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第二個問題，擊潰了考夫曼內心的信仰——如果考夫曼有信仰的話。
而第三個問題，纔是楚潯真正想要得到的本質。
寂靜嶺裏的人命，算是人命嗎？
不算。
那些人命數字，在神祇的劇本里，不過是一行血紅的字體而已。
可能連半行字都不到。
而在輪迴者的概念中，輪迴世界裏的所有人，都是NPC。
楚潯會爲這些NPC的不公平遭遇而感到不平，但不會共情。
天若有情天亦老。
輪迴者的第一使命，第二使命，第三使命……全都是求生。
甚至到了某些關鍵時候，還要斷臂求生。
輪迴者們殘酷的程度，絕對不比任何劇情世界要弱。
要是因爲一個輪迴世界劇情就失去理智，那輪迴者的生命，註定是走不長的。
在這方面，已經連續拿了兩次SSS超神的楚潯，更是冷靜到無情的地步。
他逼問考夫曼這麼久，真正想要得到的，就是阿格勞弗緹斯！
別管阿格勞弗緹斯是如何提煉的，在寂靜嶺的世界裏，只有阿格勞弗緹斯才能抑制住達利亞墮落神力！
想要完成系統的二號任務，就必須得到阿格勞弗緹斯！
考夫曼顫聲道：“阿格勞弗緹斯，是進貢給祂的，我，我沒有。”
楚潯冷冷一笑，“這麼好的東西，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不私藏一瓶嗎？”
考夫曼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我不，我真的，我……”
楚潯將唐刀尖銳的刀尖，順着考夫曼的斷臂，緩緩的指向考夫曼兩腿之間。
考夫曼整個人都嚇瘋了，“不！不！我有！我的確！我的確私藏了那麼一小瓶！當時這一瓶有點小瑕疵，所以我才偷偷留了下來！連祂都不知道！”
楚潯冷冷的道：“在哪裏？”
考夫曼面如死灰的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但是你必須保證，饒我一命！”
楚潯冷傲的道：“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有嗎？”
考夫曼嚇得渾身抽搐，“我錯了！我錯了！請別再傷害我了，我這就告訴你！在，在我的書架上第三層，第四個格子，那是一個暗格，打開暗格後，裏面有一個保險櫃。”
楚潯對張星綺使了個眼色。
張星綺立刻走到書架前，將第三層第四個暗格上的書扒掉。
果然，書架裏面，隱藏着一個非常不明顯的暗格。
打開暗格隔板後，就看到一個老舊的轉盤保險櫃。
“密碼！”
“239471……”考夫曼有氣無力的道。
張星綺依次旋轉密碼盤。
咔嚓！
保險櫃應聲而開。
裏面，放着大量的現金，金條。
還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藥劑瓶，藥劑瓶裏裝着的，是一種鮮紅的藥劑。
這種藥劑紅得晃眼，雖然只有極少的一點，但卻在藥劑瓶裏自發遊動着，彷彿擁有生命一般。
這就是阿格勞弗緹斯！
是用無數無臉女護士的生命提煉出來的、足以滅神的藥劑！
張星綺知道事關重大，連忙小心翼翼的將阿格勞弗緹斯拿出來，雙手遞交給楚潯。
至於保險櫃裏的其他紙鈔和黃金，張星綺連看都沒看一眼。
“楚潯，小心有詐。”張星綺低聲道。
楚潯微微頷首，開啓靈瞳查看這瓶藥劑。
一行行橙色的字體隨即浮現在阿格勞弗緹斯藥劑上面。
【輪迴道具：滅神藥水（又名阿格勞弗緹斯）。】
【道具作用：消除目標的墮落神力，使其跌落神壇，宛如凡人。】
【評級：S。極其稀有。】
妥了！
就是它！
楚潯隨即將阿格勞弗緹斯放進自己的無限揹包中，心中的底氣也足了！
考夫曼痛苦的喘息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求你們看在我只是個棋子的份上，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楚潯冷冷的道：“急什麼，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呢。”
考夫曼嘴角抽搐，“你，你還想知道什麼？”
楚潯冷聲道：“你提煉阿格勞弗緹斯，需要消耗大量的人類活體，而你醫院裏的無臉女護士又多到離譜，她們都是從哪來的？”
考夫曼顫聲道：“她們，都是……達利亞派狂熱教徒們在外面騙來的、抓來的。跟我沒有關係的！”
楚潯冷聲道：“達利亞會無緣無故的幫你抓人？肯定是你告訴達利亞，想要獲得墮落神力的眷顧，就必須用外人來獻祭吧？”
考夫曼伏在地上，顫聲求饒道：“我只是個棋子！饒了我吧！饒了我！”
楚潯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莎倫在哪？”
“莎倫？”考夫曼揚起痛苦的臉，眼中滿是迷茫。
楚潯冷聲道：“我來提示一下，她是羅斯的養女，今年剛剛9歲，她的親生母親就是阿娜——還需要我接着說下去嗎？”
“不！不用了！”考夫曼哆哆嗦嗦的說道：“原來她叫莎倫！是的，我知道她在哪！但我沒有抓她，是她自己主動走到醫院的！真的！”
莎倫的出生地就是阿奇米拉醫院，所以她主動走回阿奇米拉醫院，倒也不是沒可能。
但楚潯並不關心這一點。
張星綺踏前一步，逼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考夫曼吸了口氣，顫聲道：“她，她被關在鍋爐房。”
張星綺怒聲道：“不可能！鍋爐房是我們第一個搜查的地方！那裏只有血腸怪！”
考夫曼連忙道：“真的在鍋爐房，在鍋爐房的裏屋有個備用發電室，發電室底下，還有個地下密室，當年，那是給阿娜接生的地方。我知道莎倫身負第二塊墮落天使的靈魂碎片，所以我知道關係重大，只敢將她藏在阿奇米拉醫院最隱祕的地方。”
楚潯微微皺緊了眉頭。
這麼重要的線索！阿娜居然絕口不提！
是忘了嗎？
不可能！
楚潯不動聲色的道：“很好，我的問題都已經問完了。”
考夫曼連忙道：“我回答的都是真話！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真的只是個棋子！我真的很可憐的！”
楚潯冷笑道：“當初，你殺麗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我……我殺麗莎，的確是個錯誤，但是，那也是爲了大局！”考夫曼急切的辯解道：“我不怪麗莎偷走了剛剛出生的莎倫，但是，麗莎居然威脅我，要把阿格勞弗緹斯的事情告訴達利亞！我，我真的不能留她啊！我其實，我其實在心裏是愛她的！殺她的時候，我比任何人都痛苦！”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聖人呢。”楚潯譏諷的道。
張星綺怒道：“楚潯，跟這種垃圾廢什麼話！讓我來！”
說着，張星綺便掄起重劍，狠狠的朝考夫曼的脖頸上斬去！
考夫曼驚恐的閃身躲避，楚潯的唐刀早就對準了他躲避的位置！
噗嗤！
考夫曼人頭落地！心臟同時被唐刀刺穿！
“終於！”張星綺痛快的舒了一口憤懣之氣。
楚潯心裏也是一片釋然。
但很快，他便皺緊了眉頭。
不對。
太簡單了。
尤其是有無間者操縱《寂靜嶺》輪迴劇情線的情況下。
這麼簡單的就把考夫曼這種大BOSS殺掉，實在太簡單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潯正要回頭跟張星綺說話，突然耳後傳來一道重劍疾風！
臥槽！
張星綺？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