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話讓舒寒陷入了深思，他問道：“您說在芥子境中，時間和空間都是跳動無規律的，甚至可以逆轉推進時間。那是不是隻要掌握陰陽之力，就能回到過去？穿梭未來？”
大長老搖搖頭：“據老夫所知，應該不行。”
“時間就像一條長河，滾滾向前，一去不回。陰陽之力雖然能在微小尺度回溯推進時間，但那隻限於微觀細小之處。”
“微觀芥子的時間操縱是毫無意義的，而我們所見的宏觀世界，是由幾乎無窮的微觀疊加累進形成的。無規律的微觀進過無窮疊加，就形成了有規律的宏觀。時間的流向也由此固定，無法逆轉。”
舒寒不禁問道：“若是能將所有微觀芥子的時間一起回溯，那豈不是就逆轉了時間的方向？”.
“你這麼說確實可以，但怎麼可能的做得到？”
大長老搖搖頭：“陰陽之力本來就是作用於微觀的道力，要運用這種微力施加如此宏大的影響，那是跟世界基本法則相悖的。你想讓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回溯，那就必須將陰力施加於整個世界。如果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回溯時間對你來說確實不成問題。但那種程度的力量，恐怕也只有創世神明才能辦到吧！”
舒寒看了看菜頭，他說到：“就算不能施加於整個世界，將陰力施加於單獨個體應該不是特別困難吧！那樣豈不是真正做到返老還童，讓時間在單獨個體上逆轉？”
“這也是不可能的啊。”
“陰靈根大成都做不到這種嗎？陰靈根大成的太陰之力那可是威能莫測！”
菜頭眨巴眨巴眼睛，舉起小拳頭說道：“對啊對啊，難道我以後體質大成都做不到嘛？”
大長老笑了：“你們怕是對太陰之力有什麼誤解。太陰之力並不能跟陰力畫上等號！太陰之力本質上還是一種特殊的法力，也就是靈力，並不是陰力。只是這種法力中蘊含了星星點點的陰力，通過靈力特殊的放大作用，才使得這種法力帶有些許陰力的特性。”
“沒有人能將純粹的陰力宏觀施展，這是世界規律不允許的。微力就是微力，宏力就是宏力。微力不可宏觀展現，宏力也無法影響微觀。”
“這就像須彌境和芥子境的法則並不相通？”
舒寒不由得補充道。
大長老肯定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舒寒不禁設想。
“如果有人打通了芥子境和須彌境，將兩種境界的法則相互聯通，是不是就能讓微力在宏觀展現，讓宏力作用於微觀？”
“這是玉虛跟你說的嗎？”
舒寒點點頭：“玉虛道人曾經說過，若是能參悟出包含芥子境和須彌境的法則，就能創造出真正的完美世界。”
“謙虛了啊！”
大長老哈哈大笑：“若是能一統芥子境和須彌境，那你就是世界的主宰，什麼大乘期渡劫期，甚至真仙都不是你對手。那時，你確實可以將微力用於宏觀，將宏力作用微觀。你甚至擡手可以修改時間、創造毀滅時空、生成湮滅物質！”
“真仙也不是對手？”
大長老搖頭：“別把真仙想得太過全能！真仙也是人，只不過他們渡過了九重仙劫，練出來真仙之軀，僅此而已。他們也在探索法則，只不過他們對法則領悟我們確實不能與之相提並論。這就是真仙的強大之處，只可惜，真仙已經許久沒有下靈界了！”
說到這裏，大長老忍不住長嘆。
舒寒心中咯噔一跳：看來大長老還不知道駐守這個靈界的真仙已死！
世上已無真仙，靈界要靠靈界之人守護！
“既然陰力得通過芥子境觀察到，那晚輩展開芥子境，是否就能窺探前輩太陰接化勁的奧祕？”
大長老無言以對。
“你這小傢伙偷學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遮遮掩掩！”
小菜頭湊到大長老身邊，肉嘟嘟地抱住這隻雪白的兔子，撒嬌道：“大長老爺爺，您不是一直想找到可以傳承您太陰接化勁的人嗎？之前您一個勁揍雪姬，不就是想雪姬來繼承太陰接化勁嗎？可是我纔不要，我有太陰之力，纔不要您的太陰接化勁。現在舒寒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啊！”
大長老被薅着兔毛，他上下打量着舒寒，大門牙上下來回打架。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老夫可以跟你明說，老夫的太陰接化勁是在肉身勁力中蘊含些許陰力造就的。你可以通過芥子境觀察老夫是如何用勁力融合陰力，但別怪老夫沒提前告訴你。對道力的追求，且不可貪婪！”
大長老一腳輕輕踹開胖嘟嘟的菜頭，蹦蹦跳跳來到舒寒面前。
“你小子很不得了，年紀輕輕就有了大乘期都可望不可即的玄天境界，而且還是芥子境和須彌境同時開啓。你要知道，很多擁有玄天境界的人，只有芥子境或者須彌境。但同時開啓，並不算什麼好事！”
“請前輩賜教！”
“其實你自己想想也能想的清楚，芥子境和須彌境的法則並不相通。如果你同時鑽研兩種境界的法則，必然會對認知產生衝突。就拿老夫舉例，研究芥子境的陰力太深入了，現在讓老夫看須彌境，遲鈍得不行，根本無法鑽研。同時研究，必然同時干擾，導致兩個境界都沒有什麼成就。”
大長老建議道：“你在人界取得的玄天至寶，乃是用人界的時空和靈氣培育出來，你的須彌境應該也來自於這件玄天至寶。有這件玄天至寶在，你就好好研究須彌境，將來定然有不小的成就，就不要再涉及陰力了。”
這…
舒寒沒想到大長老居然是出言勸阻。
不過他知道，大長老並不是想藏私，而是真爲自己未來考慮。
再三抉擇後，舒寒想起來玉虛道人的那一番話。
去創造一個完美世界！
舒寒拱手鞠躬：“大長老前輩，我想試一試！既然上天給了我機會，讓我在煉虛期就同時擁有須彌境和芥子境，我想同修這兩種境界的玄天法則。因爲只有同時掌握，纔有將兩種境界融會貫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