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回頭朝車裏看了一眼。

    怪老頭向前走了幾步,見我沒跟過來就回頭說:“怎麼?怕了?我還以爲常家的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聽後更是驚詫萬分,這老怪老頭怎麼知道我姓常的?

    難道,這是老頭子故意給我安排的有一個考驗?

    我心裏滿是疑問,要想得到答案看來只能跟那個怪老頭走了。

    回到車裏,我對胡散說:“跟着老頭走,咱們去他家裏看看。”

    胡散緊緊皺起眉頭,但沒有提出異議,等村民讓開路了,他便緩緩開着車跟在怪老頭身後。

    很快,我們來到了村中一樓二層小樓跟前。

    這小樓很氣派,粉刷一新,從敞開的屋門能看到裏面的古典中式裝修。

    我抱着黃哥和胡散一起下了車,跟着怪老頭走進這間古樸雅緻的小樓。堂屋落座之後,老頭親手洗茶、倒茶,態度親切隨和。

    胡散不敢碰茶碗,警惕地看着那些遠遠在院門口圍觀的村民。

    我有木行氣傍身,所以不怕怪老頭給我下毒,拿起茶碗就喝。

    這茶的味道很熟悉,和家裏老頭子炒的菩提茶味道很像,喝下去全身舒暢,竟然讓我體驗到了一種好像回家的感覺。

    怪老頭笑望着問道:“是不是覺得味道很熟悉呀?”

    我點點頭,詫異地看着他問:“你和我……”

    話到一半,我把後半部分嚥了回去。

    這怪老頭呵呵一笑,翹起了二郎腿,悠哉地點起菸袋鍋說:“你現在應該感覺很奇怪吧?爲什麼這個老頭好像跟我們家很熟,他是不是跟我爺認識?”

    怪老頭直接說中了我的心思,但我不想表現出來,表面依舊淡定。

    “不用那麼緊張,我和常正是老朋友了,當年欽天會還在的時候,我們經常一塊品茶釣魚。你爸爸結婚,你的滿月酒,我都去過。”怪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他這些話要證明也容易,我立刻給這怪老頭拍了張照片發給我爺。

    本來還想打電話過去,這邊還沒等按鍵呢,老頭子那邊就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我急忙接起來,不等我開口我爺就說:“走!快走!”

    我立刻放下電話,抱起黃哥起身就往門外走。

    胡散不知道什麼情況,也跟着我站了起來。

    可還沒等我倆走到堂屋,兩隻大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氣勢洶洶地堵在了門口。

    這兩隻狗簡直大到離譜,如果它倆能直立,起碼得有兩米高,光是那狗腦袋就有臉盆那麼大,感覺衝過來一口就能把我咬死。

    我和胡散全都退後幾步,互相望了一眼,誰都不敢再往外面走半步。

    怪老頭笑嘻嘻地看着我倆,悠哉地抽了口煙,喝了口茶,再用菸袋鍋輕輕敲打了一下桌角,示意我和胡散回來繼續坐。

    我站在原地沒動,伸手去拿劫火符,想着等會如果真要動手,我但先把這兩隻大狗給廢了。

    怪老頭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連忙擺手說:“你別那麼緊張,電話拿過來,我跟常老頭說話。”

    “你自己沒手機嗎?”我站在原地問他。

    “有,但是我沒有你爺爺的手機號啊。他覺得欠我們的,金盆洗手之後就開始隱居,除了幾個給他聯繫活兒的,其他人誰都不知道怎麼能找到他。”怪老頭笑着解釋說。

    我用餘光看了眼胡散,問怪老頭:“既然你都知道我爺有聯繫人,爲什麼不從那些聯繫人那兒要電話號。”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要啊?問題是那些人不給我,而且你爺那古怪脾氣誰也摸不準,我們這些老哥們誰都不知道他具體安排了誰給他做聯繫人,真的是有勁都沒地方使。”怪老頭真就像個老朋友一樣在那裏抱怨。

    我這邊只是把手機從耳邊放下,但電話始終沒有掛斷,怪老頭的話我爺應該聽得清清楚楚。

    重新拿起手機,我低聲問老頭子:“這人說跟你是老朋友,說你一直躲着他們。”

    “狗屁!他們想要再建欽天會,我可沒興趣跟他們玩那些沒用的,你就告訴他,以後別來煩我。”老頭子氣呼呼地說道,說完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拿着手機人都傻了,鬧半天這怪老頭真沒撒謊,他跟我爺是認識的,而且完全沒惡意,大概意思貌似是他想請我爺出山,但被我爺拒絕了。”

    得知這個情況,我懸着的心總算可以稍微放下一些了,不過再看看門外那兩條巨型犬,這顆心不得不再次提起來。

    “你爺怎麼說?”怪老頭等不及地問。

    “我爺說,讓你們以後別纏着他,他對欽天會沒興趣。”我轉述了一個大概。

    “他還真是……”怪老頭笑着搖晃着腦袋,接着嘆氣說:“我都十年沒有聯繫過他了,欽天會的事也早就不想了,是他自己不願意放下。”

    我分辨不出這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如果黃哥沒有睡着……

    我低頭看了眼被我用衣服包住的黃哥,又看了眼前面這個古怪老頭,心想幹脆不跟他藏着掖着了,既來之則安之。

    打定了主意,我又帶着胡散回到了茶桌旁,大大方方坐下來問怪老頭:“請問,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劉昆,江湖上給面子都叫我一聲昆哥,不過現在這個歲數,就只能是昆爺了。”

    呵呵,還昆爺,這老頭也是挺不要臉的。

    我心裏暗暗吐槽,但嘴上還是客氣地說:“我看你還挺年輕的,就按從前的叫法吧,昆哥。”

    怪老頭也不介意,笑着說:“叫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你們爲什麼一路追到西隴村來了?”

    “我已經跟你說過原因了。”我說。

    “就因爲那張紙條?”劉昆笑着問。

    “這理由還不夠充分嗎?”我理直氣壯地問。

    劉昆哈哈一笑,搖晃着手裏的菸袋鍋說:“你這脾氣跟你爺年輕的時候真是一模一樣,還有你這個頭、長相,簡直就是你爺的翻版。”

    我不禁眉頭一皺,反駁道:“我比他高!”

    “哈哈哈哈,就這點最像!你爺年輕的時候也特別在意他身高的問題。”劉昆哈哈大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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