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皋巫要離開!”
“這怎麼可以?那我們要怎麼辦?”
……
犬部落的人慌了神,先是犬邙,再是皋巫。
犬部落曾經的支柱都要離開婁城,那他們還能繼續安心地留在婁城嗎?
婁夭夭神色一肅,婁墨和婁城的其他人看向犬部落的人臉色也都是不滿。
“您這是在威脅我?”
皋巫搖了搖頭,“嫵是我的弟子,她是我的責任,我不能逃避責任。”
婁夭夭都要氣笑了,這個時候嫵又是責任了,那早在嫵作妖的時候,皋巫幹嘛去了。
“皋巫,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犬部落對我的信仰還是這般容易動搖,那下次我會讓嫵繼承犬巫之位。
到時候犬部落所有人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我有我自己的族人要護,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不屑分出心思去看顧。”
婁夭夭對皋巫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表明自己的態度,婁夭夭重新宣佈了對嫵等人的懲罰。
“嫵,挖礦十年,其餘從犯者挖礦八年,犬甲舉證有功,挖礦五年!”
“巫!嫵兒她……”
婁夭夭冷眼看向想要求情的犬邙。
犬邙被婁夭夭眼中的寒光一掃,直覺他再說話,事情可能會變得更糟。
呵!
婁夭夭見犬邙不再說話,也沒再管他。
“狼烈,把人帶走!”
“是,巫!”
狼烈興奮得很,挖礦的人當然不嫌多。
嫵不知道挖礦是什麼意思,但既然是懲罰,那日子一定不好過,她看向犬邙和皋巫,大叫着:
“阿父,老師,你們救救我啊!我不想去挖礦,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傷害族人了……”
“巫……”
“等等,”婁夭夭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看着嫵道:“把所有毒草交出來!”
嫵本來正在和狼烈拉扯,聽了婁夭夭的話,她立刻捂緊了自己隨身的獸皮包裹。
“憑什麼,這些乾草是我找到的,這是我的!”
婁夭夭纔不和嫵多話,要是嫵再拿着毒草控制人怎麼辦?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封了嫵的巫之力。
但巫之力存於心臟,婁夭夭還沒找到除了殺掉嫵,就能把巫之力直接封掉的方法。
現在只能把毒草拿過來,讓所有人認一遍,防止誤食。
拿到了毒草,嫵也被狼烈帶走了。
婁夭夭這纔看向皋巫,“您剛剛有叫我嗎?”
皋巫苦笑,他知道婁夭夭這是對他很不滿了。
“沒有,多謝您,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婁夭夭對皋巫的話不置可否。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婁夭夭便讓大家都回去休息。
回到帳篷,森楊也屁顛屁顛的跟着來了。
婁墨毫不留情的拉下了帳篷的門簾,把森楊擋在了帳篷外。
婁主同情地看着森楊道:“森楊叔,你跟我睡吧,可可的肚皮很寬廣。”
森楊抽了抽嘴角,“不了,我還是自己……”
話沒說完,帳篷裏的大嘴就被拋了出來。
森楊把大嘴抱了個滿懷。
森楊耷拉着臉,對婁主道:“我和大嘴回去睡。”
婁主被森楊拒絕了,也沒覺得怎樣,他當着森楊的面,把自己帳篷的門簾放下了。
森楊張了張嘴,其實婁主再邀請他一次,他就會答應了,他也就那麼一說而已。
唉,森楊長嘆一口氣,然後抱着大嘴,慢悠悠地走了。
婁夭夭的帳篷裏。
“啊啊啊……”
婁夭夭沒忍住,氣得跳了腳。
婁墨無奈地把婁夭夭抱到懷裏,“夭夭要是不開心,那我去殺了嫵。”
“不要,做人不能出爾反爾。”
婁夭夭說這話時,還有些咬牙切齒。
婁墨心疼地親了親婁夭夭,“夭夭不用這麼委屈自己。”
“委屈?我可不是受氣包!”
婁夭夭在婁墨懷裏痛定思痛,“婁墨,今天被皋巫擺了一道,我懂了一個道理。”
婁墨十分配合地問:“什麼道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嗯?”
“我要立法典!”
婁夭夭看着婁墨解釋道:
“以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總以爲現在第一要緊的事是生存,大家應該齊心協力應對眼前的困難。
可人心難測,不是所有人都是喫飽穿暖萬事足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權奪利。
我建立婁城,是爲了抵抗蟲潮的,婁城以後一定會接納更多部落。
現在只是嫵一個人,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兔白和棉還差點被她害得丟了命。
以後要是再有許許多多個嫵出現,那該怎麼辦呢?
今天皋巫之所以能輕易留下嫵,就是因爲我們沒有確切的法典可以依據,一切由人的意志來定奪。
婁城需要法典,法典存在的意義不只是約束,更是保護。”
……
婁墨聽着婁夭夭一點一點地分析立法典的重要性,知道婁夭夭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他的夭夭啊,明明自己這麼生氣了,卻還在爲婁城考慮。
她原本可以不這麼累的。
婁墨把婁夭夭抱好,做一個忠實的聆聽者,間或發表一些關於法典的看法。
婁城的第一版法典,就在兩人的交談下漸漸成型。
婁夭夭末世前生活的地方,律法已經很完善了。
她根據現在獸世的特點,把法典的內容做了些調整和簡單化。
現在還照顧不到很細節的方面,因爲完善的法典永遠是修改出來的。
現在直接規定條條框框沒有意義,也不合適。
誰也不知道以後的婁城會怎麼樣,婁夭夭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讓法典的內容符合當下的環境。
第二天一早,幾乎是熬了一夜的婁夭夭再一次把所有人召集到廣場上。
包括一直在挖礦的奴隸,和昨夜剛被懲罰的嫵一衆人。
“從今天開始,婁城所有人都要遵守法典內容,違反法典者,輕則施以杖刑,重則處死!
虎山族長,現在開始宣讀法典的內容。”
“是,巫!”
婁夭夭第一次態度強硬,要求所有人遵守法典。
在虎山的誦讀聲中,法典的面紗緩緩在衆人面前揭開。
“叛城者,殺!
蓄意謀害他人者,殺!
偷盜者,杖刑!
損害婁城公物者,杖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