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理謎案 >第409章疑問
    “第五正,如此頻繁的彙報,這不像你一貫特立獨行的作風,更顯得拖拖拉拉,毫無之前的雷厲風行之感。

    很明顯,在卷宗之中能夠被呈現的東西,永遠都是片面的,最爲完整的破案流程永遠都在你第五正的腦子裏面裝着。

    現如今的局勢已經嚴峻到需要你如此慎重的地步,說說看吧,那個疑似犯罪首領的白奇今晚都說了一些什麼,竟然將你給嚇成這樣?”

    第五正剛一進來,郎青山便將心中的疑問給詢問了出來,可是細看第五正當前的神情,他不像是那種會和盤托出的狀態。

    總是這麼藏着掖着,要麼就是因爲心中的計劃太過於奇險,說出來一定會震驚四座;要麼就是因爲這個計劃擁有某些迷惑特性,說出來就不靈了。

    就第五正以往的辦案軌跡來看,這兩者估計都有。

    一個總是喜歡藏着掖着的主辦人員,除了頭疼,你也說不出任何的評價,但關鍵是他的辦案能力極強,就算只是展示一些片面的細節,也總能全功而返,又或者看起來是全功而返,你確實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突然返回L市的主要原因,確實是因爲在E市之中發現了一些關聯L市的重要線索。

    在之前的交流之中,您覺得這樣的原因可能與白奇相關,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推理路徑,但也存在一定的偏差。

    明天的明天是後天,這句在第四本筆記本之中明確出現的話語,不僅代表着明天鍾柳山會對皮俊發動最終的襲擊,也代表着明天在L市之中也會發生一起嚴重的刑事案件。

    這樣的推論,我在之前的論述之中已經言明過,現在我想要討論的,是想要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對這兩件即將要發生的刑事案件問一句爲什麼。

    在E市之中,是鍾柳山對於皮俊的公然刺殺舉動,且是在警方的重重保護之下對其進行公然刺殺。

    這起公然的刺殺事件是極具轟動性的,相較於鍾柳山之前在E市之中所犯下的罪行,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就算明天鍾柳山對於皮俊的刺殺再怎麼轟動,這畢竟只是一場侷限於E市之內的地方性-事件,與遠在L市之內所可能會發生的刑事案件幾乎毫無時間和空間上的關聯性。

    就算兩者是同時發生的,但是E、L兩市的警察系統也可以做到同步運轉,犯罪集團苦心謀劃這種同步刑事犯罪事件,就會顯得十分的荒謬。

    如果從事件意義上對其進行解讀,犯罪集團苦心安排這一對雙子刑事犯罪事件,其所想要達成的目的,到底會是什麼呢?”

    雖然明知道白奇安排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但第五正在講述的過程之中,依舊將謎底給按下不表,讓郎青山聽得也是心驚不已。

    “第五正,你到底想要表達一些什麼意思?”

    郎青山先是略顯疑惑的看了第五正一眼,又忍不住的順着第五正的話頭開始往下延伸。

    “如果按照之前你所圈定的犯罪集團性質來看,犯罪集團是一羣以獵殺道德失衡人員爲主要宗旨的恐怖分子。

    如此看來,他們不惜犧牲大量的人命也要打造這種表演性質極強的犯罪活動,其訴求很可能是爲了向整個社會彰顯他們的犯罪思想。

    又或者,僅僅只是爲了將自己的犯罪功績給宣揚出去,獲得一定的公衆認同感,以及一定的畸形心理滿足感。

    這種異常基礎的犯罪心理,以你的水平很明顯就是一些常識,你也不會如此煞費周章的拿出來問詢。

    第五正,在你的心中到底隱藏着一些什麼東西,說出來有這麼難嗎?”

    略顯疑惑的郎青山是似而非的說了一通,看似在積極參與問題的討論,其實僅僅只是想要將第五正心中所隱藏的東西給敲打出來。

    老是隻能瞭解一些第五正想要表達的信息,這種彷彿跟在第五正屁股後面辦案的感覺,確實非常的憋屈。

    “郎局長,您覺得,殺人的動機一共分爲幾種?”

    就像根本就沒有聽懂郎青山的問話內容一般,第五正依舊自顧自的問出了一個問題,這就讓郎青山生出些許頹然之感。

    話說,這個第五正難道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嗎?

    “仇殺、情殺、經濟糾紛,這不是最爲基礎的東西嗎?

