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睹過養父母畸形的婚姻,也受夠了沒有愛的家庭,他急需要一段愛情來暖自己從未享受過家庭溫暖的心,這顆心冰冷而孤獨的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它渴望婚姻像一鍋燒開的鐵水無時無刻讓他激情膨脹,讓他感覺人生不那麼漫長,不那麼孤苦,不那麼充滿了無力感。

    彎下身去,大手拉開抽屜,毫不猶豫的把U盤拿出來扔到腳邊的垃圾桶裏。

    他愛婭婭,婭婭也愛他,比他愛她還要愛他,她愛了他十幾年,這份感情對於他彌足珍貴,千金難買,應該珍惜,也值得珍惜。

    溼漉漉的從浴室出來,他從被子裏把她抱到懷裏,一碰上她裹的嚴實的身體,他啞然失笑,看來今晚他把她折騰的怕了,這麼防着她,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這麼誘人,他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情難自抑麼。

    睡的早,米婭自然醒的早,她從一堵結實的懷抱中醒來,轉頭看他還在睡,忍不住在他薄脣上親了一下,悄悄退出來,洗漱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下樓做早餐,順便把昨晚的碗洗一下,這兩個都是她的任務。

    沒料到廚房已經被人霸佔,保姆正在裏面忙碌,看到她進來,恭敬的打招呼:"秦太太早。"

    "早。"米婭聞到了早餐的香味,"你做了早飯?"

    "是的,秦太太,我熬了薏米紅豆粥,做了幾樣小菜,還有西班牙土豆雞蛋餅和千層餅,您要不要來一點先墊墊?"保姆正在做餅,光模樣看上去就誘人無比。

    看樣子他請的保姆廚藝不錯,米婭吞吞口水後搖頭,"不用了,我等一會桑巖醒了一起喫,不打擾你了,你忙吧。"走出廚房又想起什麼:"對了,不是請了兩個保姆嗎?還有一個呢?"

    "在打掃一樓的家庭影院,秦太太有什麼吩咐?"

    "沒有,我就是問問。"米婭暗暗想一樓什麼時候有家庭影院了,別說她住到這裏好幾天了,還沒怎麼熟悉上下的環境,乘現在有空,不如轉轉。往一樓後面找,很容易找到了保姆說的家庭影院,大的超乎想象,粗略一數座位有四五十個座,音響視覺效果雖然還沒看到,光看裏面的配置就知道不會差到哪裏去。

    保姆在用吸塵器,沒留意米婭的身影,米婭四處看了看,快走到保姆身邊保姆才注意到,"秦太太早。"

    "早。"米婭像發現世外桃源一樣欣賞着這座豪華的影院,不得不說秦桑巖挺會享受的,連這麼一個家庭影院都弄的如此氣派,有模有樣,改天一定要試試看能不能看電影。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他也該醒了,她回到二樓,路過書房,下意識的走進去,說句心裏話她確實對Beatrice的婚紗動了心,昨晚做夢還夢見自己披上了聖潔的婚紗,成爲婚禮當天最矚目的新娘。

    不過夢是夢,現實是現實,她不打算要程池陪什麼嫁妝,也不要什麼百萬婚紗,她什麼也不要,最好能在物質上和程池撇的乾乾淨淨的,省的以後拿人手軟,受制於人。

    坐在電腦前,情不自禁把Beatrice品牌的其它設計師設計的婚紗款式看了一遍,的確是美侖美奐,美不勝收。Cheery設計的婚紗雖然是全世界獨一無二,不對外公佈款式,但她能搜得到她給好萊塢明星在紅地毯上設計的禮服,的確有令人心動,併爲之傾倒的魔力。

    看完起身,鼻子裏癢癢,抽來一張面紙,擦完低頭往垃圾桶裏扔,無意中看到一堆紙團中有一角露出來,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鬼使神差之下彎下身去撿起來端詳,是個U盤,看上去很新,怎麼就給扔了?

    她原來用的那個滿了,最近剛好缺一個U盤,正準備新買一個呢,這下可省錢了,他要是不要,她要。放到電腦上,看裏面有沒有東西,有的話就刪掉,這樣不就成了一個新U盤嗎?

