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吳闖,表現的十分明顯。
實木的桌子瞬間被他拍的四分五裂,“我說三弟,你這媳婦兒俺還真沒給你白撿!你倆一個聰明一個精,還怪搭配的!大哥,你說對不?”
雷一刀也難得同意吳闖的看法,讚賞地點點頭。
他對何念秋的欣賞不加掩飾,“不錯!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給老三做媳婦!那和水溝鎮合作的事就交給你們兩口子去辦吧。”
接着就先讓人把趙大成他們送去休息了。
秦書涯沒答話,只是脣角有了一個淡淡的、向上的弧度。
而何念秋呢,倒也沒拒絕雷一刀的提議,畢竟只有她能和趙大成他們交流,帶着她是鐵定的事兒。
只是聽吳闖他們說的話,她抽了一下嘴角。
要不是爲了活命,愛誰誰!
“切,除了她,誰做爺的媳婦兒我都沒意見!”
何念秋咯噔了一下,趕緊四處瞅了眼,心說自己可沒說漏嘴啊,咋就有人搭話了呢?
一轉眼,就看見斜對角的羅木頭正抱着茶壺給她翻白眼。
那眼珠子,都快翻出去了。
何念秋憋了一口氣,又覺得好笑。
抱着自己的雙臂假裝打了一個寒顫,“我也想跟着三爺爲寨子出份力,不過我看小孩你好像不大喜歡我跟着三爺啊……”
何念秋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放的很輕,尾音又帶了一點點顫音,聽起來委屈中又帶了一絲害怕,這話成功讓秦書涯側了目。
“木頭,你過來。”
羅木頭的葡萄大眼微微睜大,似是沒想到秦書涯會叫他過去。
等到站到秦書涯面前的時候,嘴巴都快撅到鼻子上去了。
秦書涯自是知道羅木頭委屈了,面色卻陡然比之前更冷。
“委屈什麼?平日裏讀的書都去哪兒了?”
“當、當然是背的滾瓜爛熟!”羅木頭雖然害怕秦書然這樣的眼神,但是聽見讀書,他還是驕傲的。
秦書涯雖然是他的主子,卻並不把他當做下人,一直是親自教導他識文習武的。
秦書涯讓他讀的書他都是牢牢記在腦子裏的!
“那我平日裏就是教你目無禮法的?何念秋是我夫人,你對她不敬,不就是在對我不敬嗎?”
羅木頭何曾被秦書涯如此訓斥過,當場就紅了眼。
“我沒有對三當家的不敬……”
“那便向三夫人道歉!”
“我、我……”羅木頭的聲音瞬間哽咽。
到底是個孩子,現在的羅木頭就像一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張了數次嘴,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何念秋左看看右看看,雷一刀他們全是一臉的不關我事,由着秦書涯訓斥。
又見羅木頭委屈的哭喪相,她只好偷偷扯了扯秦書涯的袖子,悄聲說道:“你差不多得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再說了,他也是真的忠心你才那樣說話的,我都不計較了,您也別計較了吧?”
秦書涯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伸手撫開何念秋的手,一臉正色:“慈母多敗兒,此事不容姑息。”
什麼玩意?怎麼就慈母多敗兒了呢?
慈母和她有啥關係?!
她分明是個黃花大閨女好不!
偏生雷一刀和吳闖只在一邊看戲,聽見秦書涯的話也是一本正經的點頭。
“……”
行吧,慈母就慈母,她不管了!
“對不起!”
羅木頭吼完就跑了,嚇得她腳下一滑。
如果她沒看錯,羅木頭臨走前還抹了把眼淚,嘖,倒黴孩子。
何念秋揪了揪自己過長的衣袖,有些尷尬道:“到底還是個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無礙,不用管他。”秦書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吳闖和雷一刀面面相覷,見是人兩口子的家事了,紛紛找藉口離開了。
沒了別人之後,何念秋瞬間少了一層壓力,一屁股坐在秦書涯對面,託着腮勸說:“真不用管他嗎?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容易衝動了,萬一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秦書涯擡眸對上何念秋,眼神裏的意思很明確,“你也未比他長了幾歲。”
何念秋摸了摸鼻子,她這具身體也不過十八的年紀,好像是年輕了點。
但她骨子裏也是個快奔三的女人了好不?
再說了,在古代,十八也不算年紀小的了吧?
“玉不琢不成器,自幼抓起,於他而言纔是良道。”
何念秋不自覺被秦書涯的話帶的思緒飛到了一邊,等反應過來男人說話的時候,就見秦書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這才反應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抱着秦書涯的茶杯喝的見了底。
這算什麼?間接接吻?
也太社死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口渴了,呵呵……”
何念秋羞憤欲死。
好在秦書涯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未深究。
何念秋剛鬆了口氣,就聽見秦書涯似追憶縹緲又似真切地說了一句:“早起溫書,日裏習武,我自幼便是如此了。”
這下輪到何念秋震驚了。
“原來你自幼就會武功啊?在地牢裏你出手時還真是驚到我了。”
“有空想這些,不如去幹活,趙大成他們就交給你解決了。”
秦書涯丟下這句話就快步離開了。
“啊?雷老大不是讓我們一起嗎?喂!”何念秋氣的不行,拍了一下桌子。
看着男人挺拔如松的背影,除去那幾分病態的話還是有幾分習武氣質的,只是這也不能化解了自己的怨氣。
“不就是沒想到你不會武功嘛,至於這麼小氣!”
“真記仇!”
話是這樣說,何念秋也只是偷偷發了發牢騷,趴了一會兒才認命地前去找趙大成他們。
而離開的秦書涯,回到屋內,伸出一直藏在袖內的手瞧着。
上面已微微冒汗。
“何念秋……”
秦書涯一字一頓念着何念秋的名字,眼中的風雲翻涌。
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才漸漸平息下去。
他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