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雖然不嚴重,可對於一個用左手喫飯的人來說,實在不方便。
當白井問她宵夜喫什麼的時候,她委婉的說想喫個方便喫的。
然後……對方給她泡了桶方便麪……
梁典典非常無奈,想和對方說換一個,白井根本沒有給她機會,把已經泡上的方便麪放在她面前後,人直奔審訊室了。
一直在旁邊看着的周玄忍不住笑出聲,被梁典典瞪了一眼。
“等會兒我餵你。”周玄知道她是個左撇子,坐在她身旁小聲開口。
“別了。”梁典典拒絕,“您小周警官在這兒地兒也算有名,讓人看到算怎麼回事啊!”
“我現在是下班時間。”周玄強調道,主動拿起旁邊的泡麪,幫她看泡的如何了:“再等兩分鐘就能吃了。”
梁典典不說話,心想要不是需要做筆錄和提交證據,她需要大半夜不睡覺在派出所喫泡麪嗎?!
儘管嘴上拒絕了,但最終還是吃了那桶泡麪。
她傍晚喫得少,這麼一折騰快凌晨兩點了,實在餓了,也顧不得了,趕快填飽肚子纔是正事。
等梁典典錄完口供,陳良帶着個陌生警察也來了。她的手錶改裝後除了定位功能外,還增加里錄音功能。梁典典被救出來後就聯繫馮葉整理錄音了。
等她把錄音交給陳良時,已經凌晨四點了。本身就喝了摻大量褪黑素的水,加上天將明時正是最困之際,出了東小口派出所梁典典就扛不住了,一路打着哈欠跟着周玄上了他的車。
梁典典一個哈欠接着一個,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心裏把董僑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心想這孫子不是在水裏摻了藥,是在藥裏面兌了水吧,她就喝了三四口,都一晚上了藥勁兒居然還在?!
周玄貼心遞過去紙巾,“擦擦。”
“謝謝。”梁典典接過來,“這邊都沒事了,你大晚上跑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聽馮葉說你受傷了,不放心你,過來看看。”周玄倒是一點都沒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梁典典手上動作一頓,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繼續打哈欠擦眼淚。
他也不在意,也沒期盼過樑典典會對他這句話有什麼反應。啓動車子開出去。出了派出所,又開口:“他們呢?”
“先回去了。”梁典典說,“他們不適合總露面。”
周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無法開口。她是個很有義氣的人,就算現在局面複雜,但她還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的小團體中的每個人。
周玄沒開口,梁典典也沒說話,車內非常安靜。直到遇到第一個紅燈,“你怎麼沒做僞裝?”
“有時候,不僞裝也是最好的僞裝。”梁典典調整了坐姿,開口回答道。說完,問他:“你們怎麼處理董僑?”
“陳哥和白井辦完交接手續,就帶回同江。”周玄說。
梁典典實在扛不住了,問完後眼皮開始打架,就連哈欠都打不出來了。她迷迷糊糊聽見周玄回答她了,又沒聽真切,睏意迅猛襲來,她抵抗不住睡着了。
他傾身靠近,距離不算近,隱約聽見她的呼吸聲。
他臉上發熱,退了回來。看到中央後視鏡內的自己紅了臉,就連呼吸都比平時快了。周玄不敢與她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多待,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九月的臨市凌晨很冷,他只穿着一個風衣外套,出來就被冷風打透了,臉上的熱度也被冷風帶走了。
冷靜下來後繞過車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雙手撐在膝蓋上方,微微彎腰與她視線相平,輕聲開口:“典典?”
叫了一聲,對方沒有反應,他又連着叫了幾聲,聲音也比剛剛大了一些,對方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那我抱你進去了?”周玄詢問性地開口,儘管心裏清楚她不會回答,但還是在行動前徵詢她的意見。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覆,他幫她把安全帶解開,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膝蓋下方,儘量不把人弄醒,用腳關上了車門後,把人抱了進去。
他不清楚梁典典住在哪個房間,又不想被誤會,進了酒店後和服務員溝通把他風衣口袋裏的錢包拿了出來,裏面有他的警官證件和現金,給梁典典臨時開了間房。
工作人員看他抱着梁典典不方便,一路幫忙送他們到房間,直到他把人放在牀上,對方纔離開。
周玄站在牀邊看着牀上一直睡着沒有醒的人,她今天沒有化妝,巴掌大的臉白白淨淨,怎麼看都像個剛成年的大學生。
周玄看着看着就蹲了下來,握着她的手,“真相近在咫尺了,你千萬別犯傻知道嗎,我會盡我所能,或者我去求嚴副市長重新調查,一定能還梁叔叔一個真相。”
他鬆開她的手,又幫她蓋了被子調整受傷的胳膊,調高房間內的空調溫度,“還有工作我先走了,我們同江再見。”
周玄一步三回頭離開,下樓的路上怎麼想都不放心,但現在案件有進展,他作爲專案組的一員,是一定要回去的。路過酒店大廳,又和工作人員強調一遍,特別強調了她胳膊上有傷,幫忙照顧。
在周玄離開的同時,梁典典睜開了眼睛。
她本身睡眠輕,稍微有些動靜就醒了。
當時在車上是真睡着了,被周玄抱起來的時候就醒了,不過爲了避免尷尬,只能裝睡。
她調整了姿勢側過身面對着窗口方向,想到白音安和梁名寒,又想到了自己,輕聲嘆了口氣。
上午八點半,梁典典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來電顯示,是馮葉。
梁典典藥勁兒還沒過,被吵醒後咬牙切齒接起來,“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會讓我打斷你的腿的理由!”
“胳膊怎麼樣了?餓不餓啊?”馮葉開口就兩個問題拋過來。
梁典典根本沒睡幾個小時,被他一句無關痛癢的關心話問的異常暴躁,“馮葉!是不是閒的?”
“這都是小周警官讓我問的,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