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周和閆勝利他們連夜趕到了市裏面,並且很快控制瞭如今正審查和看管陳瑞昌一干人等的那些人員。

    那邊的人沒有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見到部隊來人後還嚇了一跳,開口就問到底怎麼了。

    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涉及到了國外,梁虎他們的口供中也提到了陳瑞昌信心滿滿他們一家人肯定能安全從這裏脫離,那就證明這邊的保衛和審查還是存在問題,說不定內部就有人和其串通,要不然陳瑞昌哪裏來的信心。

    尤其這裏面可能還會有邊防的問題,自然沒有人回答他們。

    許從周和閆勝利他們直接拿着命令將所有人都暫時性的看管起來,並且第一時間就帶人將這邊的安防重新佈置,保證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也別想出去,就連之前的審查人員也不能離開,更不能和任何其他人有接觸。

    在場的工作人員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對着紅字頭的文件和一羣冷臉一聲不吭,問什麼也不會迴應的大兵也無可奈何。

    許從周他們很快就帶人和其他人開始一一談話,詢問這段時間的審查進展和所有的資料信息。

    等彙總完之後,他們又去提審陳瑞昌一干人等。

    陳瑞昌大半夜的被叫醒,本來心情就不是很愉快,加上他這段時間和負責審查他的人一直打太極,問什麼都說“不知道、不記得、我頭疼”這些話,以至於他在來的路上還一直皺着眉不情不願地重複着之前的那些話。

    可這種情緒在見到屋裏面坐着的人換成了部隊的人後,瞬間消失不見,就連混沌的大腦也開始清醒,甚至他都已經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坐下”帶着陳瑞昌過來的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扣在了椅子上,才轉身出去。

    天花板上吊下來的燈泡散發着昏黃的光,是這個深沉夜色中唯一的亮色。

    正對着陳瑞昌的那面牆上掛着一個壁鐘,正在“滴滴答答”的走秒。

    許從周和閆勝利並排坐着,低頭看着剛剛蒐集到的全部資料,暫時沒有搭理陳瑞昌的打算。

    陳瑞昌的心跳開始跟隨着“滴答”的鐘聲跳動,並且有越來越快的架勢。

    部隊來人了,那也就意味着梁虎那邊的事情可能出現了問題,陳瑞昌的心已經徹底涼了大半。

    失望的情緒在他整個身體裏面滌盪,陳瑞昌擡眼看了看眼前這個最近一段時間常來的詢問室,恍然覺得他這次恐怕真的出不去了。

    陳瑞昌忍不住眯着眼睛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兩人,他認識這兩位,部隊裏面最年輕有爲的軍官。

    許從周和閆勝利。

    想當初他家瑤瑤剛進入文工團的時候,他也曾想在部隊給她找一個前途無量的軍官。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看中了閆勝利。

    只是那時候閆勝利已經結婚且有孩子了,陳瑤瑤也不喜歡他,他也沒必要委屈自己的女兒去給人當後孃,便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許從周被調過來,他倒是覺得幸虧當時沒有想辦法讓陳瑤瑤嫁給閆勝利,現在的這個許從周的條件更好。

    結果沒料到陳瑤瑤卻轉頭看上了那個長相一般、家世一般、學問也一般,在部隊的前途更一般的孟東河。

    更讓他覺得可氣的是孟東河那個癟犢子居然還看不上他家瑤瑤。

    他這輩子就得了陳瑤瑤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如珠如寶地寵大,更是他的命根子。

    陳瑤瑤非要死要活的要嫁孟東河,他想盡辦法也沒能勸下來,最後只能幫忙。

    原本他想着自己總有辦法壓制孟東河一輩子的,就算不喜歡又怎樣,還不是得必須受着。

    可沒想到時易事移,革命結束了,他現在成了階下囚。

    也不知道他當時要是沒有隨着陳瑤瑤的性子,想辦法讓這兩位中的其中一位成了自己的女婿,是不是現在結果就不太一樣了。

    陳瑞昌做着夢,但很快就被已經擡起頭的許從周和閆勝利打斷。

    早在審問梁虎那一行人的時候,許從周的心裏就不大痛快。尤其是聽到他們說幾次威脅江秋月,還是那種帶着侮辱性的威脅的時候,許從周當時拳頭都硬了。

    他甚至還動了手,不過很快就被閆勝利他們給攔了下來。

    加上他自己也清楚眼下的這件事牽涉太重,且梁虎那一堆人當時還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萬一他動手打人反倒耽誤了審訊,把該查的沒查出來,纔是真正的後患無窮,這才忍了下來。

    閆勝利知道許從周今天一直憋着氣,也就沒吭聲,把主場讓給了許從周。

    “知道爲什麼今天提審你的人換了嗎”許從周開口問道。

    陳瑞昌雖然心裏打鼓,但多年官場經歷當也沒讓他露出什麼怯,還是那一副擺爛的樣子,“是嗎人換了嗎哎喲,我最近總是頭疼,記憶也不好,老是記不清楚誰是誰,你們以前沒來過嗎”

    他還故意伸長脖子,眯着眼睛朝着許從周和閆勝利的臉上盯了一會兒,又搖搖頭說“你們以前沒來過嗎我怎麼覺得你們看上去有些眼熟呢哎喲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不記得了,老了啊老了,我現在這個記性啊,不好。”

    許從周冷笑,“啪”一下拍下手中的文件,犀利地目光掃視着陳瑞昌“我們不是之前那一批能陪你玩花樣的人,打太極和裝糊塗對我們沒用,現在我給你一個老實交代的機會,興許日後審判你的時候,還能稍稍給你量輕一些。”

    陳瑞昌“呵呵”兩聲,繼續裝傻道“你們到底還要我說什麼呀,這段時間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實在沒什麼能繼續交代的了,我是真的很困啊,能不能放我回去睡覺啊,再說我這麼困我,我也想不起來啊。”

    “是嗎”許從周也跟着笑了一下,下一刻,臉又倏然沉了下來,冷嘲道“你看見我們來了,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孟東河,你猜他這次有沒有跟着一起過來”

    “你什麼意思”擺爛裝傻的陳瑞昌瞬間緊繃起來。

    是啊,他怎麼給忘了這一茬了呢

    之前部隊一直沒能參與進來,他根本不在乎孟東河到底什麼情況,反正他這些年辦的事兒也不差孟東河一家。

    只是如今這裏大概很可能已經被部隊全面接管了,孟東河和他們家那麼大的仇恨,跟着過來的可能想很大。

    那孟東河會幹什麼

    陳瑞昌驟然想到了陳瑤瑤他們,眼皮倏然一跳,直覺不好。

    陳瑞昌連忙盯着許從周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孟東河也來了,他現在在哪兒他在幹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