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說的沒錯,好女孩因爲太善良被對手步步緊逼,退無可退,到最後一無所有,一敗塗地。壞女孩耍着心眼,玩着計謀,反而過的如魚得水、風生水起,司徒嬌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她,做夠了好女孩,受夠了凌辱,也要學做一回壞女孩,和司徒嬌鬥鬥法,當一個最堅強的壞女孩。

    三天後,米婭與司徒衝約在一家中餐廳見面。

    司徒衝招呼米婭坐下,便給她斟茶,端詳了她一圈,擔憂的說:"有陣日子沒見了,煙兒,你瘦了。"

    "現在女孩流行減肥。"米婭微笑,把脫下的外套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孩子的意外流產,加上終身不能再懷孕的死刑宣判,這些雙重打擊對她影響很大,每晚睡不着覺,要靠安眠藥維持睡眠,能不瘦麼。

    "你這麼瘦,減什麼肥,一會多喫點,女孩太瘦也不好看。"司徒衝一面訓她,一面點了好多有營養的菜餚。

    米婭但笑不語。

    司徒衝提了幾包禮盒放到她面前:"這次去外地開會,給你帶了些當地的特產,你留兩盒,剩下的給你養父母帶過去。說到底是我考慮不周,這麼些年他們把你培養成人也不容易,你回司徒家這麼久了,我連當面謝謝他們一句都沒有,想想真是過意不去。改天找個機會見見面,時間你們定。"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難得司徒衝有心,還記掛着養父母,米婭的表情柔下來,接過來道了謝,並給他夾了菜,"我會轉告他們的。"

    "煙兒啊,南宮音那兒你也別介意,她這輩子脾氣就那樣,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記的年輕的時候我和她剛認識那會兒她可是成天的拿鼻孔對我,高傲的像只孔雀。"

    可以想象的出來,米婭抿了抿脣,南宮音如今都這麼傲氣,年輕時漂亮的不可方物,還不知道傲成什麼樣子。

    "說到底啊,她這個當媽的不稱職,尤其是對你,唉...在這一點上,她做的的確不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總以爲你們是母女,她對你只是要求嚴格了點,說來說去是我不好,怎麼沒想到她對你態度冷淡,是因爲你不是她生的..."

    聽了這番話,米婭聽出來了,司徒衝平常不是看不出南宮音對她的態度,只是不想挑明瞭說,引起家庭矛盾罷了,如此看來司徒衝要比南宮音有人情味多了,起碼他知道顧全大局。

    "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不怪您。"

    "你不怪我,可我怪我自己啊,她無名無份的跟了我那麼多年,我對她一直有愧疚,所以這些年我能忍的全忍着。但是對你,我真的是內疚,要是早發現,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司...爸..."米婭突然改口。

    "你叫我什麼?"司徒衝聞言一怔。

    米婭吸了口氣,眼中綻笑:"那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拒絕您收做養女的提議,如果你不生我的氣,我想做您乾女兒,您看怎麼樣?"

    "幹、乾女兒?你是認真的嗎?"司徒衝嘴脣哆嗦。

    藏起其它的情緒,米婭笑:"不知道您嫌不嫌棄?"

    "怎麼會嫌棄,你肯叫我爸我已經很高興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不再妄想你姓司徒,就認你做乾女兒,改天我對外宣佈你的真實身份,這樣..."

    米婭笑着打斷:"爸,其實我身份證上的名字一直是米婭,所以您宣佈不宣佈真的沒關係,反正我們單位裏的人都不知道我原來的身份,不如這件事就在咱們兩家宣佈,對外不提也罷。"

    "這樣會不委屈你?"

    她不在乎的聳聳肩:"不會,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要我們一家人過的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司徒衝生怕臨時變卦似的,一錘定音道:"行,就這麼說定了,改天你回家一趟,我要當面向家裏人宣佈這個消息。"

    米婭有點遲疑:"上次是我選擇離開司徒家的,現在又說要回去會不會..."

    "我是一家之主,這件事是我說了算。"司徒衝果斷答應下來。

    司徒家個個不簡單,司徒衝卻最容易對付,三兩句話就搞定,米婭暗自腹誹,給司徒衝夾菜:"來,爸喫菜。"

    週六,米婭精心打扮,頭髮微卷,披在肩頭,爽膚水、乳液、隔離霜、粉底液、散粉,一樣不少,化了一個淡妝。凌晨四點才睡,到現在只睡了五個小時,眼睛變成了熊貓眼,用遮瑕膏反反覆覆才勉強蓋住黑眼圈,淡淡的腮紅弄出了好氣色,玫瑰紅的脣彩雖亮眼,也不至於太鮮豔。

