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子嘿嘿笑着點頭說:“是是是,要不咋說咱倆關係好呢。我尋思,你要是幫忙把秦琴身上的鬼給驅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跟之前那小子複合了,那我也不用等下半輩子了,直接這輩子就轉正了。你放心,這事成了,我結婚保證不要你紅包。”
“放心,我也不可能給你送什麼紅包,因爲你這輩子壓根就沒希望結婚。”
“你小子嘴咋這麼損呢?你想想你小時候在我們家喫過多少頓紅燒肉醬排骨,你對得起我家的豬肉嗎?”三胖子噘嘴道。
我哈哈一笑,起身拍着三胖哥的肩膀道:“你也想想我爺幫你家平的那些破爛事,你要知道,現在我出去幫人破一次事,最少五萬起,這錢,夠在你家喫多少頓紅燒肉的?”
“出一次買賣五萬呢?”趙老頭在旁邊驚歎道。
“可不是,有時候都十幾萬,幾十萬,上百萬千萬的也有,就看活兒大活兒小了。”我道。
“那三胖子這事,算大還算小啊?”趙老頭問。
“咱都老鄰居,我肯定不能忽悠三胖哥,這事,算小的,給個1萬塊,我過去就給破了。”我說。
趙老頭聽了點點頭,轉而對三胖說:“整個過程我都聽着了,怎麼個事我也都清楚了,常正有本事,小樂子肯定也差不了,幫你破這個事收一萬,不多,現在一萬兩萬的也根本不算啥大錢兒,真不能總拿以前小時候的紅燒肉說事。”
趙爺公正!
我直接給趙老頭豎了個大拇指。
三胖子撓了撓後腦勺,嬉皮笑臉對趙老頭道:“我也沒說不給錢,這不是……我不得,不得攢點彩禮錢嘛。”
“咱路啊,得一步一步走,你先把眼前這事解決了,再想彩禮的事。”我道。
三胖子想了想,嘆氣道:“那行吧,一萬就一萬,但是你得保證能把這事給破了。”
“事我肯定能給破了,但那青青醒過來跟不跟你我可保證不了!”我先給三胖打了預防針。
“人不叫青青,叫秦琴!”三胖再一次糾正道。
“反正別管叫啥了,我只管驅邪,結婚的事靠你自己本事。”我也再一次強調道。
“嗯,結婚的事我肯定自己來,不用你幫忙,你就管鬼。”
“那行,給錢吧,直接全款,我怕你過後反悔。”說着,我直接亮出了手機收款碼。
“你也太現實了,而且也太黑了,這事都沒辦呢,就直接要全款,正常不得先給定金啥的嗎?”三胖子扭扭捏捏一臉的不願意,明擺着不想掏手機。
“你要信不着我就去求我爺,看他罵不罵死你。”說完,我乾脆把手機一收。
三胖子頓時秒慫,抓過我的手機,笑並痛苦着掃碼付給我一萬塊。
這一萬就跟割他肉那麼疼,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看着他那傻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想開點,錢都是身外之物,再說這也是對你感情的投資,雖然這投資註定失敗,不過也可以當成是一個教訓,愛情這東西是雙向的,不是自我感動。”
“行了行了,錢都收了,咱是不是就可以開始了?”三胖有些迫不及待。
我點頭道:“走吧,帶我去見見青青。”
“無所謂啦,不要在意細節嘛。”我嬉皮笑臉地推了推三胖。
三胖也是拿我完全沒辦法,唉聲嘆氣地擺了下手,示意我跟着。
我趕忙把手裏的毛豆吃了,毛豆皮往趙老頭的垃圾紙袋裏一扔,手往旁邊樹葉上一蹭,快步跟上。
趙老頭一看我們要走,急忙起身說:“等會等會,我也過去看看。”
“趙爺,你這腿腳行嗎?”我不放心地回頭問。
“我腿腳利索着呢,走着。”說完,趙爺象棋都不收了,跟着我們就來。
他沒喫完的毛豆直接被黃哥接手了,雖然嘴裏已經吃不出味了,但還是要喫,就喫一個口感。
我們幾個跟着三胖來到了城區客運站,三胖說,他上班那家保險公司就在客運站二樓。
進去還沒等上到二樓呢,就聽見幾個大媽在嚷嚷:“三甩!”
“甩不出!出最小的。”
“那就黑桃9~”
“誒,黑桃尖!”
“斃了!快,加分加分!”
我襟着鼻子小聲問三胖:“你這上班咋還打撲克呢?”
“保險公司嘛,就這樣,沒單的時候就一起在這玩,你別在意這些細節嘛。”三胖把我的話也給學去了,跑着上去推開大門讓我們進屋。
雖然聽聲音亂哄哄的跟老年棋牌中心一樣,但一進大門,看着公司logo還有玻璃櫃前臺,還挺像模像樣的。
不過認同了沒三秒,就聽一個大姐在裏面陰陽怪氣道:“呦,這不是咱們家三胖小兒嘛,你可別去三區辦公室啊,秦琴和她那幫小姐妹正商量着要弄死你呢。”
“你不是天天給她們買喫的喝的嘛,咋就把人給得罪了呢?”
“來來來,過來給說說,咱們給你盤一盤。”
幾個門口辦公區的大姐嘻嘻啊哈哈地跟三胖子打趣。
三胖一臉嫌棄,甩了個白眼就像孫猴子引路一樣招手示意我們趕緊跟上。
穿過一條不咋長的走廊,三胖推開一扇玻璃門,裏面看起來像是個小會議廳,有四個女的正圍坐在那裏表情嚴肅地說着什麼。
三胖子一進去,面朝門坐着的那個女的立刻朝其他三個人使眼色,左右兩邊的隨即看向三胖,只有背朝大門的那個女的依舊穩穩當當坐着,動都沒動一下。
我靜靜開眼打量了一下這女的,發現她身上有兩團黑氣,外圈的不算旺盛,內圈卻有一團濃黑,這大圈套小圈的,還真是頭回見。而且,她自身的五行氣息已經被黑氣攪得混亂不堪,狀態非常糟糕。
收回視線,再看看另外那三個人,她們似乎並不覺得事態有多嚴重,反而一臉看戲似的悠哉表情,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在想些啥。
三胖戰戰兢兢走到那個背對我們那個女的旁邊,試探着問:“秦琴,你還好吧?昨晚的事……”
“宋三胖子,你可不可以放過我,還有李姨,你們玩自己的撲克就得了,非把我逼死了你們纔開心嗎?”名叫秦琴的這個女聲幾乎是用喊的,前面打撲克的那幾個人頓時沒了聲音。
接着,她猛地轉過臉來,那凹陷的臉頰,發黑的印堂,還有黑黢黢的眼圈和發紫的嘴脣……
毫無疑問,這就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