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鬱甄還在睡美容覺,隱隱聽到一陣嗡嗡聲。

    她摸起牀頭櫃上的手機,撥開糊了一臉的頭髮,迷迷糊糊道:“喂?”

    “甄甄還沒起牀嗎?”鬱媽媽的聲音很溫柔。

    鬱甄含糊應了一聲,說出來別人都不信,手握惡毒女配劇本的鬱甄竟然是個媽寶女。

    就是那種在外掌摑四方,回家卻要躲進媽媽懷裏嚶嚶的。

    作爲獨生女,她從小受盡父母的疼愛,爲了不離開媽媽,上大學都是在本地讀的,嫁人也不肯離開這個區,所以當初老爺子提出要招婿,她順水推舟也就同意了。

    “甄甄呀!我聽張阿姨說你和文彥又吵架了?不是我說,你那脾氣也該改改了,文彥雖然是我們鬱家的上門女婿,可這事當初也是我們家趕鴨子上架,平時粥粥也是他在帶,有時候媽媽在想,說不定文彥家世並不比我們差,一般家庭教出來的孩子哪有這樣的見識和修養?”

    鬱媽媽覺得靳文彥工作能力很出色,當初鬱家那個項目都是他在背後操作,可他沒有身份,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最後功勞都記在了羅總身上。

    鬱甄撓撓蓬鬆的頭髮,媽媽竟然對靳文彥這麼好,她有點小小的喫醋,不過鬱媽媽直覺很準確,誰都想不到眼下這個一文不名的男人竟然是港城頂級豪門傅家的獨生子。

    性轉一下,沒有拿結婚證,在家帶娃不能創造經濟價值的女人,被有錢有勢的男人嫌棄窮和沒用……

    這麼想,以前的她確實渣而不自知。

    “知道了,媽,我以後會對他好點的。”

    鬱媽媽這才鬆了口氣,“這麼做就對了,我看文彥就很不錯,潔身自好,又很有責任心,現在有幾個男人能把孩子帶這麼好?他失去了記憶,沒有親人,我們都要對他好一點。”

    視頻上的鬱媽媽正在壓腿,她年近五十,身材卻依舊曼妙,每年百萬醫美費用,臉也保持的年輕。

    鬱甄愛美這一點是遺傳自鬱媽媽。

    鬱媽媽對靳文彥這個女婿很好,事實上鬱家人除了鬱甄以外,所有人都是真心把靳文彥當家人看待,正因爲如此,當鬱家處於破產邊緣時,靳文彥纔會毫不猶豫伸出援助之手,幫助鬱家度過難關。

    鬱媽媽又叮囑鬱甄:“老爺子月底過壽,你那些堂姐妹也要到場,她們一向看不上文彥,你心裏要有點數。”

    掛了電話,鬱甄開始頭疼了。

    老爺子哥哥家那一門很愛看他們笑話,當初鬱甄招贅的消息傳出,鬱甄幾個堂姐當面笑話她,說她挑來挑去挑了個最窮的,還說她就是花錢養了個小白臉。

    鬱甄也沒辜負自己的人設,上去就是一巴掌,隨即和堂姐扭打成一團,但因爲堂姐姐妹衆多,還都跑上來薅鬱甄頭髮,鬱甄沒佔到便宜,後來還是靳文彥強行把她抱開了。

    鬱甄和堂姐妹們的關係因此更差了。

    老爺子這個月過壽,作爲孫女和孫女婿自然是要準備好賀禮到場的。

    可現在她和靳文彥關係十分焦灼,要他們在別人面前扮演恩愛夫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麻煩的是賀禮的問題,她當然有錢準備昂貴的賀禮,可這就意味着靳文彥能貢獻的力量很少,到時候,堂姐們肯定要笑話靳文彥是個喫軟飯的上門女婿。

    而這一切都會反噬到鬱甄頭上。

    等靳文彥恢復記憶,被港城傅家找到,能不對她懷恨在心嗎?

    男頻贅婿文的套路不就是今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他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不就是窮的時候女人都不理我,有錢以後我就要把錢甩到女人臉上嗎?

    雖然靳文彥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可鬱甄不能不防患於未然,她一時有些頭疼。

    作爲一個髮量王者,一覺醒來,鬱甄海藻般的長卷發變成了一窩海草,還好十點一到,她的私人助理溫迪便帶着鬱甄專用髮型師安文上門,替她打理頭髮做造型。

    做頭髮時,溫迪拿着平板電腦,向鬱甄確定行程:“夫人的助理今早聯繫我,說鬱老先生月底過壽,要您務必記得準備壽禮。”

    鬱甄眯着眼,含糊應了一聲。

    溫迪看向還沒化好妝的鬱甄,即便天天看到,她還是時常會被這個女人驚豔到。

    這真是個從頭美到腳丫的女人,通體雪白,明媚動人,有時候她不經意看你一眼,都會讓你心跳慢了半拍,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不知不覺盯着她看了很久。

    這樣的美貌即便在娛樂圈都是罕見的,讓同樣身爲女人的溫迪自愧不如。

    都說上帝爲你開了一扇門就會爲你關上一扇窗。就算鬱甄脾氣不好,是個笨蛋美人,又找了個上門女婿,可她貌美又富有,老公英俊且顧家,孩子可愛聰明。

    溫迪總覺得這就是人生贏家,人這一生拼搏奮鬥不過是爲了這些,可有些人不用努力,天生就擁有。

    溫迪思緒跑偏,又繼續回到公事上,“喻云溪小姐約您中午見面,說有重要的事相商,還說什麼事您懂的。”

    鬱甄睜開眼,喻云溪是女主的閨蜜,書中對喻云溪着筆不多,但後來鬱甄落魄後,她爲了替鬱甄抱不平,去找過靳文彥理論。

    她還在鬱甄沒男朋友時,貼心地問鬱甄要不要搞個百合,說自己其實垂涎鬱甄的身材很久了,如果鬱甄需要,她可以奉獻自己。

    這屬實是親閨蜜了。鬱甄與喻云溪相處多年,對彼此瞭如指掌,可眼下她實在不記得自己約了喻云溪有什麼事,搞得神神祕祕的,難道是爲了買賀禮的事?

    安文是個打扮妖嬈,走路還會扭胯的男人。

    他時常爲鬱甄帶來娛樂圈一手消息,鬱甄紙片人時就喜歡和他聊八卦,倆人關係還不錯。

    給鬱甄做好妝發,翹着蘭花指,笑眯眯打開鬱甄衣帽間的門,準備爲她挑選衣服。

    他猛地叫了一聲。

    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誇張道:

    “哦!鬱甄,你多久沒整理衣帽間了?這還讓不讓人進了?”

    鬱甄走到衣帽間前,她的衣帽間有兩間房子那麼大,擺得滿滿當當,每一季都要清理出一堆沒用過的衣物。

    眼下衣帽間中間滿地都是愛馬仕配貨的橘色盒子。

    紙片人鬱甄爲了符合一擲千金的敗家女人設,整天都在買買買,她最喜歡的牌子就是愛馬仕。

    這次爲了拿一個稀有皮的包,連着配貨了很久。

    說起來鬱甄家的奢侈品高端商場裏就有一個愛馬仕門店,她作爲集團千金大小姐,買個包當然不是一件難事,可問題是有的包/皮質稀有,全球只有幾個,鬱甄雖然是富家女,可人外有人,比她有錢的富婆姐姐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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