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巖懷裏的身影微微一緊,她擡頭抿脣笑:"噢,剛纔給我爸媽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單位發了好多禮品,我們喫不掉,不如帶給他們,另外他們辦年貨也不方便,我打算明天回去幫他們把年貨辦一辦。"

    "明天我陪你回去。"這一瞬間他的目光深邃似海。

    "好。"感受到他的掌心揉在發間,暖洋洋的極舒服,她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打了兩個哈欠,彷彿倦了的貓。

    "困了?"

    "唔..."

    "我們回去吧。"他親着她的發頂低聲說,醫院的燈光慘白慘白的,他的臉色似乎也和這燈光融爲一體。

    晚飯是麪條,是米婭提議的,她說程珞早上吃麪條喫的那麼香,她也要嚐嚐他的手藝,他就給兩個人各做了一碗豆角燜面。

    "真好喫,嫁了這麼一個好老公,我算是撿到便宜了。"米婭極賞臉,十指大動,連湯都給喝了,吃了個底朝天。

    她語氣欣喜的像個孩子,秦桑巖抿了脣,淺淡一笑。

    等他放下筷子,她主動把碗筷子收進廚房:"你做飯,我來洗碗。"

    他從身後摟住她,臉往她脖子裏鑽,去親那一片柔嫩的乳香肌膚:"放着吧,明天我請個保姆,以後這些雜活讓保姆做。"

    "請保姆的事以後再說,你別搗亂就行了,就兩個碗,一口鍋,很快洗完,你去休息,我馬上就能好。"她縮着肩把他直往廚房外推。

    洗完碗,她開始淘米,倒進高壓鍋,加了足量的水進去,冰箱裏有南瓜,切成丁跟着倒進去,再設了明早自動煮粥的時間,這樣明天起牀就可以有熱騰騰的南瓜粥可以喝。

    出去時,他不在客廳,米婭上了二樓,聽到書房裏有他講電話的聲音,她拐進臥室,泡了一個澡,吹完頭髮盤腿坐在牀上想着司徒政在電話裏的咆哮,擔心他會真做出什麼事,想到入神,連有人進來都沒發覺。

    "怎麼還沒睡,在等我?"他坐在牀沿,伸手摸摸她的頭髮,笑着問。

    "你再不來我可要睡覺了。"她懶懶的眯起眼,勾住他的脖子,大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他身上的外套脫了,只穿一件襯衣,兩個人之間只隔了兩層薄薄的布料,彼此的體溫都是熱的。

    燈光淺淺落下來,她穿着淺色系的睡衣,映的肌膚勝雪,烏髮明眸,臉部輪廓嬌媚不失柔和,而這樣乖乖的躺在他懷裏,也是第一次——他忍不住眯了眯眸,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淡聲問:"剛纔我接了一個電話,猜猜是誰打來的?"

    "誰啊?"她不想費腦子猜。

    "司徒政。"他低頭,深深看她。

    "哦,他打你電話幹嘛?"她抿脣笑了笑。

    "傍晚我想問你晚上喫什麼,打不通,後來我打到他手機上,也打不通,剛剛他給我回了一個電話,他說當時在和你通話。"

    她擡眼捕捉到他眼底的鋒利,手掌摸上他的臉:"怎麼,我和他通了一個電話,你生氣了?"

    "知道我會生氣,怎麼不告訴我,非得我問?"

    "也沒什麼,喜歡他的一個女孩來找我,把我當成了情敵,我打電話告訴他一聲,讓他把女孩看緊一點,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她撤回手,又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往他腿上蹭,"這個女孩你也認識的。"

    "白綿綿?"他若有所思。

    "嗯,被我打發走了..."她閉着眼睛,腦袋重的不行,最後剩下喃喃。

    "據我所知白綿綿的性子嬌橫,能把她打發走可沒那麼容易。"他問的仔細,低頭見她睡着了,伸手搖了搖她:"你說了什麼?"

    她勉勉強強睜開眼睛:"我說我結婚了啊,能說什麼。"

    他眸光一亮,"你真這麼說?"

