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將黑衣人的衣服脫乾淨,認真端詳,並無任何的痕跡和刺青。
一切再次變得撲朔迷離。
“你們將這些屍體先帶回去吧,我這就去通報王爺。”
忘川吩咐道,看着屍體一具具被擡走,才速速匆匆忙忙的向冷苑跑去。
裏面血流成河,將忘川的黑色長靴浸溼。
“王爺!”
血腥味瀰漫整個屋子,戰北霆臉色已經毫無血色,手有些發涼,看着跪倒在地的男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何事?”
“剛捕獲的刺客盡數服毒身亡,屬下查看了全身,無任何的痕跡,身上也未佩戴任何牌子。”
忘川頭低了又低,有些自責自己沒有早點發現他們的異常。
“呵,看來此人爲了殺我,倒是下了不少心思,竟派了衆多的死士。”
戰北霆嗤笑一聲,動了動身子,肩膀一陣刺疼,隨後血流的更加快了幾分,順着胳膊又順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罷了,剩下的人處理掉吧。”
“是。”
忘川擔憂的看着戰北霆的傷口,眉眼間多了一抹擔憂的神色,隨後看向一旁眉頭緊鎖的女人。
慕容卿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礙事的男人,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先退下吧,你再說下去,他家王爺的傷可是越拖越嚴重了,到時候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戰北霆聲音有些顫抖,沒了往日的氣正腔圓。
“你先下去吧,盯着點他們處理屍體。”
忘川恭敬道,“是王爺,屬下辦完,便速速過來。”
忘川說完連忙站起身,便向外走,步伐太快差點將快要進門的素喜撞翻。
慕容卿沒有說話,手緊緊的捂着戰北霆的傷口,血順着指縫掉落,有些沾染到衣袖上。
“王妃,止血藥都拿過來了。”
素喜將藥盡數放在桌子上,看到男人肩膀上血肉模糊猙獰的傷口,連忙將頭扭到一邊,身子抖了抖。
“王妃,您看看這水溫行嗎?”
水盆還冒着熱氣,緩緩燒向空中,方嬤嬤臉色恢復了些血色,目光對上戰北霆的傷口,臉色大變。
“嗯。”慕容卿頭也沒擡隨口應道。
“王爺,有些疼,你忍着。”
慕容卿拿起瓷瓶沿着傷口將藥盡數灑上去,但是刺的太深了,只有邊緣的血液凝住,新鮮的血還不停的從傷口滲出來。
戰北霆感受到皮膚像被灼燒一般,額頭噙滿了豆大的汗珠,順着鬢角滑落,臉色更是白了幾分,視線有些模糊。
“戰北霆,戰北霆。”
慕容卿感覺到男人的頭無力的向左側倒去,眼底閃過一抹連她都沒有發現的緊張而又擔憂的神色。
她知道再拖下去戰北霆整個人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
“還沒死,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戰北霆皺了皺眉頭,滿是虛弱的說道,聲音還多了一份打趣,像是在緩解她的緊張和擔憂。
慕容卿現在能想到的只有將前後的傷口縫合。
慕容卿吩咐道。
門再次被關起,慕容卿強迫自己現在冷靜下來,搜索了一番,皺起眉頭,麻藥被用空了,還沒來的及補充。
情況惡化,他不能再等了。
“你堅持住等我一下,我要用針將傷口縫合,而且我這裏沒有麻沸散了,會非常的疼,你若是忍不住了就叫出來。”
慕容卿目光對上戰北霆的視線,前所未有的認真。
前幾天她做實驗把麻藥用完了,現在也沒時間等空間在生產出麻藥來。
隨後走到內屋,閉起眼睛,穿梭到自己的醫療空間,拿出酒精、針、美容線、繃帶、消炎藥。
回過神看着手裏的東西,神色越發的嚴肅。
縫合即使上過麻藥依舊會刺疼,她見過太多身材魁梧的男人在縫合過程中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更何況現在沒有麻藥,她有些擔心戰北霆會撐不住,
“給我一條手帕。”
戰北霆對慕容卿一百個放心,用盡力氣說道。
“好!”
隨後走到櫃子前,從裏面拿出一條全新的手帕,疊成正方形,放在戰北霆的面前,只見戰北霆一口將手帕咬住。
遞給慕容卿一個眼神示意她開始。
慕容卿用酒精浸溼的手帕擦拭着針,隨後又將自己的手認認真真擦拭一遍。
拿起針,針孔對準燭火,素手輕輕一動,線便從針孔穿了過去,輕輕一動,針在燭火的照耀下泛着白光。
“我要開始了。”
走到戰北霆的面前,聲音低沉的說道。
戰北霆點了點頭。
慕容卿呼了一口氣,動作越發輕柔,只見針在肉中來回穿梭,若是仔細看也倒看的出慕容卿手有些發抖。
畢竟是第一次給沒有任何麻醉措施的人進行縫合。
戰北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一寸寸肉被縫合,豆大的汗滴滑落,滴落在他的手上,手緊緊的捏着椅子的扶手,死死的咬着手帕不發出一點聲音。
前面慕容卿將最後一點縫合住,恰好戰北霆的汗水落在她的手上。
擡頭看着戰北霆,他點了點頭,似乎告訴她,他還可以,又似乎在告訴她,開始縫合後面,他準備好了。
“疼可以叫出來。”
慕容卿皺了皺眉頭,有些於心不忍。
“我要開始後面的,還能撐得住嗎?”
慕容卿重複着之前的動作,走到戰北霆的身後,將上衣全部脫下,這才發現他的後背竟密密麻麻的傷疤,大爲震撼。
仔細辨認,其中一些格外猙獰的傷疤,根本不是刀劍傷,更像是鞭傷。
之前泡藥浴的時候,後背緊貼着浴桶,又加上是在胳膊與前胸施針,倒沒有注意。
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戰北霆已經疼的有些麻木,感覺似乎比剛纔強一些,汗珠都比剛纔少了一點。
慕容卿利落乾脆,迅速將後面縫合好,將消炎藥和止血藥,動作輕柔的撒在他的傷口上,將一旁的繃帶拿過來,將傷口緊緊的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