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托克斯看着熱切的克萊爾，不禁生出個荒誕的想法。
也許克萊爾可以解除亞托克斯的自我懷疑。
亞托克斯苦笑着開口。
“克萊爾店長你好啊，我當下很憂鬱啊。”
克萊爾愣了一下，給亞托克斯一個爆慄。
“臭小子，你是當下還是襠下啊，哈哈哈。”
亞托克斯被打的嗆了一下。
“咳咳，說實話，克萊爾店長，你決定人的自私是錯的嗎？還是說，這就是人的天性？”
克萊爾拉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亞托克斯的問題好像引起了克萊爾的回憶。
他把玩着手指上的戒子，好久後纔開口。
“一下從襠下扯到哲學，還真是步子挺大的。”
“自私是人的天性，這是沒錯的，但有些時候，無私是比貪婪更噁心的東西。”
亞托克斯聽到克萊爾的言論，來了精神。
克萊爾繼續說着。
“就像你救了一個人，幫助了一羣人，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這是自私的嗎？”
“沒錯，他們是自私的。”
“還記得以前，有個人以爲自己可以成爲一個傑出的鑑定師，於是每天沒日沒夜的訓練自己，可是呢，因爲救人眼睛瞎掉一隻，看着自己的親人死了都沒有地方埋，那種無私，那種勇敢，比無私更噁心。”
“所以啊，有什麼自己想要去完成的，就去完成吧，哪怕自私也好，世界需要英雄，但誰是那塊料誰不是，誰知道呢？”
“有時候，自私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亞托克斯聽完好像明白了什麼。
克萊爾看了眼手錶，起身。
“兄弟，好好玩，我該走了。”
亞托克斯回神，克萊爾已經走了。
亞托克斯看着克萊爾離去的身影，握緊了手掌。
“有時候，自私一點，就好了。”
克萊爾對於被庇護的商家來說相比與奎恩·東特的確是好人，可自己不殺他，是以前的佈置都將白費。
“不行，不能白費。”
周圍的人隨着音樂逐漸起舞，誰也不會注意到這裏少了個亞托克斯。
雲開夜明。
亞托克斯趁着夜色悄悄跟隨着克萊爾。
克萊爾來到一處無人的小巷，走到深處，而亞托克斯也沒有再次隱藏自己的身形。
克萊爾轉過身，脫下外衣，直面着亞托克斯。
黑暗環境下，兩人都很難看到對方的身影，但朦朦朧朧卻又充滿殺機的感覺最是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雖然不知道你什麼名字，但是我實在想不通，你爲什麼不在我離你最近的地方動手？那時候我的脖子離你的手只有兩拳之遙。”
亞托克斯聽見克萊爾的話沒有回答，只是將亮銀的匕首拿出來，鋒銳的匕首在手肘夾縫間擦拭，一切意圖盡在不言中。
克萊爾撿起一塊碎石，向着空中拋去。
一息……兩息……
石子落地道聲音響起。
兩道破空聲音也響起。
“碰！”
亞托克斯亮銀的匕首和克萊爾的老舊匕首相撞。
金屬接觸的聲音響起，兩道匕首也落地。
亞托克斯皺着眉，雖然匕首被擊落，但自己也沒有喫虧。
直指眉心的飛刀落敗，剩下的只能是短兵相接了。
但亞托克斯明顯做了兩手準備。
左輪再次出現，在亞托克斯的指揮下，一槍一槍的追逐着克萊爾道身影。
“碰！碰！碰！”
寬敞的暗巷被堆圾的稻草照亮。
克萊爾一邊費力的躲閃着一邊仔細數着。
“一發、兩發……”
直到最後一顆子彈的出現，克萊爾纔敢冒頭。
克萊爾憤怒道看着亞托克斯，這一刻，兩人的影子在火光道照耀下顯得異常高大猙獰。
“克萊爾，別逃了，拿出點真本事吧，我不信你只會逃跑。”
的確，亞托克斯在動手前，手是顫抖道，他怕殺人，但在這個時代，不殺人的終究會被人殺死。
在亞托克斯對克萊爾出手的那一刻，兩人之間就註定了不死不休，這是納金道規矩，也是像克萊爾這種老鳥的長壽祕訣。
亞托克斯將打完六發的左輪手槍丟掉，噩夢從虛空生出。
克萊爾看見亞托克斯的噩夢心中荒涼。
“你是夜魔？”
亞托克斯依舊沒有回答，只是將噩夢纏繞在雙臂之上。
漆黑等我手臂瞬間膨脹腳底的噩夢也冒出白煙。
武裝色異界版，亞托克斯已經參悟完畢。
“剃！”
亞托克斯以極快的速度衝擊到克萊爾的面前。
亞托克斯知道如果自己在不快點殺掉克萊爾，自己就有可能被包餃子，這裏的火光很快就會吸引行人，救火的人絡繹不絕，自己就會暴露。
空氣的爆裂聲響起，克萊爾卻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次攻擊。
克萊爾身後的牆壁已經被打出一個窟窿，但亞托克斯的攻擊並未停止。
克萊爾沒有一味的躲閃。
他的衣服爆裂，精裝的肌肉露了出來。
肩膀的巨大齒輪在轉動。
兩人的拳頭在不斷的碰撞。
巨大的轟鳴震碎了周圍的部分建築。
兩人互換一拳，各退數步。
克萊爾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回答我，但是我還是要問一下，你這樣的實力，不至於在奎恩那傢伙的手下喫飯。”
亞托克斯吐了一口氣，心驚着克萊爾道戰鬥力。
“我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有拳拳到肉的轟擊。
亞托克斯也逐漸放棄了防禦，他似乎逐漸明白了，自己現在是不死者，是半個食屍鬼，而自己是不怕以傷換傷的。
亞托克斯此刻不死之身和混沌御三家的沉睡者是配合，是同階無敵的。
克萊爾看着瘋狂的亞托克斯心裏沉着道尋找着落點，每次克萊爾的進攻都可以帶走亞托克斯的一塊血肉，而此刻克萊爾終於擊中了亞托克斯的頭部。
轟！
肉泥被潑灑在牆上亞托克斯的身體也逐漸癱軟了起來。
克萊爾喘着粗氣。
“我贏了。”
接着將上衣脫下，蓋在亞托克斯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