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柯南]24小時回檔紀錄 >第4章 第3章深夜訪客
    諸伏景光的哥哥又從外地寄東西過來了。

    放學後,你陪着將喜悅寫在臉上的黑髮少年去郵局取件。此時的降谷零大概正一個人孤伶伶地在學校裏做值日,而提前溜走了的你們倆心裏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關於諸伏家的兩個兄弟爲什麼要兩地分居、弟弟寄宿在別家的事情,當事人偶爾會跟你說一兩句。你只知道諸伏夫婦很早就去世,年紀稍大的哥哥留在家鄉,諸伏景光被親戚帶來了東京。雖然不在一起住,但兄弟倆感情很好,身在長野縣的哥哥經常寄些東西給在東京的弟弟。

    本着尊重身邊人隱私的職業素養,你沒有私自揭人家底。

    諸伏景光不說,你也不會問。

    畢竟誰都有祕密嘛。

    你吹着夏日的風,兩手插兜,哼着歡快的小調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邊,欣賞走在前面人被夕陽的餘暉照耀得閃閃發亮。

    黑髮少年帶着無憂無慮的少年人蓬勃的朝氣和活力,歡快地走在前面,被風吹起的衣襬弧度都那麼瀟灑,連地上的影子都跟着跳躍。

    真像少女漫裏的場景。男主飛揚的校服衣角和帥氣的身影,旁邊就差一隻嬌小可人的金髮女主。

    只可惜,某個金髮黑皮一點也不嬌小可人,甚至能一拳一個掄死一批。

    不過,也還是像夢一樣。

    你心想。

    “枝和,你不進去嗎?”

    諸伏景光剛要推開門,看你站在郵局門口不動,於是問道。

    “我不進去了。”

    雖然郵局裏攝像頭不會很多,但你本着能少點工作量就少點工作量的態度,搖了搖頭。

    “景醬你快去取你哥哥的郵件吧。”

    對方沒再執着,囑咐你一定要在門口乖乖等着他後,開心地進了郵局。

    只剩你一人了,你肩膀一垮,吊兒郎當地翹着二郎腿坐在郵局門外的靠椅上,嘴裏叼根菸就能立馬混社會。放學路過的國中女生偷偷看你被你發現,你掏出隻手,友善地揮了揮打了個招呼,弄得少女不好意思地飛快跑遠。

    等又目送走一個放學回家的國中女生,諸伏景光抱着兩個紙箱從郵局裏出來,最上面的紙箱上搭着一張正面朝上的信紙。

    你隨意地掃了眼,然後被紙上一連串的古文燙得火速移開視線。

    諸伏家的哥哥給弟弟寫封家書,怎麼能這麼文鄒鄒的?

    “哥哥說他下週要來東京。”

    諸伏景光還在看着信。

    “來看望你嗎?”

    “嗯,好像是要來辦點事,順道看看我。”

    “那正好。”你接過他其中一個紙箱,抱在自己懷裏。“你不也很想他嗎,抓緊機會好好敘敘舊嘛。”

    “謝啦枝和,哥哥說他寄過來的東西里有幾袋蕎麥麪,今晚就喫這個吧。等會兒順道去超市買瓶牛奶,你冰箱裏的那瓶已經喝完了。”

    “都說了我只是生長慢而已啊,喝牛奶不管用。”

    “你真的有全部喝完嗎?”

    諸伏景光狐疑地看向你。

    “zero前天說你冰箱裏的牛奶飲用速度不像你,有可能是倒掉了。”

    “怎麼可能?”

    你一臉坦誠正義。

    “愛惜食物人人有責。”

    所以都貢獻給下水道了。

    許是你之前扯淡扯太多次,信用額度在對方那裏大打折扣。諸伏景光還是將信將疑,乾脆說:“算了,還是我每天早上給你帶瓶牛奶吧,反正阿姨也批發了很多。”

    你:“……”

    噠咩吶——

    降谷零爲什麼總要把他的推理技能點亮在你的身上??!

    等回到你家喫完晚飯,刷完碗的降谷零從廚房裏出來,盯着你的臉看了半天,把你看得莫名其妙。

    以防對方又用他那太過聰明的腦子推理出一些不該被推理的東西,你謹慎地決定先發制人。

    “幹嘛?”

    你對讓你喝牛奶的罪魁禍首沒好氣地質問道。

    然而對方卻乾脆直接在你對面席地而坐,撐着下巴,開始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你來。

    “?”

    你被看得發毛。

    難不成是你美瞳掉了?

    你仔細感受了下,發現兩隻眼睛的美瞳都還完好無損地貼在你的眼珠子上。

    “晉川。”

    降谷零一臉認真地盯着你的眼睛,語氣正經得讓你忍不住挺直腰板。

    “你的劉海是不是太長了?都已經擋住了眼睛。”

    ……就這?

