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讓大家準備,我們即刻啓程。”慎重決定後,秦書涯摟過何念秋的腰身,腳尖一點,人躍到屋頂上,藉着夜色的掩護,兩人無聲無息地逃出了趙府。
在客棧的羅木頭知道自家爺要去闖趙府,一直擔心不已。
“俺說木頭哩已經一晚上搖搖晃晃了,恍得俺腦瓜子疼。”
“哩懂個錘子塞一,那趙府危險得很捏,萬一爺有個三長兩短俺殼咋辦。”
提到此,一衆大漢都沉默了下來,秦書涯是風雲寨的信仰,他若是出事後果如何根本不敢多想。
幸好,沒多久人就回來了,還帶着何念秋,一衆大漢都興奮了,畢竟都是大老爺們兒,自個兒沒事反倒要一姑娘涉險,臉皮子掛不住。
“三當家,三夫人,哩們可算回來了。”
何念秋茫然,不明白她在趙府短短的一天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可是出事了?”真是操不完的心。
秦書涯笑了聲:“沒事,他們就是擔心你。”
然後又吩咐羅木頭他們:“快去收拾東西,讓店家幫忙準備些乾糧,給馬兒喂足糧草,我們趁夜色離開望安城。”
雖然不明白秦書涯此舉爲何,但大家聽令行事,很快就各自做好分工。
他們必須要趁三皇子的人未反應過來前離開,不然到時候查到秦書涯的真正身份,就麻煩了。
讓所有人全部換掉人皮面具,以本身面貌示人,如此一來不會招惹城門的守衛關注,可以爲他們爭奪更多時間。
也慶幸先前是以面具示人,不然以進城時那一番理論,只怕沒那麼容易出得去。
真正離開望安城後,秦書涯吩咐所有人要繞開所有城池,如此辦法用以避開三皇子的眼線,好爲他爭取更多時間到達西北邊疆。
“好似一場夢似的,進城出城,看起來我們也很像那些難民呢。”何念秋苦中作樂,自嘲着。
從小安城出發,肉眼可見她憔悴了,秦書涯即心疼又驕傲,有妻如此,就算天下再驚豔的美貌都無法再入他的眼中。
秦書涯手指輕輕揉捏着何念秋的耳垂,把人給抱緊懷中讓她依靠,輕聲道:“辛苦夫人了。”
這一句辛苦不僅是爲已發生過的,還爲日後一切未知的危險。
兩人目光對視,不用解釋便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沒什麼,我可不是隻能依附的莬絲花,而是能夠並肩作戰的凌霄花,想請問一下三當家,這一趟帶我出來是不是很值得。”
若拋掉內心的私心,他必須承認帶着何念秋確實方便許多,就拿趙老爺是三皇子的人來說,雖然他也可以查出來,但是時間或許會比何念秋直接用致幻藥問出來的時間更慢。
何念秋眼睛圓亮亮地睜開仰頭盯着他,想要得到一句誇讚的話語。
秦書涯也不吝嗇,拍拍她腦袋,薄脣微啓,吐露出她一直想要聽的話語。
“是,夫人是我的福星,能力卓越,可以做我的左膀右臂。”
何念秋滿足地笑開了花,眼睛眯成一條線,像極了得到饜足的兔子一般。
等趙大人清醒後已經是次日午時,腦袋依舊昏沉,緩了好一會兒才徹底醒來,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何處,外面一直有人敲門,可屋裏何念秋的身影早已不見蹤跡。
“老爺,老爺。”
“進來。”
管家神色慌張,語速很快:“老爺,客棧那邊傳來消息,那姓秦的昨夜已經離開客棧,派人去找也發現不在城內了。”說完管家發現屋子裏只有趙老爺一人,立即就明白事情不好了。
“還真是小瞧了他們,既然知道人已經出城還不派人去追,我養着的人都是廢物嗎!”趙老爺火冒三丈,怒吼着。
管家嚇得瑟縮發抖,連忙應了下來:“是,是,這就派人去追。”
饒是趙老爺這個老狐狸也未想過自己會被何念秋給擺了一道,氣得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小花,不要被我抓到,否則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秋。”何念秋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假寐的秦書涯立即睜開眼,緊了緊懷中人,低聲詢問:“可是受寒了?”
她身體好着呢,揉揉鼻子搖頭:“沒有,就是方纔鼻子突然癢了。”
太陽高掛在空中,已經到午時,回想自己那致幻藥的藥效,現在趙老爺應該清醒了。
“我的致幻藥不能要了人性命,現在藥效應該已經過去,趙老爺醒來發現我們不見了猜想應該會派人追過來。”
雖然已經改頭換面,但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這一帶不屬於風雲寨的地盤,十分危險。
“無礙,有我在,定會護住你。”
何念秋依靠在男人堅實有力的胸口,耳邊是鄭重承諾,何念秋感覺到心口暖流涓涓,眼眶忽然紅了,鼻子酸澀。
秦書涯也不曉得她怎麼了,以爲是自己說錯話,語氣略微愧疚:“怎麼了?可是爲夫說錯話了?”
自從去往西北,每天身邊都危險重重,秦書涯打趣她的時候少了許多,關懷加深,就怕她感受不到自己對她的感情。
“沒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
秦書涯挑眉,他很少聽到何念秋提及以前,除了去過一趟何家外,何念秋也不曾再提過,而且當時要斷絕關係何念秋也不曾傷心,秦書涯的困惑從未消失,只是被隱藏起來了而已。
他試探地問了句:“你可想再回去看看他們。”
何念秋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不回。”
很奇怪,就連她以前還牽掛的那位妹妹也很少再聽到了。
何念秋那麼聰明,脫口而出後立即反應過來他在試探自己。
兩人瞬間陷入沉默中,彼此各懷心事。
“其實你可以告訴他啊,系統沒有規定不能告訴他人真實身份。”小蘿蔔頭又一次在何念秋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現,而且它好像很喜歡看何念秋陷入糾結矛盾中。
“萬一他把我當成怪物或者是神經病呢?”
這個時代的人真的能接受一個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