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殿下求我當王妃 >第4章 第004章磋磨
    第004章磋磨

    大約半個時辰後,方長譽就被擡進了安王府的大門口。

    眼看轎子已經進了安王府,錦衣衛僉事張闖安心地離開,去了詔獄。

    張闖到了劉新的牢房外,“劉侍郎,事成了,安王收下了你侄女。”

    劉新感到不可思議,“真的?”

    “千真萬確。”

    “這安王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他既接了我這人情,自然不能再揪着不放。張僉事,你這事兒辦得漂亮,等我出去了,少不了幫你在秦閣老面前美言。”

    “那就先多謝劉侍郎了。”

    安王府裏,一片靜寂。

    近侍吉昭寧,匆匆來到安王的書房。

    吉昭寧道,“殿下,劉新指使錦衣衛僉事張闖,往王府送來一女子,是劉新的侄女方長譽。”

    朱啓鐸心想,劉新人在詔獄之中,還能安排送人來,錦衣衛真爛透了。

    錦衣衛是直屬皇帝差遣的,手下人如此猖獗,這皇帝竟也絲毫不在意嗎?

    “是誰自作主張,把人放進了王府?”

    吉昭寧身爲安王的近侍,他明白安王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吉昭寧如實回稟,“是宮裏安排到王府的左長史。”

    “不必留了。”

    吉昭寧回道,“屬下這就去處置。”

    說罷,便退下。

    朱啓鐸感覺到了一絲折磨人之前的興奮,本來他都已經放過她了,可偏偏劉家又把她送上門來了,這就是她作繭自縛,可怪不了他。

    安王府的承運殿,是朱啓鐸的寢殿。

    方長譽手腳都被綁着,醒過來時,就發現已經被人扔到了陌生的牀榻上。

    承運殿面闊七間,十分寬敞,低調奢華的寢殿裏,柔軟細膩的牀鋪,淡淡的薰香,卻讓方長譽意識到了危險來臨。

    這兒可是朱啓鐸的寢殿,她在朱啓鐸面前惹的事,夠他殺她幾回了。

    她這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了。

    一個時辰後,承運殿大門被推開,男人走進來,穿過了牀前的三層紗帳。

    男人的腳步停在了榻前,他着一身大紅交領常服,有着頎長挺拔的身姿,清俊的容顏,冷漠的眼神,還有那讓人感到壓迫的周身氣勢。

    “滾下來——”

    方長譽聞言,嗚嗚地哼唧幾聲,又拱了兩下,示意自己行動不便,可憐兮兮的眼神,發出請求安王幫她解開手腳束縛的信號。

    朱啓鐸對她的可憐眼神無動於衷,厲聲道,“叫你滾下來,耳朵聾了?”

    方長譽只能像條蟲子一般,挪呀挪,艱難地挪到了牀邊。

    牀榻還有些高度,她手腳都被束縛着,再往外滾,必是要摔個結實的。

    她又用哀求的眼神看了看男人。

    然而,男人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神情冷漠。

    “咕咚”一聲,方長譽翻身滾下了牀,果然摔得結結實實,眼冒金星。

    還沒緩過來,朱啓鐸往她身上踢了一腳,“滾一邊兒去。”

    他力道極重,隨隨便便的一腳下去,本來蜷縮着的方長譽,頓時繃直了腰。

    方長譽感覺內臟被震碎了一般,她強忍着疼痛,咬緊牙關,默默地又往旁邊滾了兩圈。

    “更衣——”

    他累了,明天再收拾這討厭的小東西。

    幾個容貌清秀的侍女聞聲,依次進入承運殿,上前手腳麻利地伺候他脫下常服,換上了寢衣。

    方長譽被他剛剛踢過的後背痛得厲害,終於忍不住了,低低地抽泣了一聲。

    誰知,引來了男人冷漠的呵斥,“再發出一點動靜,就喂狼狗。”

    方長譽只能咬着牙,把抽泣聲憋了回去。

    夜裏寒冷,她又被綁着,手腳都被布條勒得生疼。但是,比起他剛剛踹的一腳,都不算什麼了。

    直到後半夜,她實在太困了,她就這麼睡着了。

    翌日天明,一盆冰涼的水潑在方長譽的臉上,她一個激靈把她凍醒了。

    一雙金絲繡紋的靴子,出現在她眼前。

    她艱難地坐了起來,仰頭看見了一張神情凌厲的面容。

    男人伸手,取下了她口中的東西。

    嘴裏被封着過了一夜,方長譽現下頜骨痠麻,嘴巴很乾,肚子很餓。可是,她不敢要水喝。

    她只能舔了舔澆在她嘴脣上殘留的水。

    “安王殿下……”

    她一開口,便是沙啞柔弱的聲音。

    方長譽弱弱道,“安王殿下,小女那天不知天高地厚,衝撞了您,可您也差點掐死我,您也消氣了吧?您能不能放我走?安王殿下饒命——”

    “那日你罵別人是狗,你以後就跟狗一樣活,可以饒你狗命。”

    方長譽不敢說話了。說到罵別人是狗,他自己難道不是翹楚嗎?秦老狗、裴狗、劉狗……

    朱啓鐸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怎麼?這麼一點委屈,就受不了了?”

    看她這副宛如白蓮花的樣子,實則鬼心眼兒不少,他就忍不住想折磨她。

    “說說吧,這一出借刀殺人,有什麼目的?”

    方長譽心裏咯噔一下,“殿下說什麼?小女不明白。”

    “你爹方謹行貶官青州,便是因爲有劉新作證,證明他私收賄賂。劉新該是你的仇人,而不是你口口聲聲叫得親熱的舅舅。”

    朱啓鐸面無表情地扒着她的底,心裏想着,方家全家被迫離京,唯獨只有她一個人留下來,這討厭的小東西真是膽大包天。

    當場被人扒了個底掉,方長譽心想,他雖然纔剛剛回京,卻對京城的形勢瞭如指掌,他並不是外頭傳言的控制不了自己的魔頭,他實則是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

    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十年前,他就很會掩藏自己的情緒,隨時擺出一張冷漠的臉了。

    方長譽死撐着,“小女不懂這些,爹爹突然離京,怕我跟着遭罪,纔將我託給舅舅照顧。”

    “還是不懂?那就慢慢想,劉新已經把你送來了王府,你有的是時間慢慢思考,該怎麼答話。”

    她垂死掙扎,“我真的不知道殿下說的什麼借刀殺人。”

    李蘭玉說過,她被審問時可以甩給他,可是,她不想做個沒用的嬌嬌女,她可以再扛一扛。

    朱啓鐸臉色冷冽如冰,不想再跟她多費口舌,給侍衛長李松霖使了個眼色。

    李松霖很能領會主子的心意,當即拿來一個藥瓶,取出了一顆烏黑的小藥丸,捏着她的頜骨,把藥丸塞到了她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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