    你問這些東西幹什麼,難道和案情的發展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知道第五正必不可能會在這裏裝瘋賣傻的郎青山,爲了獲知第五正心中的那個最終答案,也只能耐着性子附和着。

    說實在的,要是第五正是他手下的兵,他現在恨不能拎着第五正的耳朵訓八回。

    “您的回答慣常,卻也不怎麼全面,還有一種緣由叫做道德謀殺。

    古時候有句話叫做大義滅親,這就叫做道德謀殺,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具備某種道德上的審判權力,且真的能夠隨意剝奪其他人生命的時候,道德謀殺就是可能發生的。

    現如今,整個犯罪集團的謀殺原動力,就是基於道德謀殺。

    在整個犯罪集團之中充斥着一種絕對的洗腦思想,在這種極端思想的驅使之下,犯罪集團之內的所有成員對其他人的生命不敏感,對於自己的生命也同樣不敏感。

    在所有犯罪成員的心中,殺死在道德上具有嚴重過錯的人,就是一種正當的行爲,爲了進行道德謀殺,他們也甘於獻祭掉自己的生命。

    所以,我在這裏大膽的猜測,同時發生在E、L兩市的這兩起重大刑事案件,其結果必然會是極其慘烈的,且必然會伴隨有更爲大範圍的爆炸事件。

    就拿鍾柳山來說,爲了能夠達成自己的復仇目的,他一定是不惜同歸於盡的。

    鍾柳山如此,發生在L市之中的未知刑事案件,必然只會更加的慘烈。

    對於這種極端慘烈的局面,郎局長,您覺得,領會怎麼處置場中突然冒頭的犯罪分子?”

    在繞了一大圈之後,第五正突然拋出這個問題,引得本來還有些恍然的郎青山再次一愣。

    這第五正,思維的跳脫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或許,在這小子的心中,他之所以不願意分享其核心推理,有可能僅僅只是覺得其他人不一定能夠明白而已。

    不明白就會引來紛爭,至少也會是喋喋不休的解釋,對於這種麻煩的局面,第五正一定不會喜歡。

    “犯罪集團之前已經在L市之中犯下了兩起影響極其惡劣的爆炸案,造成大量無辜平民的傷亡,在E市之中又公然衝擊政府職能部門和人流量密集的酒店,再加之魏陽之前所交代的大量命案。

    基於這些劣跡,將整個犯罪集團定義爲專門襲擊平民和顛覆政府的恐怖分子,完全沒有絲毫的問題。

    面對這種危險性極強的恐怖分子,爲了保障附近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應該予以及時擊斃處理。”

    郎青山的迴應十分的謹慎,對於犯罪集團的態度也顯得十分的堅決,這種態度和E市的蔡剛局長非常類似,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雖然郎青山也知道擊傷活捉更加有利於案情的推進,但破案和惡劣社會影響之間,他更在乎的還是後者。

    不能說郎青山這種治標不治本的處理方式有什麼問題,但確實並不怎麼符合第五正的預期。

    一如第五正之前所預想的那樣,只要犯罪集團目前暴露出來的人員全部以一種正當的方式死去,那麼就算第五正心中對此還有萬千疑慮,但在沒有任何突破途徑之後,這起案件也只能到此爲止。

    先不說能不能夠進一步的證明白奇是不是犯罪首領,就是連白奇這個主管L市的犯罪首領,在所有的線索斷絕之後,也已經無從查起。

    如果說魏陽的替罪羊計劃是爲了保全更多的犯罪成員,那麼明天發生在兩市之內的嚴重刑事犯罪,除了有意識形態攻擊第五正的意圖在,還很能就是一場專門爲了隱藏白奇的犯罪表演事件。

    到時候,警方所掌握的所有相關犯罪成員,魏陽、鍾柳山、章青、平俊凡、馬希水,鍾柳山和章青肯定必死無疑,平俊凡和馬希水這對組合,若是抗拒警方的抓捕,直接被當場擊斃,那麼所有與白奇相關聯的人,也就只剩下一個魏陽了。

    可是白奇根本就不在乎魏陽的叛變與否,且魏陽本身就已經身處於一個極其嚴密的替罪羊計劃之中,所以,最終的結局就會變成二類炮灰死絕的慘烈景象。

    白奇發展出犯罪集團,培養大量的外圍炮灰和二類炮灰成員,就是用於當消耗品的,只要白奇這個絕對的核心,又或者相對重要的核心沒有任何的閃失,那麼整個犯罪集團不久之後必然會再次死灰復燃。

    這樣的死灰復燃,以白奇的能力,必然不會是重蹈覆轍,而是在充分吸收了之前的失敗經驗教訓之後的重生。

    這種極端不利的局面,第五正很明顯不願意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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