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忍無可忍，爆了粗口。
“你們這些又髒又臭的男人能和軟軟的小咪咪比嗎？！”
藍髮青年：“……”
莫名中槍的陸眠：“……”
c0914:我就是隻單純的小貓，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王悠取出終端，在上面噼裏啪啦按了起來。
口袋裏的終端一震，藍髮青年拿出來看了一眼，也開始操作起來。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用終端聊起了天。
收到最近一條消息，藍髮青年掃了一眼，按滅了終端。
“行，那就這樣。”
他對着王悠晃了晃手裏的終端，“你可別再鴿我了啊。”
“我什麼時候鴿過你？”王悠不滿地回道。
“拜拜，悠。”
藍髮青年朝她揮揮手，又面向了c0914他們：“再會，小白臉和小白臉貓。”
話音剛落，他直接轉身，像完成了任務般迅速跑走，拐了個角消失了。
這人是專門等在這裏，蹲王悠的嗎？
……
他們喫飯的時候，準確的說，是王悠和陸眠兩個喫飯的時候，王悠的終端隔三差五地震一下，幾乎沒停過。
“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記得路，我們可以自己回去。”陸眠慢條斯理地喫着碗裏的面，左手用起筷子來還是不太方便。
“你有聯邦電子幣嗎？”王悠一針見血。
陸眠撈麪的手一滯：“……沒有。”
“我想也是，都沒看到你有終端。”她兀自搖頭，“說好要帶你們過來玩的，結果……”
結果天都黑成這了，難道還讓他們自己掏錢喫飯走路回家嗎？
她想了想，不抱希望地問道：“那你有虛擬現實的賬號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
陸眠點頭：“有的。”
王悠微怔，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沒有終端，卻有虛擬現實的賬號？奇怪的人……
沒關係，有賬號就行。
“那我帶你們去虛擬倉吧玩吧！”她低頭詢問旁邊喫着電能塊的小貓咪，“小咪，虛擬現實你見過嗎？想去看看嗎？”
“想。”c0914微微歪着腦袋，憨態可掬。
“你是正好要去那兒辦事嗎？”
王悠忍不住伸出自己的罪惡之手，撫摸她柔軟的毛毛。
“是的。”
貼心的小可愛，她真的是越看越喜歡。過幾天，等她裝上了內置發聲器，看起來就更漂亮了。
喫完後，他們跟着王悠從天橋上走過，來到了馬路對面。
她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小巷，馬路上的七彩霓燈被兩堵高牆擋在外面，光線瞬時暗淡下來。
c0914靠近了陸眠，輕拍了下他的左手。
“不舒服就抱着我的手。”他彎下來，輕聲詢問，“我看你每天晚上都要開着小燈睡，你是不是有點怕黑？”
遠處的燈落到他眼裏，有些細碎的光亮。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像是怕嚇到她。
c0914在他的視線下默默移開了點，回到原來的位置。
明明是他自己小時候怕黑……原來他早就不記得了。
這些天的燈白開了。早知道就拿來給自己充電了。
他說錯了什麼嗎？
看着重新背過身去的c0915，陸眠蹙起眉頭。
她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氣了？會不會趕他走……
背光的巷子裏，陸眠盯着她嬌小的後背，一路上都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要被“新家”的主人拋棄了這個問題。
直到霓虹燈再次亮起，他們走出了這個相對陰暗的巷子。
他們來到了另一條馬路上。
出了巷子向左拐，只見幾扇大幅的玻璃窗戶列成一排，光滑的表面反射出了五顏六色的燈光。
c0914沒有透過玻璃見到裏面的情景，卻清楚地看到了他們一行人。
她照了照鏡子，發現那個外置發聲裝置是有點拉低她的顏值。
王悠帶頭走在最前面，在一扇環繞着紅藍色燈帶的玻璃門前停下。
她掏出終端，按亮屏幕，對着門上的數據讀取器掃了一下。
“叮”
讀取器上的小綠燈一個個亮起，隨着輕微的咔嗒聲，玻璃門自動向兩頭移開。
“歡迎來到下城區的虛擬倉吧。”
王悠收起終端，示意他們跟着一起進去。
兩人一貓進入大門後，等了一會，門自動合上。
這裏面很暗，一時看不清具體的情況。空氣中出現了一個泛着光的電子屏。
「歡迎二位來到虛擬現實世界，請選擇需要的房間。」
