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
秦氏和賈瑩母親都拉住鶯兒,不讓她去!
去了又能怎樣?
連正室夫人都不能拿自己眠花宿柳的郎君怎麼辦?
何況一個侍妾!
鶯兒使勁嚥下一口氣,決定跟着大家走出水雲間。
“唉,小娘子,那兩個花魁都坐在安定王的大腿上了!
真的不去看嗎?”
莫輿的話音剛落,鶯兒就折返回他面前。
“麻煩羽林郞大人帶路!”
鶯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你個拓跋梧,還對月盟誓,說什麼永不相負!
跟我說是去軍營,原來去軍營的另一個意思就是狎妓!
鶯兒怒氣衝衝,跟在屁顛顛的莫輿身後。
一個寬敞華麗的雅間內,一張碩大的圓桌,圍坐着七八位俊俏男子,男子身側各有一位伎子依偎着。
鶯兒從微微敞着的門口看進去,拓跋梧坐於上首。
兩個打扮妖豔的花魁,真的一邊一個,各自坐在他的大腿上!
鶯兒只覺得血往頭涌,腦子開始疼了!
好你個拓跋梧,還說爲我守身如玉!
這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是爲我守着精神上的童貞?
拓跋梧生平第一次和伎子們接觸。
手足無措,兩條胳膊也是僵硬地放在兩個伎子的身後。
使得坐於他膝上的兩人,不得不用一隻手緊緊地摟着他,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掉到地上。
昨日元飛虎提議他出來樂坊散心,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拓跋梧潔身自好,從不曾踏足過這些風月場所。
可如今他是有了小娘子的男人,在部將面前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成熟老練!
正月,是全年的吉月,宜嫁娶!
有幾個軍營的生瓜蛋子要成親了!
元飛虎想讓他們出來長長見識,免得到了洞房花燭夜手忙腳亂。
於是幾個人去了調音坊,拓跋梧卻嫌那裏太吵鬧了。
元飛虎就點了好些個閉月羞花的伎子帶出場。
還給拓跋梧挑了兩個賽貂蟬壓嫦娥的頭牌。
拓跋梧本想拒絕。
可一看到衆將士異樣的眼神,好像在說,不點伎子作陪,你來樂坊作甚,看風景?
拓跋梧硬着頭皮,接受了,兩位妙人兒,一左一右挽着他出了調音坊。
一行人到了附近有名的水雲間。
這水雲間,其實就是爲那些有錢有勢和恩客們開的。
方便他們帶着伎子出來飲酒取樂。
畢竟,調音坊主要是恩客們與伎子行歡好之事的下榻之地。
而水雲間這裏,地方大,景色好,雅俗共賞!
一旦進了雅間,兩位美伎就自覺地坐到了拓跋梧的腿上,嚇得拓跋梧差點坐不穩。
定了定心神,拓跋梧神色才自如了一點。
這些伎子們訓練有素,對着恩客又是喂酒又是喂菜,雅間裏頓時鶯聲燕語。
男子們軟玉溫香抱滿懷,一個個比在戰場上打了勝仗還要意氣風發!
恩客與美人互相軟語調笑,膽大的,還把手伸進了美人的衣襟裏,惹來幾聲嬌嗔!
當鶯兒踢開半掩着的門時,兩個花魁一個正喂拓跋梧喝了一杯酒,另一個正挾了菜喂進拓跋梧的嘴裏!
突聽的“哐當”一聲,裏面頓時安靜下來了!
誰那麼大膽!
驕縱的大魏中軍將士,一般人哪個敢惹!
衆將士正要發火,待看清來人,似曾相識?
卻看見拓跋梧“嚯”地起身!
拓跋梧的一副偷奸被抓包的表情,訕訕地看着鶯兒。
“你怎麼來了?”
莫輿一臉得意地倚在門口,“我帶她來的!”
“好你個莫尋歡!”
“哦,我可沒尋歡,是安定王你在尋歡吧!
哈哈哈!”
鶯兒沒理會這倆癟犢子玩意!
她徑直走到摔在地上的兩位頭牌那裏,“兩位娘子這麼嬌嫩,可別摔壞了!
王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嗎?
還不扶她們起來?”
整個房間裏很安靜,大眼瞪小眼,全都盯着安定王。
拓跋梧已回過神,咳了兩聲,他清了清嗓子。
自己可是威震三軍的統帥,豈能在部屬面前失了面子。
“你一個小娘子,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還不趕快回去!”
拓跋梧換上一副嚴肅冷酷的表情,說話清冷,命令鶯兒。
“奴婢見王爺出府匆忙,怕王爺招待花魁們沒帶夠銀子!
這不,奴婢給王爺送銀子來了!”
說着,鶯兒舉了舉手裏的香囊錢袋子,“都是些金瓜子呢!”
屋裏的伎子們眼裏均放光!
跌在地上的兩位花魁自己爬了起來。
“王爺,你這府裏的丫鬟可真善解人意!”
兩位美人說着話,人就如蔓藤一般,纏上了拓跋梧。
“兩位花魁娘子今夜要辛苦了!
我們這位爺,喜歡玩花樣!”
鶯兒說着,就把一袋金瓜子拋在了酒桌中間。
“我們王爺號稱威猛將軍,你們多找些姐妹來伺候,不要扭捏,他才能盡興!”
說完,鶯兒轉身就走,也不看拓跋梧一眼。
“唉,唉!等一下!”
拓跋梧追到門口,一看,門外站着秦氏、小小等人。
這時,拓跋梧身後的房間裏仍然安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
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拓跋梧拉住了鶯兒的手,輕聲細語地說,“你先回去,我晚點回來!”
鶯兒沒看他,掙扎着想甩開他的手。
拓跋梧握得緊緊的不鬆開!
最後溫言細語地叮囑,“這個地方不好,以後不許來這裏!”
身後的一衆將士尷尬不堪!
哎!
這是我們那個大殺四方的將帥嗎?
“奴婢放肆了!
奴婢以後不會來,也不敢來!
王爺來就成!
王爺好好享受吧!
花魁娘子還巴巴兒地等着伺候王爺呢!
王爺今兒夜裏也不用回府!
春宵一刻值千金!
王爺快去吧!
奴婢得趕緊回府,給王爺熬好十全大補湯送過來!”
鶯兒氣得,一陣噼裏啪啦的亂懟!
拓跋梧看着因生氣而花枝亂顫的鶯兒,忍不住在她的腮上香了一口。
“拓跋梧!”
此語一出,驚了屋裏屋外的衆人一跳!
忤逆呀!
竟敢直呼王爺大名!
“拓跋梧,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客嘗!
你才狎弄過伎子!
現在又羞侮於我!
我是那花魁的姐妹嗎?
拿開你的髒手臭嘴!”
鶯兒癟了癟嘴,說話聲有些嗚咽了。
拓跋梧怔住了!
鶯兒藉機抽出手,小跑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