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萊雅也不是蠢貨,下意識反應則是看向陳若晴,作爲一個丫鬟,兩人並未曾有過交集,無論怎麼想,做出這等大事不合常理,不過換了一個人結果可就不同了。

    “陳若晴,你纔是背後那個主謀吧,想要殺了我去換取殿下的寵愛,你在做夢吧。”

    就算沒有鎮萊雅,陳若晴也不可能成爲這座府邸的女主人,沒有奪得九五之尊的寶座前,文臣在大皇子的眼中不過是個謀士罷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殺了你對自己有什麼好處。”陳若晴發聲辯駁,極力否認。

    “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想要否認。”

    “鎮萊雅,不要空口污衊,沒做過的事情我絕不會承認。”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選擇去找大皇子斷決。

    當然結果並沒有超出何念秋的設想,爲了平衡兩家,就算想要平息鎮萊雅的怒意,大皇子也不可能真的對陳若晴動手,不過就是處理了陳若晴院裏的那個丫鬟,以及又賞了許多珍品給鎮萊雅平息了這件事情。

    但何念秋的目的也已經達到,自從這件事情後,鎮萊雅不像先前那般無視,而是選擇把人給調入主院服侍,看中何念秋的能力,越來越重用了,無論要做什麼事情,經常下意識詢問她該如何做。

    而另一邊還身在王謙之府上的秦書涯,自那日去囑咐了秦家舊部人員後,再次回來後就再未出去過了。

    “禾先生,大人着急找您。”王謙之身邊的護衛匆匆忙忙跑過來。

    “發生何事了,爲何那般着急。”秦書涯慢條斯理從桌子裏走出來來,輕聲詢問。

    “先生先別問了,趕緊去大人處,現在可就指望您了。”

    在何念秋去了大皇子府上的這些日子裏,秦書涯開始嶄露鋒芒,連續幫王謙之處理產業之事,還在兵部尚書之子廖傲上門找麻煩時不動聲色把人給整了一頓,從那以後,王謙之便開始重用秦書涯,只要是棘手之事都必然會找他去幫忙解決。

    跟隨護衛一步不停趕往前院,腳步剛邁入門檻,王謙之猶如火燒眉毛似的衝上來,面色慌亂:“禾先生,這一回必須要幫幫我,不然就完了。”

    雖然秦書涯一頭霧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但面上依舊很平靜:“王大人先別急,冷靜下來,發生何事了?”.七

    一問起這個,王謙之面部表情有些不動靜,看起來好像所發生之事難以啓齒,頓時,秦書涯大致猜得出大致是何事了。

    他也曾在京中生活了多年,怎會不明白這些所謂的世家權貴子弟爲人呢,不由得在心裏發出冷笑。

    只是表面仍舊是清冷模樣,等待着王謙之把事情經過原由告知。

    吞吞吐吐許久後,王謙之破罐子破摔還是把事情全部都說清楚了,原來昨夜他到京城第一青樓風月樓,後與兵部尚書之子廖傲撞上,兩人爲了爭搶一風月女子發生了口角,一時不慎失手把廖傲從樓上推下樓,目前還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秦書涯聽完,臉色低沉下來,加上他因病而蒼白的臉色,顯得整個人陰鷙幾分,不由得使人生出畏懼。

    “簡直是胡鬧,大人在動手之前可曾想過尚書大人,他現今身居高位,有的是人覬覦想要把尚書大人給踩在腳下,您現今鬧這一出就是把刀遞到敵人手中反捅自己,愚蠢。”這一番話像是用盡全力呵斥,說完後秦書涯佯裝虛弱,奮力咳嗽了好一會兒。

    顯然王謙之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纔會慌不擇路,趕緊跑回來找秦書涯商議接下來要如何做。

    “禾先生,你必須要幫幫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這回平安無事,算謙之欠你一條命,日後開口,無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已經不用再細問其中,王謙之這一次惹的禍事很大。

    秦書涯躊躇片刻,而後詢問道:“尚書大人可知?”

    王謙之猶豫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嗯,因爲此事廖國風執意要求父親給一個說法。”

    這番話實際上話裏有話,若是廖傲再也醒不來,只怕是要求王謙之一命換一命。

    前廳了三四個人齊刷刷的看向秦書涯,期盼着他有辦法可以解決此事,肉眼可見臉上既害怕又擔心,慫得很。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站在原地低垂眼眸沉思的秦書涯終於有了動靜,他一隻手搖晃着扇子,聲音清冷虛弱:“這樣,大人先回尚書府跟王大人認錯,記住一定要誠心,告訴王大人您願意一同到兵部尚書大人府上道歉,同時還會爲廖公子找最好的醫師醫治,定然會讓人醒轉過來。”

    “什麼,你讓我去給廖傲賠禮道歉,禾先生,你可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王謙之根本無法接受,所以反應十分激烈。

    當然秦書涯也料到他不會同意,慘敗的面容陡然浮出一抹冷笑:“不然呢,如今是大人您落於下風,廖傲生死難測躺在牀上,無論是非對錯,若是落入文人手中之筆,活着的人便需要承受更多的責罵,趁事情還未發酵,我們必須要先一步行動。”

    一番話之後,王謙之從不甘到憤怒,最後全部化爲死一般灰燼,彷彿下一秒他就要被押上刑場似。

    王廖兩家從當年秦家還在時就已經互鬥多年,侍郎到尚書,如今因爲王謙之的一時失手導致廖傲昏迷不醒,若王家要是登門道歉,在另一個角度看無異於王家敗了。

    秦書涯也清楚王謙之心裏不好受,他沒有出聲安慰,而是等着慢慢消化接受,這對於接下來要實施的方案纔有利。

    “禾先生,你說讓我去廖家道歉,你以爲如此做他們就會放過我了嗎!”到底王謙之蠢人,在思緒一頭亂中還能找出一絲理智分析局勢。

    “自然不可能,但至少王家的態度擺出來了,然後再找醫師把人救回來,到時候可就由不得廖大人說了算,畢竟算起來你們雙方都有錯。”

    “可,如今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我又去何處尋找一位醫術精湛的郎中,沒有十成把握我不想去自取其辱。”

    單是廖傲那潑辣成性的母親,王謙之只要想到就覺得頭皮發麻。

    “大人,現在由不得您做選擇,要麼一命換一命,要麼就依着我的方法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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