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虛弱了一瞬,晃了晃身體,似是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紅光消失,螳螂的飢餓感更甚,它張大口就要喫掉婁夭夭,卻沒想到它的肚子又鼓了起來。
“嘭!”
三天前被它喫掉的傢伙竟然還活着,他炸開了它的肚子!
“唧……”
這個血肉模糊的怪物正是球球。
球球看見婁夭夭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心慌不已。
他發了瘋地攻擊螳螂。
螳螂的肚子被炸開,傷得不輕,再也不能像剛纔攻擊婁夭夭那樣行動自如。
可它的前肢依舊鋒利,球球一時也不能對它造成更致命的傷害。
雙方就這樣僵持起來。
就在球球打算不管不顧,強行變大生嚼螳螂的時候,草原上第二次泛起了紅光。
螳螂突然軟倒在地。
球球能感覺到紅光令他心慌,但他不能放過這個擊倒螳螂的時機。
他向前一躍,在螳螂舉起鐮刀之前,擰下了螳螂的腦袋。
螳螂生機斷絕,紅光乍然消失。
球球跌跌撞撞地跑到婁夭夭身邊。
怎麼辦怎麼辦?
異植!
異植可以救小雌性!
球球的心砰砰亂跳,他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但他抱起婁夭夭的手仍在顫抖。
他尋了一下方向,然後帶着婁夭夭往異植生長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異植是一枚草果,球球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它尚未成熟。
它沒成熟,能發揮的能量自然就少,但即使是它沒成熟的能量,也不是現在的婁夭夭能吸收的。
如果讓婁夭夭直接喫下這枚草果,婁夭夭怕是立刻就會被能量撐爆。
而異植又只有整顆喫下才有效,喫下一半等於是吃了一枚普通的果子。
球球深吸了幾口氣。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他只是忘記了而已。
想起來!想起來!
在球球的不斷回想下,一個玄妙的圖紋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不知道這個圖案代表什麼,但他本能地知道這個圖案對小雌性有用。
當他決定使用這個圖案的時候,他自然也就擁有了這個圖案的使用方法。
他的手指點在婁夭夭的額間未動,但某種神祕的力量已經在婁夭夭的意識裏畫好了圖紋。
契約成!
球球覺得這一刻,他和婁夭夭有了更深的羈絆。
來不及體會這種玄妙感,他趕緊喂小雌性喫下了草果。
婁夭夭的身體發出陣陣白光,她的身體在被修復的同時,她的身體內部也在發生着不爲人知的變化。
如果婁夭夭現在有意識的話,她一定能察覺到,她體內的五顆核正在緩慢地融爲一體。
但她現在沒有知覺,像是沉睡了一般。
不同於婁夭夭的安靜沉睡,球球正承受着蝕骨的疼痛。
他沒有喫草果,但卻承受着草果改造身體的疼。
一股強悍的破壞力正在衝擊他的五臟六腑,他咬牙堅持,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偏偏這時,之前消失的詭異紅光又出現了!
眼看着紅光就要進入婁夭夭的身體,球球直覺不能讓紅光接近婁夭夭。
他強撐力氣,伸手將紅光握在了手裏。
這抹紅光被握住以後,迅速進入球球的身體。
球球只覺得他的本源被強行抽了出去,他終於知道剛纔螳螂爲什麼會突然虛弱了!
有巫在這附近,他在用兇獸的本源修煉!
看這草原的紅光規模,那人恐怕用這種方法修煉幾十年了。
甚至,這株異植就是那人故意放在這裏引誘兇獸的!
現在他們搶了異植,那人會放過他們嗎?
球球已經顧不得多想了,草原的異變很快就會引起那人的注意。
他要先把小雌性藏起來,絕不能讓小雌性被發現!
球球迅速清理剛纔的打鬥現場,他將婁夭夭的獸皮撿起來,又忍着身體的劇痛將婁夭夭送離這裏。
到了草原和樹林的邊緣處,他將婁夭夭藏進一個樹洞,用獸皮遮擋起來。
做完這些,他身上紅光泛起,又是一縷本源被抽取。
球球本來就受了傷,現在身體裏還遭受着異植能量的攻擊,他的本源被抽取之後,人已經虛弱到極致了。
他堪堪走回草原,人就立即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不久之後,一個穿着白色巫袍的老者和一個三級獸戰士走到了這裏。
“巫,這是什麼兇獸?”
老者搖了搖頭,“這不是兇獸,這是異人。”
“異人?和東湖裏的那只是一樣的?”
“是啊,都是從獸進化成人的物種,不過東湖裏的那個比他強,起碼已經有了人形。
但是這個小傢伙,吃了草原上的神果,竟然只進化出了這麼個醜玩意兒,實在是太弱了!”
獸戰士沒有說話,他能看出巫的心情不太好。
虯巫的心情的確不好,草原上的那顆神果被這個異人吃了,以後就不會再有高級兇獸來草原了。
在他吸收完這個異人的本源之後,以後再想獲得源源不斷的兇獸本源修煉,怕是不那麼容易了。
要不是剛纔他吸收了這個異人的本源,發現能量異常淳厚,他怕是要氣得吐血。
異人的本源真是個好東西,看來他要想個辦法,把東湖裏的那隻也抓來!
“把他帶回部落!”
獸戰士遲疑一瞬,“可是巫,他是異人,比一般的純血兇獸還強,把他帶回部落會不會有危險?”
虯巫冷冷地看了獸戰士一眼,“他和草原裏的那隻王級純血兇獸打鬥了一場,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
而且他體內還有我施展的咒在,能有什麼危險?”
獸戰士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改口道:
“巫的咒術無雙,連王級純血兇獸都能咒殺,收拾一個異人自然不在話下。”
“哼,你知道就好!”
說完,虯巫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獸戰士看着虯巫走遠,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汗。
他一邊將趴在地上的球球扛起來,一邊暗自腹誹:巫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了,以後跟在巫身邊要更加小心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