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條做好了一碗又一碗，才把外面一羣吵嚷着“快餓死”的獸人們送走了。
森榆揉了揉肩膀，“今天謝謝你幫忙。”
“沒事。”
虎玡猶豫着，看着森榆額間的汗珠不禁問道：“你是巫弟子，可以不用做這些，爲什麼……”
森榆捏肩膀的動作一頓，她想了想道：“總要有人做這些的，我能做就做了。”
以前在森部落，她也是這樣，都習慣了。
那個時候大家沒有主心骨，森楊又跳脫。
她強撐着事事親力親爲，慢慢地就養成了現在這樣操心的性子。
後來跟着婁夭夭來了婁城，她見婁夭夭忙得不可開交，就主動去幫忙了。
雖然她沒有婁夭夭那麼多的奇思妙想，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還是能處理好的。
兩人都是不多話的人，這樣一問一答後，就又沉默下來。
虎玡也沒有覺得不自在，他突然覺得食堂後廚是個不錯的地方。
森榆也挺好，不像其他小雌性聒噪。
自從婁城舉辦交易會以來，他每天都會被不同的小雌性圍堵，擾得他煩不勝煩。
也許下一次交易會，他可以躲進大食堂後廚？
虎玡一本正經地思考着躲進大食堂的可能性，這時森榆突然開口道：“你願意做我的隨獸人嗎？”
虎玡一愣，“我？”
森榆面上鎮定地點了點頭，“我本來早該選擇隨獸了，但是森部落沒有雄獸人。
而且你的獸戰士等級很高，也沒有和其他巫結隨獸契，所以……”
森榆這麼一說，虎玡就明白森榆爲什麼會找他了。
巫和獸人結隨獸契是很常見的事，不是所有巫都像婁夭夭那樣能打的。
大多數巫的巫之力，包括各種骨牌，都是用在平常獸人們的生活中。
除了少數巫能創造出攻擊巫紋，其他巫普遍是沒有戰鬥力的。
爲了保護巫的安全，就有了契約隨獸這種，把對巫自身的傷害轉移到隨獸身上的方法。
巫是一個部落的核心，許多獸戰士都以能成爲巫的隨獸爲榮。
他曾經向婁夭夭請求過契約他做隨獸，可是婁夭夭拒絕了他。
按理說，森榆向他提出結隨獸契的要求，他是不能拒絕的，可是想到婁夭夭，他……
森榆見虎玡不說話，她緊張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你不用現在答覆我，婁城裏很安全，結隨獸的事也不是很着急。”
聽到森榆的話，虎玡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
“嗯。”
森榆點了點頭又道：“一個金幣。”
“什麼？”
虎玡一臉茫然。
森榆看着虎玡沒說話。
如果虎玡答應和她結契，那她就不收虎玡飯錢了，剛剛那碗麪就當是她請虎玡喫的。
但現在，虎玡又不是她的隨獸人，她當然要收金幣了。
虎玡見森榆不說話，愣愣地掏了一個金幣出來，交給森榆。
直到走出大食堂，虎玡才恍然想起，自己一開始吃麪的時候，似乎沒有付金幣。
他面上一窘，森榆該不會以爲他是想喫白食吧？
他後來無緣無故地留在後廚幹活，看起來更像是想喫白食了。
下次來大食堂喫飯，付金幣還是積極點吧，不然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婁城的街道上終於重新熱鬧起來。
婁夭夭和婁墨喫完了飯，懶洋洋地窩在婁墨懷裏，手上拿着一顆火石把玩。
“青草巫說，往火石裏注入巫之力，能感應到聖物。
本來我還不知道聖物是什麼，但是從樹精能結出木之巫晶來看，聖物指的可能是蘊含巫晶的物體。”
婁墨倒是不知道還能通過這種方法找到巫晶。
雖然這個世界是他的伴生世界，但世界何其之大，他也不是每一處細節都能記得的。
“這麼說，那夭夭以後再找巫晶，會容易許多，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頭緒了。”
婁夭夭點了點頭，然後用個鏈子把火石穿好，戴到了脖子上。
她雙手摟着婁墨的脖頸，“你昨天不是問我，成了大巫和以前比有什麼不一樣嗎？”
婁墨失笑，“夭夭還記着這事，我以爲夭夭不想告訴我呢。”
婁夭夭瞪了婁墨一眼，“你正正經經地換個時間問，我肯定告訴你啊！”
“是是是，我錯了，那夭夭現在是打算告訴我了嗎？”
婁夭夭親了婁墨一下，“你看好了！”
婁夭夭話落，婁墨眼前的風景陡然就是一變。
“山坳！”
現在的婁夭夭和婁墨，已經不在婁城的房子裏了，而是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牙山部落山坳。
“夭夭你……”
婁夭夭眨了眨眼。
“我也是試試，沒想到成功了。我感覺到，我現在畫的瞬移巫紋，能一次性到達所有有媒介的地方。”
婁墨揉了揉婁夭夭的頭髮，“夭夭創造的其他巫紋，威力肯定也有了不少提升吧。”
婁夭夭點了點頭，成爲大巫以後，她對巫之力的掌控越發熟練了。
有時甚至不用再畫巫紋，可以直接把巫之力當異能用。
但是這樣用巫之力效率低，還是畫巫紋更好。
兩人說了會兒話，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山坳裏。
族人們離開這個山坳，算起來也有五個多月了。
山坳裏的木頭房子，經過黑沼部落和岩石部落一頓造，幾乎都破敗了。
婁夭夭去部落裏的洞穴看了看，集體山洞裏已經有了兇獸殘留的糞便。
估計這裏是被兇獸佔據，當做巢穴了。
只是現在兇獸不在這裏，可能是出去覓食了。
部落外以前開荒出來的田地，一整個旱季沒有人打理，現在已經雜草叢生。
部落南邊的水井，虎山在離開前，用大石頭遮住了，現在周圍也長滿了雜草。
那棵婁夭夭初初穿越時，催生出來的青果樹，倒是長得格外繁茂。
樹上零丁還掛着幾個青果，不過都被鳥雀啄食得坑坑窪窪的。
婁夭夭摸着青果樹道：“婁墨，我們把它帶回婁城吧。”
“好。”
婁墨自然是不會拒絕婁夭夭的，婁夭夭想把青果樹帶回婁城，婁墨立即就開始埋頭挖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