    一切準備妥當,她看着鏡子中只需化淡妝便可妖豔十足的自己,反覆練習微笑,不動聲色的那種。

    今天的對手是司徒嬌,她得把情緒處理得當,這是實施計劃以來的第一仗,只能贏,不能輸。

    離開前,她在鏡子前轉了個圈,一個月的時間她整張臉小了一圈,身材也是,足足瘦了兩大圈,弄的跟林黛玉似的,偏偏三圍沒變,依然是那麼勾人眼球。

    司徒政的車在樓下,她下去後,他眼中流露出讚許,"我都捨不得帶你出去了。"

    "莫非你想金屋藏嬌?"米婭踩着高跟鞋走向他,彎着脣笑。

    "我正有此意,不過也得你同意纔行。"司徒政眯着眼,一手紳士的給她拉開車門。

    司徒衝昨天中午打的電話,讓她今天去司徒大宅,昨晚她就接到了司徒政的電話,只要她不姓司徒,他自然沒意見,主動說今天過來開車接她。

    車子快到司徒大宅,司徒政看她擰眉揉腳,"鞋不合腳?"

    "嗯。"她咬脣,抽着氣把鞋脫下來,"新鞋磨腳,早知道不買這麼高的了,活受罪。"

    "你還知道自己受罪?"他無奈的看她一眼,"你個子夠高了,身材比例也均勻,非弄的人高馬大就好看?"

    "女孩子嘛,天生愛美,我下次不穿就是了。"米婭小心的瞄他,"生氣啦?"

    她如此在意他的心情,司徒政哪兒還有氣:"我是心疼。"

    米婭沒吱聲,低下頭,過了半晌,司徒政以爲她生氣了,"婭婭?"

    "唔..."她含糊應着,他把車停下來看,啞然失笑,她居然在打瞌睡,手指捋開她臉上的碎髮,近距離的看着她眼睛下的兩團青黑,看得出來她最近休息的不夠好,要不然怎麼會和他聊了沒兩句就睡着了。

    她雖然嘴上不說,可那麼大的傷痕在,怎麼可能像她表面上這樣完全沒事?

    有些傷,疼過一陣就痊癒,有些傷在心底,看不見,摸不着,它永遠在泛着膿血,讓人痛不欲生。

    司徒政重新開車上路,心裏卻堵的慌,他自然知道導致她孩子沒了的罪魁禍首是誰,可是嬌嬌是他的妹妹,一邊是妹妹,一邊是心愛的女人,他不知道幫誰。

    司徒大宅——

    司徒政的車剛到,另一輛在他們前面進來的車裏下來兩個人,新婚夫妻司徒嬌和秦桑巖。

    司徒嬌盯着米婭的眼睛,一手親密的挽着秦桑巖過來,"哥,米婭。"

    司徒政給米婭打開車門,又關上,護花使者一般走在米婭身側,這才擡眼對司徒嬌問道:"蜜月過的還開心嗎?"

    司徒嬌目光掠過司徒政護着米婭的動作,隨即一臉甜蜜的仰面看着身邊秦桑巖:"當然開心,就是時間太短了,我還沒玩夠呢,桑巖的假就到了。"

    "你們倆屬於晚婚,兩個星期的蜜月假還不夠?"司徒政搖頭失笑。

    司徒嬌偎着秦桑巖,嘟着嫣紅的小嘴,十足的小女人樣兒:"人家是新婚嘛,當然不夠,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桑巖的感情經歷一波三折,終於成爲夫妻了,怎麼也得玩一個月嘛。"

    司徒政正想說什麼,察覺到米婭的身子歪了歪,立刻扶上去,緊張的看向她的腳:"鞋還磨人嗎?"

    米婭有點難爲情,"還行。"

    "哥,給米婭換雙拖鞋吧。"司徒嬌和秦桑巖往屋子裏走,司徒嬌回頭建議道。

    "不用了,我能走。"米婭把手臂從司徒政手裏抽出來,咬着脣一步步上臺階。

    "你這樣容易崴腳,我揹你。"司徒政蹲下去,不顧米婭的反對把她背起來。

    準備進屋的司徒嬌眼中滑過惱恨,而已經進去在換鞋的秦桑巖嘴角卻越來越沉。

    司徒衝見司徒政把米婭背進來了,趕緊過來關心,"怎麼回事?"

    "沒事,爸,是我不好,非穿什麼高跟鞋,鞋有些磨腳。"米婭臉紅着坐在沙發上,想把腳放下去。

    "別動,別動,政兒,你去拿雙拖鞋來。"司徒衝按住米婭的腿,大叫着,司徒政反應迅速的奔出去。

    拖鞋出現的時候卻不是司徒政拿來的,是秦桑巖。

    "把高跟鞋換掉,換拖鞋。"現場只有司徒衝沒有在意,司徒政和司徒嬌臉色均是一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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