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冷眼看着眼前的紛鬧場面。
他站了出來,淡淡道:“剛纔我已經說過了,這位張大夫的治療思路沒有問題,血氣妄行,本就該正本清源。”
“但此時,爲莎莎小姐施針,卻是最爲錯誤的決定……”
說話間,趙信也從身上摸出了一盒銀針。
而後,便眉眼淡然的蹲下身子,將莎莎身上扎着的銀針拔下,捻起自己手裏的銀針。
只見指尖翻飛,一根銀針便落在了一處經絡上。
緊接着,再落下六根銀針在其餘經絡之上,原本還在抽搐的莎莎,此時竟奇蹟般的鎮定了下來。
“現在算是恢復來時的情況了,看好了,張大夫。”
“這,纔是正確的施針方案。”
趙信回頭看了眼張正峯,忽地,又瞥了眼站在旁邊的女副手。
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眼神陡然一變。
“首、首長……”
看着趙信此時滿是自信的模樣,又見癱坐在地上的莎莎小姐,竟恢復了正常。
女副手臉色一繃,急忙對吳天說道:“首長,要不還是讓這位小哥停下來吧,莎莎小姐好不容易脫離危險,要是再施針,發生什麼意外,這可怎麼辦?!”
“讓他停下來?”
目睹了剛纔自己寶貝孫女的莫名抽搐,吳天此時心裏已是亂作一團。
驟然聽見女副手這麼說,他不由怔住:“是啊,要不,先讓你這徒弟停下來?”
吳天目光看向師孃,眼中帶着詢問。
“我的徒弟,你放心便是。”
師孃卻是擺了擺手,一臉淡然,“若真是治不好,大不了,我把我這徒弟押在這裏,任由你處罰。”
“……師孃,你也太絕情了吧?!”
正在忙活下針的趙信,聽見身後的師孃這麼說,頓時回頭衝師孃翻了個白眼。
師孃卻是笑吟吟的捂住小嘴,“得給你點壓力嘛,好了,乖徒兒,趕緊治病,別廢話。”
趙信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身繼續施針……
看着眼前這一幕。
吳天再想開口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跟張正峯不同,趙信落針的速度極快,像是連思考都不需要似的。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站了起來,“好了,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話剛說完,原先因爲抽搐而有些昏厥的少女,此時眼睫顫動,下一刻,便睜開了雙眼,雙目清明!
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不像剛纔的那般慘白。
“……”
看到莎莎竟然已經甦醒過來,張正峯的臉色,卻是陡然蒼白!
不知怎地,女副手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有些陰沉……
“這、這就治好了?”
吳天有些驚訝,他趕忙走了過去,扶着莎莎,急忙道:“莎莎,你……你感覺怎麼樣?”
“身體……”
“輕快了許多。”
“而且,我感覺渾身好舒服啊,全身暖洋洋的……”
莎莎眨了眨眼,看向了趙信,有些好奇:“爺爺,剛纔給我治病的,就是這個小哥嗎?”
“是、是!”
吳天此時看着寶貝孫女,眼淚都快下來了,喜極而泣道:“莎莎,你沒什麼事就好,沒什麼事就好……”
“首長……”
張正峯開口,一臉緊張道:“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沒什麼事?”
聽到張正峯說話,吳天回頭看了眼,目光陡然冷了下來!
把自家孫女治成了剛纔那副模樣,這樣也叫‘沒事’?!
“按照軍法,軍醫醫治不力,該當何罪?!”
吳天拔高了聲音,冷冷地道。
按照軍法?
張正峯頓時愣住了,瞳孔陡然間放大!
軍旅之中,軍法大於天!
若當真是按照軍法,就他剛纔那個行爲,在戰時說是死不足惜也不爲過!
即便是現在的和平時期,那也得關半個月的禁閉,至於職業前途,更是……
“等等,首長。”
趙信忽然打斷了吳天講話,他淡淡道:“這位張大夫,他治病的思路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把剛纔莎莎小姐出現的異常情況都歸罪在他身上,這未免有失公允。”
“更何況,若不是有人動了手腳,剛纔張大夫未必不能治好莎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