王悠點了點上面的選項。
「您選擇的是a型房間，請您覈對信息後確認您的選擇。」
「稍等片刻。」
「您好，已爲您開通p09a2222號房間，請跟隨地面指示燈到達您的房間。」
屏幕上的字閃過，原本漆黑的地面出現了一條藍色燈帶，徑直通向深處。
「祝您生活愉快。」
片刻後，光屏消失了。
沿着腳下的光帶一直往裏走，來到了一個膠囊房間。待他們進入之後，“房間”的門關閉，向上升起來。頭頂的數字從1開始往上跳。
“都排到兩千多號的房間了。這個點怎麼這麼多人啊。”王悠喃喃自語。
膠囊電梯停在了22樓。
“到了。”
電梯門開後，是一條泛着金屬暗色的長廊。繼續跟着指示光向前走去，拐了個彎後來到一面金屬牆前。
指示光閃爍了幾下後緩緩滅掉，嚴絲合縫的金屬牆打開一條縫，房內昏暗的光線隨着移開的房門一點點露出來。
等大家適應光線後，燈光慢慢變亮，直到清晰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不大，堪堪擺下兩□□立的虛擬倉。蛋殼模樣的虛擬倉正對着，中間留出了一條狹窄的過道。
王悠走到其中一臺虛擬倉前，操作一番，“蛋殼”裂開了一道縫。
倉門向上升起，裏面是一張單人沙發椅。椅子正中間擺放着一頂銀色頭盔。
她看向陸眠：“需要幫忙嗎？”
陸眠：“好的，麻煩了。”
幫陸眠躺進虛擬倉後，王悠來到了另一臺虛擬倉裏。她拿起頭盔，調整了一下鬆緊後戴在了頭上。
“一會兒見。”
她朝c0914擺擺手，然後躺了下去。椅子自動調整位置，倉門隨即放了下來。
“要一起進來嗎？”陸眠抱着頭盔還沒戴上，半躺在靠背上。
c0914遲疑了一下：“可以嗎？”一邊說着，一邊跳到了他身側。
虛擬倉處於待機狀態，周圍是黑色的透光玻璃，仍能看到四周。對面王悠的倉玻璃已經變成了防窺模式。
待c0914坐好，陸眠看了一眼王悠的方向，關上了倉門，手動調成了防窺狀態。
眼前的玻璃變成了一塊曲面大屏，亮起柔和的熒光。
電子屏上浮現出一排黑色文字。循着一定的時間間隔，變換着界面。
「靈谷製造」
「歡迎來到虛擬現實世界」
「請登入您的賬號」
陸眠沒有急着戴頭盔，他上上下下仔細察看着，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先登進去看看。”虛擬倉外表光滑看不出具體的構造，他沒看到想找的東西。
“一會兒就出來。等我出來了，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利用你的靈能控制我的虛擬人物。”
他一臉平靜地說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虛擬倉是靈谷科技的頭牌產品，加上其內龐大的虛擬現實世界，一經出售，便迅速席捲了市場。
靈谷科技的創始人亦因此躋身上流社會。
這種科技產物有重重防火牆和反入侵密碼技術等安全防護措施，與普通的仿生人、機械產物有很大區別。
修士一向對靈根，天地之道有着高於一切的盲目崇拜。
陸眠也是如此。他不瞭解，但他覺得她能行。
c0914也完全不瞭解，但據說虛擬現實裏可以賺錢。嗯，她也覺得自己可以。
在虛擬鍵盤上輸入帳號密碼，陸眠戴上頭盔，仰躺在椅子上。他呼吸漸緩，意識通過頭盔上的連接器進去了虛擬世界。
修士意識比普通人強大更具戒備心，對精神體控制薄弱的人，容易令意識與神經連接器的力量相撞，從而強制彈出。這也是極少有修士進入虛擬倉的原因。
虛擬倉上的電子屏暗了下去，畫面轉而直接投射進了陸眠的頭盔中。
隨着畫面加載完成，陸眠只覺眼前一陣白光襲來。他放鬆精神，讓意識跟隨白光進入虛擬空間。
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在街道上，周圍的人見怪不怪，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叮咚」
「您有一封信郵件將於5小時32分後過期，請及時查收」
陸眠剛登進虛擬現實，就有一個透明的電子屏彈到他面前。他用手指輕觸綠色的信封標誌，打開了郵件界面。
「陸眠：
遮住你的臉，不要在這裏招搖過市。
另，不要再聯繫我。
來自您的好友：凌」
「附件」
隨信發來了一個包裹，他點了點附件按鈕。
「抱歉，您的權限不足，不能使用快速領取功能。」
「請至郵件處理中心領取您的包裹。」
「包裹剩餘免費保存時間15分21秒。過後將以每小時5虛擬幣的價格計費，請儘快領取。」
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