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那個秦琴輪起胳膊照着三胖的肥臉蛋就是一巴掌,把三胖扇得一愣。
但馬上,三胖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嘻嘻哈哈還要繼續說。
我是知道他這人有點沒譜,但沒想到竟然可以沒譜到這種程度,所以也不讓他繼續出醜了,幾步過去一抓他的後衣領,用力往身後一拽,對着那個秦琴開眼又是一番打量。
正面一瞧,病根一眼就找到了,那些黑氣就縈繞在她胸前正中的位置上。
收回視線,看了下她穿着的襯衫,從微微敞開的領口能看到項鍊,之前那團黑氣估計就在被衣服擋住的吊墜上。
“你往哪盯呢?!”突然一個女的喊了一嗓子,然後一手拉了拉秦琴的衣領,另一隻手伸過來用力推了下我的肩膀。
她的力氣太小了,不可能推得動我,但還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屑地說:“真是魚找魚蝦找蝦,蝲蝲蛄專盯癩蛤蟆,一窩色狼。”
“我不是色狼,我是驅邪先生。”我淡淡地說明了一句,也不想解釋那麼多,就直接挑明道:“她被鬼纏身了,問題就出在她項鍊上,現在把那個項鍊給我,還能保住一條命。”.七
“還驅邪……三胖子,你還真是什麼招都能使得出來,虧我們一開始還覺得你挺可愛的,早知道你是這種人,之前就不該喝你買的奶茶。”
“呸!真噁心!”
“我就說不應該給這種人機會,一看就是個變態!”
這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三胖子損得頭都不敢擡,最後她們仨起身拉起了秦琴,推開三胖子邁步就往外面走。
黃哥跟趙老頭一起站在門口,見四個女的氣勢洶洶走過去,趙老頭先被嚇得躲到一邊,只有黃哥依舊站在門口。
他朝我看了一眼,我立刻挑眉迴應。
黃哥和我是真的存在默契這種東西的,那個秦琴剛到門口,黃哥立刻飛身過去,一把拽下了秦琴脖子上的吊墜,轉身就跑。
四個女人頓時全都急了,尤其是那個秦琴,發瘋一樣呼喊着,張牙舞爪追着黃哥跑。
另外三個那女的一直到黃哥都跑下樓了這纔回過神,但她們沒去追,而是轉頭指着三胖哥一頓臭罵,什麼不要臉,流氓,強姦犯,這種人就該被槍斃,就該被用硫酸灌嗓子眼,就應該化學閹割,物理閹割,就應該做太監,這種人就不能有孩子,生孩子也是一窩色狼,壞胚,應該查查他爸,肯定也是個……
我自認也是個祖安好小子,但卻從來沒想過罵人可以這麼惡毒,這根本不是罵人了,簡直就是詛咒!
三胖哥是有點憨,舔得過分了,是會讓人不舒服,但也不至於用這麼惡毒的話來罵吧?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抓起一把椅子直接朝着門框砸過去。
那三個人被嚇得一聲驚呼,趕緊退到了房門外面,狠狠瞪了我一眼,還不忘“呸”兩聲,這才轉身跑開了。
我的眉頭緊緊皺着,那些人都跑遠了,走廊裏又能聽到大媽打撲克的聲音了,我的眉心還是鬆不開。
三胖子越說嘴角越耷拉,還一抽一抽的。他是想笑的,但已經很難笑出來了。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三哥,答應我一件事,以後別當舔狗了,愛情不是舔出來的。”
“我沒舔!”
“對對對,你沒錯,但下次別這樣了。”我拍着他的肩膀。
趙老頭也走過來,嘆着氣輕輕拍着三胖哥的肩膀,示以安慰。
從保險公司出來之後,我們就直接往榕樹大院的方向走。
快到衚衕口了,三胖才緩過勁來問我:“那個邪,就算驅了嗎?”
“你在心疼你那一萬塊錢嗎?覺得錢白花了是嗎?”我笑着問。
“不是,我就是怕她不配合,鬼驅不掉,回頭她再出什麼事。”三胖緊張兮兮地皺着眉頭道。
我不禁又嘆了一口氣,捏着他的肩膀說:“驅邪肯定沒那麼簡單,但今天肯定能搞定,到晚上她就自己找過來了,你就不用惦記這事了,那一萬肯定不讓你白花。但以後你千萬別再去纏着她了,人都明確表示對你沒興趣了,你還總纏着,沒報警都是對你客氣的了。真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得能看出眉眼高低。”
“我也不是看不出來氣氛,我這不就是覺得,真心,就應該要靠執着去表示嘛,要是我被拒絕了就放棄,那顯着我多沒誠意呀。”
“有時候你壓根就不用顯示誠意,她不喜歡你,你展示誠意有啥用?你誠意越足,可能越讓人覺得你討厭。”
“那她爲啥跟我約下輩子?”
“那意思就是這輩子你沒戲!哎,三哥呀,你可長點心吧~”我是真沒招了。
三胖子皺着眉頭琢磨了好半天,好像還是沒咋想通。
我求助地看向趙老頭。
老爺子就只是拍拍三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回頭我讓我兒子給你買幾斤核桃吧。”
說完,老頭就回家了。
三胖子看向趙老頭的背影,眨巴了幾下眼睛,扭頭問我道:“老趙是啥意思,爲啥給我買核桃?”
“他說你傻,要給你補補腦子。”我解釋道。
“他才傻,應該讓他下個反詐app,喫核桃根本不補腦子,不能因爲長得像腦子就覺得能補,以形補形本來就是僞科學。”三胖子一本正經地道。
“這方面你倒是精明起來了,行吧,咱不用補腦子,反正你就聽我的,別去糾纏青青了。”
“秦琴!你是不是故意的?”三胖皺眉看着我。
我嘻嘻一笑,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老趙頭的核桃應該給你喫。”說完,他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