    米婭擺弄電腦,不一會進入U盤,發現裏面空的,只有一個音頻,手指無意識的點進去便播放起來,剛聽了兩聲便好象有一把大錘砸中了她的腦子,嗡嗡作響,聽不進後面的內容。

    臉上的血色以最快的速度退下去,顫抖的手指本能的點了暫停,下面的內容不用聽下去也瞭如指掌,是上次她和司徒政的對話,就是她讓司徒政不要再破壞婚禮的音頻。

    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怕的不是事實敗露,而是這U盤如果不是她無意中發現,可能她最後也被矇在鼓裏,不用說這U盤是秦桑巖的,他一早知道她和司徒政的對話,他在監視她,他一直在派人悄悄監視她!

    意識到這一點,椅子如有萬支針,她驚的陡然站起來,外面傳來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如果沒判斷錯是他醒了,本能的去拔U盤,指尖冰涼涼的,似乎給寒氣凍上了,僵着動不了,又好象灌了鉛,怎麼也使不上勁。

    她試了幾次,終究拔掉U盤,扔回垃圾桶,與此同時,書房的門口出現一道身影,秦桑巖清亮的眸中有絲審視的意味:"婭婭,我樓上樓下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兒。"

    摳着桌角的手緊了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卻笑意盎然:"我上網查點東西,你什麼時候醒的?"

    "大概十分鐘前。"他微微眯起眼,盯着她過於發白的臉色,"怎麼了?"

    "沒什麼啊,等你等的我肚子餓,下去喫早飯。"她此刻的笑容依然甜美,拉住他的大手往外走,一副餓壞了的樣子。

    他勾勾脣角,不着痕跡的瞄一眼垃圾桶,若無其事的隨她下去。

    這一頓早餐喫的米婭難受無比,堵在胃中如同水泥,沉沉的,墜墜的。對面的男人不時給她夾菜,他笑的那麼溫柔,還體貼入微的提醒她粥燙,喝慢點,不要把嘴脣燙壞。

    她的心底有一絲茫然,一絲鋒芒在背,更多的是驚恐和如坐鍼氈,無法想象他如此笑裏藏刀,一邊和她你儂我儂,一邊又早在防着她,監視她的行蹤,監聽她的手機通話。

    他想幹什麼?控制她嗎?

    也對,這段婚姻本來就不是愛情的結合,它是利益的驅使,是他和程池共同算計和操縱的結果,她不過是個棋子,是她入戲太深,太癡迷,暈頭轉向,把過去的種種拋於腦後。

    婭婭依然笑的那麼燦爛,像個幸福的小妻子,爲什麼他感覺她笑容的背後有一絲繃緊和生硬,是他多想了嗎?

    悚然心驚,會不會是她發現了U盤?在書房裏看她就有一點不對勁。

    一時心浮氣躁,他抿了抿脣,喫完早餐,她進廚房和保姆搶洗碗,他沒心情理會,上樓拿公文包。

    一進書房門,他第一時間衝到垃圾桶前,把垃圾桶整個倒出來,U盤躺在一堆廢紙團中間,他拿起來緊緊扣在手心,心稍微平靜一些,又不放心,動手打開電腦,不想電腦處於待機狀態,屏幕一亮出現的是Beatrice的婚紗,瀏覽器另外還有幾個窗口,他逐一點開來,是Cheery近期爲好萊塢女星們在紅地毯上設計的禮服,件件惑人的美麗。

    直到這時,他才徹底鬆一口氣,她真的是一早在這裏看婚紗,是他想多了。休息了兩分鐘,地上的垃圾收拾好,手心的U盤放進口袋裏,他拿上公文包邁步出去。

    "今天有什麼節目?"臨走前兩個人吻別,他吻着她的小嘴問,其實也不過是想多和她說說話而已。

    "沒什麼節目,在上班的前一天我打算在家向保姆請教怎麼做家務,當一個合格的妻子,這樣你滿意嗎?"她勾着他的脖子,笑的嫣然,剛剛的一小段時間已經足以教她收拾起紛亂的心緒,以最自然的姿態面對他。在她的心裏,對他還有小小的希翼,不管如何,她自認爲婚後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他要查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滿意。"他輕輕一笑,愛不釋手的撫着她嬌嫩如雪的脖頸肌膚,"不過我更希望你當個合格的媽媽,這周有空我們去福利院看看。"

    "不是說過兩天的嗎?"她挑了挑眉梢。

    "有個孩子家裏會多許多歡笑,我們總得學着適應當父母不是?"

    她並不反對:"OK,聽你的,時間不早了,去上班吧,路上小心點。"

    他啜着她的脣,"晚上見,老婆。"

    "嗯,拜拜。"她下車,關上車門,朝他揚手,看着他的車開出別墅大門,臉上的神色從笑意盈盈變的複雜沉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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