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動着旅車的窗簾。
車內。
亞托克斯將自己所對納金知道的線索告訴跟隨自己來到這裏的妹妹,連續十幾天的歷程讓愛麗絲很勞累。
亞托克斯已經將他所知道的真相都告訴了愛麗絲,而帝都也在有序的重建,自己藉着遊學的名義,暫時脫離了國都,出來查一查,雷伊卡修斯的線索。
亞托克斯被愛麗絲緊緊的依偎着,這不是愛麗絲第一次在車上睡着了,的確,讓一個孩子如此舟車勞頓,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亞托克斯沒有怪愛麗絲不認真聽他講話,只是將愛麗絲扶着躺在座位上,自己到窗邊掀起簾子望向納金的方向。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太陽,樹木就連道路也開始模糊不清。
逐漸,天空詭異的變成黑色,火光驅散了霧靄。
一座高大的城門出現在亞托克斯的眼前。
除了大門還有一位身穿獸皮的強者,坐在門的中間。
亞托克斯下車走到那個粗獷男人身邊做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
“您好,我是亞托克斯·約爾曼,請您讓一下,我們想進城。”
男人耷拉着眼皮打量了一番亞托克斯。
“瘦猴子~切。”
極爲不屑的轉過身將一把闊劍豎立在門口。
愛麗絲早就醒來,下了車,正巧看到這一幕。
“傻大個!你說誰瘦猴子!長得跟書裏大猩猩一樣!哼!”
亞托克斯的臉色鉅變。
兩米三以上的巨大身影轉過來,一步一步的走到愛麗絲的面前,神情兇惡。
亞托克斯閃身來到愛麗絲身前。
“小丫頭,你說誰是大猩猩?他是你哥哥吧?不就是個瘦猴子嗎!這有什麼爭論的?小猴子?哈哈哈哈!”
亞托克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隻手將愛麗絲保護在身後。
男人看着亞托克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冷笑。
“我說,瘦猴子。”
“嗯?!”
“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亞托克斯轉頭看了眼有些害怕的愛麗絲,無名的怒火和保護的慾望涌上心頭。
“你要比什麼?”
男人撕下上身破爛的獸皮衣服,無數如同野獸牙齒留下的疤痕出現。
闊劍被放在兩人中間,塵土飛揚四散。
一壺酒被放在劍上。
“比劍,拳頭,或者比誰能喝!”
亞托克斯看着豎立在眼前如同一座小山的影子一陣思考。
肉體上來說就算自己能打的過他食屍鬼的身份也會被揭露,父親的爵位就無法繼承,pass掉。
至於劍術,從傷痕來說,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只剩下唯一的選擇。
愛麗絲拽了拽亞托克斯的衣服。
“兄長,不要跟他比……”
愛麗絲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亞托克斯,她覺得亞托克斯不會贏,這不是信念與否的問題,是生與死的決策。
亞托克斯從沒覺得這一刻活着是如此真實,也更加堅定了找尋雷伊卡修斯的決心。
“或許生命很重要,但在人的一生當中,總有些什麼,值得揮灑鮮血。”
“放心,哥哥一定會贏,站在哥哥的身後,好好看着吧。”
說完亞托克斯回頭望向男人。
此刻在愛麗絲的眼裏,亞托克斯的身影變的無比高大。
“哥哥……”
愛麗絲想說,些什麼,卻到了最後也沒有說出來。
“我選擇……”
男人擡起眉頭看着亞托克斯。
“喝酒!”
男人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大笑起來,回首走到城門中將一車酒拉了出來。
“就這些吧,你應該是喝不了這麼多。”
濃烈的酒氣充斥着亞托克斯和愛麗絲的鼻腔。
愛麗絲皺起眉頭,酒味讓她感到了不自在。
亞托克斯捂着鼻子,心裏吐槽。
“你這是酒精還是酒啊!?”
亞托克斯走到車前,提起一罈遞給男人。
“你先。”
男人彎腰接過。
“看好了,瘦猴子。”
咕咚咕咚!
不消三十秒,一罈比亞托克斯頭還大的酒罈就從滿溢到乾涸。
男人喝完,還用着挑釁的眼神看着亞托克斯。
藉着一罈酒被拋向亞托克斯。
亞托克斯思索着。
“我絕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是低度數的清酒和啤酒,我還可以靠着食屍鬼的身體試着喝,可這種度數的酒水……”
亞托克斯知道不用一罈,幾杯自己就得倒。
亞托克斯的目光搜索着什麼辦法。
突然一根粗壯竹筒映入眼簾。
“或許……,可以一試,但這可能有點疼啊!”
亞托克斯走到竹筒旁。
男人以爲他要走,便出言嘲諷到。
“廢物就是廢物!”
卻還沒等亞托克斯反駁,愛麗絲就跳出來。
“我兄長才不是廢物!”
亞托克斯制止了愛麗絲繼續說下去。
提着半截竹竿來到男人眼前。
“我大概猜到你是誰了,但是我有很重要的真相需要去尋找,爲此,哪怕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請您看着,這些酒水,我就笑納了!”
“借劍一用!”
闊劍將竹筒削開一節,鋒利的一頭出現。
一下插進了喉管和半個脖子。
亞托克斯此刻已經無法發生,劇烈的疼痛蔓延着全身。
亞托克斯走到車旁,將酒水灌入自己的口中。
酒水順着竹筒流出亞托克斯的身體,一直滲入底下。
愛麗絲和男人都在這一刻傻住了。
愛麗絲哭泣着剛想上前便被亞托克斯制止。
亞托克斯微笑着,彷彿在說。
“沒事的,我一定會贏是。”
男人驚住了。
“做到如此,真的不怕死嗎?”
男人制止了亞托克斯。
一隻手將竹筒拔出,看着飛速癒合的傷口,無法說出什麼像之前一樣輕蔑的話。
沉默了一會。
“我認可你了。”
亞托克斯安撫好愛麗絲,走到男人身前。
“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男人擡頭。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