    你抓了兩把頭髮,敷衍地說:“啊,這個啊,是有點礙事了。等過幾天剪吧。”

    降谷零肯定地點頭:“快剪吧,擋住了臉可不好。我們班有不少女生都挺喜歡你的長相,說你不笑時看起來有點冷,笑起來又甜又颯。”

    “真的?”

    你對這些你沒聽過的風評有些好奇。

    “我也看到有路過的女生在偷看枝和。”

    諸伏景光端着果盤,坐到了你的旁邊。

    “枝和的樣貌確實是不少女孩都會喜歡的類型呢。”

    你看了他一眼。

    郵局是單面窗壁,你沒想到諸伏景光當時會在後面看着。

    “哎——”

    降谷零狀是惋惜地長嘆一聲。

    “只可惜太矮了。”

    你露出了半月眼:“我明明比去年高了三公分。”

    “可我跟hiro都至少比去年長高了五公分。”

    你:“……”

    你心裏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你不做作業嗎,枝和?”諸伏景光看你扔到沙發上沒準備碰的書包,問道。

    “啊啦~”

    一聽見「作業」這倆字,你立馬爬上身後的沙發,像個廢物一樣躺平。

    “那麼簡單的作業做了簡直就是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你說的理直氣壯,你的景光媽媽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

    “老師上課時說了,那作業後天必須交。”

    “喫太飽了,讓我休息一下嘛?”

    你熟練地跟人撒嬌。

    “你們先寫,不用管我啦,等我睡一覺起來我就立馬開始寫!”

    瘋了吧瘋了吧,誰要寫那無聊的作業啊?

    反正不會是你。

    你說完就立馬閉上眼翻了身背對他們,生怕他倆把你拽起來寫作業。

    ——

    屋子裏安靜了片刻。

    你聽見輕微的動靜,有人從旁邊拿起了什麼,走到你身前。

    “起碼蓋一蓋啊。”

    然後一件薄外套搭在了你的身上,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

    哦,是常常口是心非的零醬,口嫌體正直。

    緊接着,一隻不算寬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你後腦勺,將一個軟枕塞到你的腦袋下。

    “……”

    你好像前幾天找藉口時,說自己不停轉動脖子的原因是落枕了來着?

    跟傲嬌彆扭的降谷零不同,諸伏景光對一個人的關心像春雨一樣,潤物細無聲,是不經意間滲入到你的生活。對方總會在發現你身上受傷時,像對待易碎品一般溫溫柔柔地幫你上藥,還擔心弄疼了你,小心地吹氣——你敢肯定皮糙肉厚的降谷零受傷時絕對沒有這份待遇——每次都讓你即不想讓對方發現你的傷情,又想要感受這樣的關照。

    是兩個笨蛋吶。

    隨隨便便就會對一個毫不知根知底的人獻出愛心……

    還好你不算是壞人。

    你聽着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逐漸陷入平靜的夢境。

    ……

    深夜,你聽見客廳裏細微的聲響。

    你瞬間睜開眼,面無表情地仰望蒼白天花板盯了幾秒,才翻身從牀底下摸出根棒球棍下牀,屏住呼吸,你將自己藏在了門板後,靜靜地等待意外來客的到來。

    你仔細地聽,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外面有兩個人。

    這很正常。

    只來一人才是反常。

    你又是試圖從腳步的輕重中判斷對方手裏是否持有熱武器。如果是,那可能要麻煩了,你還沒有把握能在奪下一人槍的同時,讓另一個人開不了槍——你一點也不想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關於你所住地方有槍聲的新聞。

    不僅是怕麻煩,還怕那兩個對你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異常靈敏的人追問情況。

    你聽到腳步聲到了你的門口。

    要進來了嗎?

    也不知道等會兒能不能儘量不弄髒地板。

    你不合時宜地想到,那個關愛你生活的少年在拿到你家鑰匙後,會每週過來幫你簡單打掃衛生。還好用來拖地的是普通水,而不是魯米諾試劑,不然拿光一照,你家的痕跡肯定很瘮人。

    門外沒了動靜。

    你在安靜得可怕的空氣中察覺到幾絲詭異。

    ……等等。

    後背被一陣涼風吹過。

    你突然發現,

    你好像漏了什麼——

    直到感受到一個冰涼的槍口懟在你腦門上,你才幽幽地感嘆了一句。

    這回還是疏忽了啊。

    ……

    凌晨兩點三十二分

    冒煙的槍口,你倒在地上,眼睛被鮮血糊住,大腦最後所剩的意識讓你聽到其中兩個正在抱怨“不說是個有代號的叛徒嗎”“這任務也簡單了吧”“一個小屁孩而已,至於派三個人嗎”之類的話。

    是啊。

    就這樣結束,也太不好玩了吧?

    背對你倒在地上的屍體的三人,誰也沒能注意到你嘴角瘋狂揚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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