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秋和秦書涯面面相覷。
準確來說,只有何念秋一個人懵着。
“這小木頭怎麼說話沒頭沒尾的,難道是青春叛逆期來了?”何念秋小聲嘀咕着,順便拉開木箱子,想從裏面找牀新褥子。
“哪裏去?”
“回隔壁睡覺啊,還能去哪裏?”何念秋有些莫名其妙。
今晚實在是有些驚心動魄,喫飯喫得一身冷汗,只有美美的睡一覺才能安慰自己受驚嚇的小心臟。
秦書涯已經習慣她時不時就會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所以只是眉頭蹙了一下。
“你想大嫂明日清早來敲門嗎?”
“啊?什麼意思?”何念秋疑惑道。
晚飯時該解決的不是都解決了嗎?還敲什麼門?
秦書涯直言:“今晚你若是再去側屋睡,明日傳出什麼謠言來,我可控制不了。”
對啊,何念秋忽然反應了過來。
今日她可是見識了劉雪娘發怒的樣子,也明白秦書涯說的是對的,只好認命似的鬆開手退了回來,眉宇間還隱隱有些遺憾。
說實話,在側屋睡還真是不錯,哪裏都自由。
在秦書涯這裏……唉。
忽然,何念秋想到了什麼,上前坐在秦書涯身邊,託着腮擡眼瞧着他問:“說起來,昨晚你爲什麼生氣啊?”
何念秋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殷切地等着秦書涯的答案。
秦書涯望向她,“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啊,你就告訴我唄。那你現在消氣了嗎?”
何念秋想的很好,弄清楚了秦書涯爲啥生氣,她不介意再‘不小心’惹怒他一下,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再去側屋睡覺了。
光是想想,何念秋就覺得簡直完美,忍不住又湊近了秦書涯一些。
可還沒等到他回答,就感覺額頭上一涼。
秦書涯的食指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若是想在這安安穩穩的,就不要再試圖脫離我,甚至生出把我推出去的想法。”
秦書涯覺得自己瘋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何念秋在自己的底線上蹦躂,他卻一點都不想放手。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啊?”何念秋愣了一下,打着哈哈。
同時心裏一陣納悶,這男人不是鋼鐵直男嗎?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做的有那麼明顯嗎?
何念秋很想問一句秦書涯既然知道了,爲什麼不順水推舟和白露珠在一起呢?
白露珠那樣的美人,沒道理有男人不動心啊?
難不成自己比白露珠還好看不成?
何念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入手就是一股滑嫩。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原主原本瘦弱乾癟的身體也漸漸圓潤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一些肉,加上她平日裏沒心沒肺,氣色更是紅潤的很。
不覺就悄悄得意了起來。
原主的皮相併不差,只要以後再精心養一養,肯定也是個大美女啊!
何念秋美滋滋地想着,看來秦書涯的目光也是不錯的,同時又苦惱起來,難道,這就是過分優秀的魅力嗎?
連簡單的自由都得不到……唉……
心口一陣酥麻。
最後何念秋還是沒能逃過睡在主屋的命運,她在秦書涯的視線中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翌日。
何念秋還迷濛着呢,就聽着外頭一陣喧鬧,她撐起半邊身子,語氣有些不好得咕噥着:“發生了什麼事?好吵啊。”
外屋的談話聲當即消失,緊接着就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左右是睡不着了,她乾脆起來。
秦書涯十分自然地送到了她手上一碗水。
“怎麼了?方纔怎麼這麼吵鬧,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何念秋接過水,牛飲似的灌了一大口,心裏還納悶,這才什麼時候,就有人來找秦書涯了。
秦書涯神色微變,眼底的情緒轉瞬即逝,“沒什麼,去賣餅的小隊回來了。”
“哦對,餅賣的怎麼樣?”
何念秋這纔想起來,昨晚雷一刀是說今日去風水村賣餅來着。
“尚可。”
何念秋看出秦書涯不想多說,就沒多問。
她起身去了後院,找到了正苦哈哈抄書的羅木頭,準備打聽打聽消息。
“你,你怎麼來了?”
羅木頭一看見何念秋來了,手上的毛筆瞬間在宣紙上暈出一塊濃墨來,一臉防備地盯着何念秋。
“怎麼了,不歡迎?”
“哼,有什麼事趕緊說。”他昨晚剛在何念秋面前丟了面子,這會還不是很想看見她。何念秋靠在門欄上,裝作不經意似的說:“聽說賣餅小隊回來了,情況怎麼樣啊?”
“寨裏那麼多人,你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唄,問我幹什麼?”
何念秋好笑,“我這不是在問嗎?合着你不是寨子裏的人啊?”
“……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是咱們寨子裏的人,再說了,那餅子都是我盯着做的,能出什麼問題?好着呢!”羅木頭被噎了一下,頗爲驕傲地說着。
不過想到另外一件事,他有點吞吞吐吐的,“就是……不過也沒事。”
“怎麼了?說說唄,跟我還藏着掖着啊?”何念秋追問。
“哎呀你別問了,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
“你這樣我就更好奇了,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秦書涯了?”
“呵,爺都說了不管了,你問了也沒用!”羅木頭冷笑了一聲。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呀,也沒啥!就是白露珠出去的時候走丟了,爺說不用找了。”羅木頭有些不耐煩地說。
“走丟了?爲什麼不派人去找?”
何念秋一臉驚訝,白露珠怎麼會走丟?她一個弱女子,就這麼走丟了,還不去找?.七
“爺下得命令,我怎麼知道。”羅木頭搔了搔腦袋,老實說,這是他聽弟兄說的,也是一知半解的。
“那她是在哪裏走丟的?”
“聽說是在林子裏方便的時候。”
“行了,我知道了。”
何念秋眉頭擰了擰,轉身就去了書房。
“白露珠走丟了?你爲什麼不叫人去找啊?”
“爲什麼要去找?”秦書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