧也會每天帶走一個人。”
“難道是……被吃了?”
“差不多。”
亞托克斯皺起眉頭。
“喫人的白霧,真邪性。”
卡爾戴斯眼神奇怪的看着亞托克斯。
“還有比你們約翰·那切爾一門邪性的?”
亞托克斯沒法反駁只得哈哈一笑。
“也是。”
“直到古龍的到來,古龍的吐息將迷霧驅散,自己在城市中心留下了火,而這個火也一直照耀着整座城。”
“他還留下了自己五個子嗣,五個人都擁有王的靈魂,傳說只要將他們都推進火,讓他們接受火的淬鍊,這團火便不會熄滅。”
“但據說有四個人已經被推了進去,到現在也沒出來。”
“而且貌似整座城都沒有人出在城池以外,總之是一座人進了就出不來的城池,但這並不妨礙你去尋找些什麼,畢竟不死者嘛,壽命也漫長的很。”
“關於納金,我就知道那麼多,你真的要去嗎?”
亞托克斯起身對卡爾戴斯道謝。
“沒錯,約翰導師和我的魔藥都告訴我,那裏是我必須去的地方。”
卡爾戴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什麼?!你喝了魔藥!”
亞托克斯沒有隱瞞,因爲目前值得信任的除了自己妹妹就只有在前身記憶力最親近的導師卡爾戴斯了。
“我喝了混沌序列魔藥。”
“也好,喝了也就能有機會終結這份噁心的宿命了。”
“宿命?”
卡爾戴斯沒有多說,只是覺得如今的亞托克斯·約爾曼越發的像當年在全國各地遊學的約翰·那切爾,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意氣風發。
“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卡爾戴斯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屬卡片,如果需要的話就用用這個吧,相信他會很歡迎約翰·那切爾的徒弟和卡爾戴斯的後輩的。
卡爾戴斯莫名其妙的話讓亞托克斯摸不着頭腦剛想問問具體的事情,就被卡爾戴斯揮揮手送出書房。
卡爾戴斯似乎知道亞托克斯想問什麼。
“納金的一隻老狼人,也是納金的警局警長,艾扎克·哈蒙特,如果他還沒退休的話,應該能幫到你,畢竟約翰·那切爾的學生,不會讓他失望……”
亞托克斯看着手中有些生鏽的金屬卡片,輕輕握住。
“狼人,吸血鬼,魔女教,還真是精彩呢,納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納金的酒坊,一個宿醉的酒鬼走到陰森的小巷,扶着牆壁大口的嘔吐起來。
天空中的烏鴉不停的叫着。
忽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搭上了他的肩膀。
酒鬼擼起袖子,顯示出手臂上的黑色鱗片想給身後的人顯擺一下自己那龍的後裔纔有的特徵,卻沒想到,他的頭被一下扭斷。
咔!!!
脖頸碎裂的聲音在小巷出現,一個一頭墨綠頭髮紳士打扮的男人出現,用着詭異的第三隻眼看着死去的酒鬼,用筆在紙上將他的名字劃去。
“伊格納西奧·羅德里格斯,不是。”
男人的語氣很憤怒。
“又不是王魂的擁有着,納金的人是不是都有病,都喜歡裝龍的後裔是吧,那我就一個一個都殺光!”
男人將手裏的筆掰斷吐了一口痰在酒鬼身上。
“下一個……”
第二天。
男人的屍體被發現,納金的警備隊迅速出發,一個年輕的男警員小跑到一箇中年警長身前。
“報告!死者是伊格納西奧·羅德里格斯,死亡時間是昨天,是這個月第三起兇殺案了……”
“他們的共同特徵是……”
中年警長眼色伶俐撇了年輕警員一眼。
“怎麼不說了?”
年輕警員立刻整理着裝,快速的告訴中年警長。
“報告長官,是他們都是龍之後裔的疑似候選人。”
說着年輕警員就被中年警長用拳頭錘了一下。
“報告就報告,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中年警長將香菸丟到腳下使勁碾了兩下。
“瑪德,多少年了,納金都沒出這麼邪性的事,這是跟老子作對啊,查,必須查,就是踏馬的把納金翻個底朝天,把原初之火踩滅了也得給老子把那個癟種揪出來!”
狼人的嘶吼聲穿透了整條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