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村子的溫度並不高,因爲紀律問題,他需要長時間穿着厚重的內甲,所以覺得有些炎熱。
雷伊所扮演的卡俄斯也帶着薇薇安來到這裏。
兩側的侍衛也被亞托克斯吩咐退下。
雷伊一隻手放在胸口,彎腰行禮。
“統領,魔法陣基本已經準備完成了材料準備與刻畫,只是……”
雷伊故作停頓,他想以此要到一些自己可以得到的利益。
比如,能讓自己身體恢復巔峯狀態的魔藥。
現在的雷伊可沒有序列四的能力,只有序列五巔峯的力量,雖然強盛的位格信息告訴他他是序列四,可是雷伊無比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恢復。
這也是雷伊所擔心的,他不知道憑藉這樣差勁的素質,到時候如果法陣失敗,必然進入樹林,而自己又如何自保,如何保護他人?
亞托克斯虎目微睜,近來的瑣事讓他覺得有些煩躁,說到底亞托克斯也只是個心浮氣躁的年輕人,年輕人喜歡的大多都是乾淨利落有趣之物,哪裏有幾個喜歡這些繁瑣雜事的。
“只是什麼?”
雷伊躬身更甚。
“缺少魔藥和……,帝國的規矩是不準任何人刻畫和舉行關於舊神的儀式。”
雷伊的考慮已經很全面了,他能做到是動手,而最終的決策權還是要放在亞托克斯這個正主的頭上。
老實說,亞托克斯從軍隊和居民的日常生活中都已經觀察出來了一些跡象。
帝國和約爾曼,不應該說,年輕的霸道君王和掌握軍權的眼中釘肉中刺約爾曼家現在也還有着一層臉皮沒有被撕破。
如果在自己的班底還沒有完全培養起來的時候就撕破臉,這是不明智的……
再加上軍隊裏的到底有多少人心向帝國還是未知數。
偷偷做的話,引發的狀況又不可能不被發現。
“可惡……”
就在此刻,王帳外,一陣馬蹄聲逐漸近了。
菲從外面進來。
急急忙忙的跑到亞托克斯的耳邊。
“帝國的使節來了,帶着書信,不讓咱們聲張,統領你看,要不要出去看看?”
亞托克斯扶着額頭,似乎有些頭疼。
“不用了,我來了。”
正在亞托克斯撓頭的時候,一個身穿禮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的面部被絲巾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好,亞托克斯約爾曼閣下,我是夏霍德,帝國信使,也是王的特派員。”
亞托克斯朝着雷伊使了個眼色,他拉着菲也離開了這裏。
夏霍德也看出來了,這裏的人也被清空了。
“閣下,這是信件……”
使者半蹲在地,他背上的大包裹被哐當的一下放在地上,揹包上的煙塵說明了他的風塵僕僕。
他在地上尋找着,揹包裏的各種東西亂翻了出來。
襪子、內褲,還有一些難以啓齒的私密物件,直到最後纔在臭烘的臭襪子堆裏翻找出來的那個卷軸,那個名爲密信的轉軸。
這樣的過程讓亞托克斯哭笑不得,本着禮儀,亞托克斯正在努力的憋住不笑,如果是雷伊和薇薇安在這裏,估摸着,他們的笑聲能夠傳達到整個軍營。
亞托克斯皺着眉頭,看着夏霍德想讓他說些什麼。
可是眼前的這個王國的使者好像並沒有什麼想說的。
卷軸,貝亞托克斯放在身後的桌子上,從懷裏掏出一袋金幣。
“先生遠道而來,軍營簡陋,百廢待興,沒什麼好接風的,只有點土特產,請笑納。”
“這……,不合適吧?”
使者皺眉,嘴邊還有幾絲喜色,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對待信使賄賂的這一回事,哪怕是皇帝的信使,地位也並不高。
亞托克斯送錢這一招,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給多了自己心疼,給少了對面還不接受,指定會捅自己脊樑骨,到時候回去宣傳一下,亞托克斯是個小人,那麼,家族在王朝上的處境將更爲艱難。
而作爲信使,每月的工資大概也就一金幣左右,這一包裏可是有幾十個,這份禮不輕,也不重。
亞托克斯看中的不是信使這個職位,而是能力,要知道,每個時代都有包打聽一樣的存在。
而這個時代,信使自然是相應的存在。
信使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是捏手捏腳的將錢包接過來,非常小心地放在懷裏。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以後有什麼消息,我一定爲您儘快送到。”
亞托克斯也陪着笑臉,與一個信使勾肩搭背,好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
“朋友今天晚上要不要在這住?大哥給你接風洗塵!如何?”
信使卻出其意料的沒有答應下來。
“不了,陛下還有任務,我還得去很遠的地方,如果晚了,可是要受處罰的。”
“那我便不留你了。”
信使走後,亞托克斯走回座位上,卷軸被打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着眼花繚亂,雖然本來就有些恐懼看書的亞托克斯有些頭疼。
“四天之後,森林外真正使者將召見。”
亞托克斯合上了卷軸,
“果然,這個使者是幌子,真正的使者另有其人。”
雷伊這時,也從門外進來。
雷伊靠在王帳的門框上,目光望着屋裏的亞托克斯。
很明顯,雷伊剛剛在帳篷外面聽到了全部的談話,他並沒有仔細探知全部的內容,但通過他們的談話,還有亞托克斯的自言自語,雷伊可以斷定,這件事80的具體情況。
一手在脖子上比劃着。
“要不要?”
亞托克斯搖頭,長舒了一口氣。
“我現在還不想跟他們撕破臉,畢竟我們還沒有成長起來,不是嗎?”
亞托克斯的語氣陰冷。
“時間對我們很重要,我不一定會死,但如果他們敢圍剿我,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不死之身可以用。”
說着,亞托克斯站起身,久違的抻個懶腰,關節被她擺弄得嘎嘎作響。
“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