    "是的,老公,放過我吧,累了一天,我困死了。"她噘着粉脣一陣嬌嗔,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想說話了。

    這聲‘老公‘;叫的他陰霾密佈的心頓時明朗起來,黑眸中揉了笑,"起來,在外面睡容易着涼。"

    "唔..."她應了一聲,懶懶的癱在他腿上,半天沒動靜,他無奈,將她抱起來放到被子裏,關了大燈,只留一盞檯燈,坐在牀沿看她睡熟的臉,不禁親了親那兩片嫩脣。他寧可相信她的話,也不會輕易上當中計,剛纔司徒政在電話裏是這麼說的:"想知道我和她的談話內容嗎?她是不會告訴你的,我也不會,留着你慢慢猜。"

    秦桑巖出來的時候沒穿浴袍,他喜歡裸睡,但一看牀上的人,他進浴室套了一件出來,在她身邊躺下去,她睡的沉,呼吸香甜,他一過去抱她,她就皺眉,嘴裏嘀咕了什麼,翻過身背過去。

    他好心情的笑了笑,慢慢將她抱在懷裏,腦袋枕上他的手臂,脣角親了親她的眉心,跟着閉上眼睛。

    這個夜晚他睡了一個好覺,懷裏的人呼吸平穩,眼睛卻睜着,格外的明亮。

    清晨醒過來,他們還是昨晚的睡姿,米婭用指尖去撓他浴袍敞開的胸口,他動了動醒了,捉住她手:"想幹壞事?"

    "我想看看你有沒有胸毛。"她笑的狡黠。

    "你纔有胸毛呢,壞東西。"他把她的手指放在嘴裏又吮又咬。

    她怕癢,咯咯直笑,嘴倒硬:"胸毛挺好的啊,多性-感,你沒有就可惜了。"

    "那是西方男人,東方男人尤其是中國人沒幾個有。"他張嘴作勢要把她整隻手咬進去,她連忙抽出來,從他懷裏溜走,跳下牀,拉開厚重的窗簾,在陽光中言笑晏晏:"說不定你就是個特例呢。"

    他慢條斯理的一手撐在牀上,也不追她,欣賞着她像個精靈一般在陽光中嬌笑的樣子,"去換衣服,然後幫我拿衣服。"

    "你自己怎麼不去?"

    "不幫我拿也行,今天我就不陪你回家辦年貨了。"他悠悠閒閒的平躺下去,閉上眼睛準備再補個覺。

    米婭一想可不是,今天必須回家,那麼多的年貨她一個人搬不了,得用車去,馬上跳起來給他張羅着拿衣服,侍候他穿衣,他哪裏肯老實,一會摸她這兒,一會摸她那兒,又親又摸,耗了半個多小時才收手。

    "臭流氓。"她嬌嗔着白了他一眼推開他,去洗手間洗漱,聽到門鈴聲,他的腳步下去,她洗漱完畢,在鏡子前看着眼下的一塊青色,昨晚沒睡好,她從他的試探中聽出他的不悅,難怪昨晚在醫院他有點不對勁,原來他介懷於她和司徒政通話,她無法說出自己和司徒政真正的談話內容,只能用白綿綿救急,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這還不是她最擔心的,她擔心的是司徒政,他一定和秦桑巖說了什麼。也怪她不好,在司徒政這件事上沒處理妥當,益發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最好能抽空去和他見個面,當面把話說清楚。

    "誰呀?"她走下去,秦桑巖一身休閒服,雙手置於口袋中,從外面進來,笑的頗爲無奈:"一羣小孩瞎胡鬧,按咱們家的門鈴玩。"

    米婭偏頭一看,大門口可不就有一羣在玩鬧的小孩嗎?隨即挽起袖子:"餓了嗎?昨晚我給高壓粥弄了個定時功能,這會兒應該煮好了,我去盛出來。"

    他說了句"好",徑自上樓,米婭沒多想,進廚房把高壓粥打開,頓時滿廚房的香味,驚喜着聞了聞,拿出碗來各盛了一碗。

    樓上書房,秦桑巖慢慢坐到皮椅上,放在口袋裏的雙手拿出來,左手中有一樣東西,這是剛剛寄過來的快遞,不大,只有一根手指大小,撕開來是個U盤,放進電腦,當中只有一個文件夾,語音格式。

    鼠標放在圖標上,遲遲按不下去,出於第六感,他隱隱知道里面有什麼,遲疑、猶豫、揣測、擔憂、驚恐...

    最終,鼠標沒有點下去,他拔出U盤,拉開抽屜最下層,扔了進去,上面再壓上幾本厚厚的文件。

    做完這一切,他從抽屜裏抽出一根菸,打火機的火苗跳躍,眼前白煙嫋嫋,沉暗的黑眸一點點湮沒在濃濃的煙霧氣中。

    直到走廊外響起輕緩的腳步聲,以及她軟糯的嗓音:"桑巖,喫早飯了。"

    他吸了最後一口,狠狠掐滅煙,起身前瞥了一眼最下面的那隻抽屜,旋即大步走出去。

    "好香。"他嗅了嗅,摟着她走進餐廳,"煮了什麼?"

    "南瓜粥。"她在椅子上坐下,"沒有小菜了,改天記得要去採購,我在粥里加了一點白糖,你介不介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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