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玄衍神術 >第八百三十五章:僅僅只是開始!
    廝殺數日,青州天氣從陰雨,漸漸變成了暴雨。

    雨幕連天,串成珠線,洗去了血腥,浮躁,不安。爲各大城池帶來一場空前清新的空氣,使得幸存下來的凡人,心情格外愉悅。

    各城見戰事暫時結束,凡人們熬受不住憋悶,紛紛出門遊逛,駐守的修士也不去理會,只是囑咐他們有敵進犯時自行躲避。

    而暴雨梨花針的問世,也爲北地聯盟帶來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首先是各大門閥的抗議呼聲非常高漲,因爲死傷慘重,要求東都修改盟約,他們強烈要求能夠自主行動,但都被東都強硬得一一回絕,此事沒有商量餘地。

    其二是勢氣大跌,那神祕的小東西已經成爲許多人心裏的陰影,由那些僥倖逃出生天的修士傳播,將那東西宣揚得比劍修還要可怕。

    甚至有一小部分的門人北逃,這便是士氣崩潰的場面。這些人都被處決而死,東都除了發出逃者死的宣言以外,再沒有做出任何應對,就連東都自己的門人都開始心情搖擺不定,甚至有質疑那些大修士爲何不出手。

    但是沒有人出來給他們交代,於是怨氣愈來愈濃烈,北地聯盟這個鬆散的臨時聯盟,開始生出怨氣,爲分裂埋下了禍根,葉啓心在暴雨梨花針現世的第三天,終於開始召集了各大門閥進行會議。

    ……

    暴雨持續下了數日,灕江南部一帶本就是雨水多發地,也許是兩州大戰惹得天怒,沒有停歇的暴雨引發了大水,淹了許多城池。

    受災的難民隨浪奔走,期冀朝廷能夠安頓他們,但大律一無動靜,理由是不能妨礙兩大聖地拒敵,這讓許多災民開始怨恨兩大聖地,使得青州漸漸掀起一股反戰浪潮。

    災民死了很多,也引起了青州其他地域百姓同仇敵愾的心思,伴隨着兔死狐悲的哀慟,開始向着唯一能救苦救難的玄門祈禱起來。

    蘇伏大手一揮,令各地玄門教衆開始調撥糧食,衣物,人手,向災區進發,停戰三日,獲救災民難以計數,這些人都成了玄門最忠實的信徒。

    玄帝的信徒驟然翻了數倍,玄門在青州漸漸成了氣候。

    在北地聯盟會議召開前,曾有一個挖出玄門根底的密令,各大門閥風風火火地動手,最後才發現玄門無處不在,除非能把佔據的城池整個屠滅,否則想將其連根拔起,根本不可能做到,此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此事之後,玄門賺得莫大聲名,開始向其餘諸州輻射,爲日後傳播玄道開了一番大好局面,暫且按下不表。

    ……

    荊州郡,岳陽城。

    此城距離羅明吉駐守的安西郡只有一城之隔。

    這一日雨後初晴,天邊斜掛半輪彩虹,清風微送,正是燥氣大弱的時候。

    城中百姓三三兩兩出門,在見無人管制後,心情開朗,各大酒肆商鋪開始營業,妓院酒樓也是門庭大開,有說書者就在此兩地,說着些名人事蹟。

    兩州修士都有,而且都比較客觀,沒有因爲身爲青州本土人士而偏袒哪一方。

    而如姬玄清,水洛澤,羅明吉,柳無邪,師洛水等等天才修士的名字,更是多次被提及,也不知道這些凡人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消息,還能把大戰描繪得有理有據,險象環生,讓一衆聽客心神都爲之牽引,神往不已。

    當然最具傳奇色彩的便是玄帝了,蘇伏只是一句話的命令而已,到了說書人口裏,卻變成了以一己之力阻了天災的天神,並且還煞有介事的說了幾個玄帝顯靈的例子。

    他們說的大部分是虛假的,駐守在此的魔修也就沒有去理會,當然,若有必要,他們不會介意順手將此城屠個乾淨。

    ……

    岳陽城城西有一個臭名昭著的痞子,名叫郭東羅,他的父母早逝,小時就學會了偷摸爬滾,投機鑽營,練就一身的痞氣。

    此人好色並且好賭,妓院是他的家,賭場也是他的家,利用各種手段弄來的銀錢,大抵就花費在這兩頭上面。

    他好賭,但從來賭不贏。

    這一天賭場重新開門,他興沖沖的來,卻照舊垂頭喪氣地走出賭館大門。

    他斜睨了一眼晴空高照的豔陽,心頭升起一絲燥氣,暗罵一聲晦氣。

    雨後初清的氣息,漸漸被凡人濁氣污染,連帶着也令他煩躁不堪起來。

    郭東羅一襲短麻裹身,髮髻亂糟糟的像似鳥巢,腳上拖着大板拖,踢踏踢踏地走在大街上。

    走出來後,他的心情突然又變好了,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有不少俏麗的良家女子,看得他心思大動,不由把手伸入衣襟,搓着泥垢,一邊尋思去哪兒弄一筆銀錢,好去春風院快活一宿。

    “嗯?”

    他的眼睛突然被街角一處牆根吸引,疾走數步過去,心中不由狂喜,這似乎是某種寶物的靈光啊。

    郭東羅自小有一項奇異的本事,那就是能望見凡人望不見的東西,譬如幽魂,陰靈,邪魔等等,他不知道,這叫做天眼通,只有身具慧根的人才能領悟。

    他沒有人指導,懵懵懂懂的就學會了天眼通,但他沒有佛力支持,只能看到淺淺的靈光,看不出具體是何物。

    可是很快,他又有些猶豫,現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當街掘寶物,這可不是一件聰明人做的事,有心等到晚間,可心底的燥熱又有些迫不及待,催着他去往春風院。

    他想了想,沒有急着決定,而是靠近那牆根,隨意地瞥了一眼,這一眼更是讓他差點驚喜地叫出聲來。

    原來牆根只是這寶物的一丁點,拐過去之後,靈光沿着牆根一直進發,根本沒有止歇。

    他沿着牆根假裝不經意的走動,眼角餘光卻一直盯着靈光,一直走了很久很久,當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已經拐過了數次巷道,已經快要接近城南了,可這靈光似乎沒有盡頭一樣。

    郭東羅不由又驚又喜,他望了望左近,沒有別人,心思難奈的他急忙蹲身,取了一柄匕首出來,三兩下刨開了牆根,可入目的卻並非什麼寶物,而只是一條散發着靈光的線條。

    似乎是用什麼顏料畫上去一樣,他有些氣急敗壞地用匕首去戳這線條,哪想匕首捲刃了都只能戳出半點印記。

    他只得氣餒的放棄,站起身來,有些茫然地四顧,想着不如去某個民居‘借’點銀兩算了。

    正要舉步,心底深處的一絲不甘突然讓他回想起來:呸!你的爺爺的,這畫的是什麼?整個西城都在範圍內,還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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