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咬脣不說話,尹肆佑皺眉,軍靴狠狠一踹旁邊椅子,“快說!”

    可惜他是不會順他心願的,閉眼不言。

    尹肆佑舌尖抵着口腔,這人還挺犟的,不過沒關係,細皮嫩肉的小少爺又能受得了多久這裏的折磨呢?

    他把攝像機關掉,命令手下,“給我押過去和那羣老鼠一起教訓!”

    尹白被壓走。

    他的雙腿意外的輕,而且皮膚上的那些污漬開始脫落,整個人煥發一種近乎透明的白。

    遭了,是化形術後的不可控變異!

    尹白掙扎,那羣士兵將他綁在十字架上。

    周圍是個庫房,地上捆着一大羣貧民窟人民,他們眼神裏充斥着恨意,死死盯着被押進來的小貴族。

    “貴族犯法,與貧民同罪!這位,可是尹家的小少爺哦。”

    “該死的尹家!該死的星球貴族!你還我家人!”

    “我呸!你們貴族都是羣黑心肝的!我們既沒有參與販毒,也沒有殺人放火,把我們抓起來幹什麼?!尹家雜碎,不得好死!”

    “我父母都死在你們手上,你們就是魔鬼!惡魔!貴族王八蛋!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尹白有些害怕。

    這羣人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抽筋剝皮的神情讓他很難受。

    尹肆佑的手下阿輪對這個情況很滿意。

    他眼珠轉轉,忽然想到更有意思的一幕。

    “來人,該好好審問這羣老鼠了!”

    他吩咐,又轉頭看向尹白,“尹少爺,您就好好看看,不聽話的人會受到什麼懲罰,嘻嘻。”

    那些士兵把他們一個一個架起來,阿輪坐在對面問,“你們藏東西的老巢到底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參與!我們是無辜的!”

    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士兵呵斥,“生來是貧民,污染星球,本就有罪,何爲無辜!”

    “王八蛋!”那人試圖反抗。

    士兵一腳將他踹趴下,又是狠狠的幾鞭抽上去,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兇橫的臉上透着暴虐的光芒,彷彿頃刻間就會變成喫人的猛獸。

    尹白握緊指尖,“住手!”

    阿輪瞥過去,點菸,“小少爺,您不會可憐這些臭老鼠吧?”

    “他們是人,和你們沒什麼不同,還有,你們這是屬於嚴刑逼供!不是所有人都會作惡,我看你們纔像不分青紅皁白的人渣!”

    阿輪斜眼睨着他,小少爺人長得軟萌,四肢也纖細,罵起人來少了些兇惡勁兒,倒像是貓兒撓爪子,讓人更想欺負。

    “看看,我們尹家小少爺還爲你們說話呢,感不感動?”

    阿輪故意這麼說,“小少爺,您要是不想看見他們被打死呢,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叫荊希然的貧民到底有沒有私情!”

    “關他什麼事!”尹白身體虛弱到極點,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腿開始變軟,似乎要成水母觸手了……

    [宿主大人,千萬別暴露您的本體是水母啊ヽ(。>Д<)o゜不然會受到無比痛苦的懲罰!]

    尹白咬脣,一絲血跡流出,他眼睛都紅了,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走進來,對阿輪說了些什麼,後者略略點頭,起身,“你們幾個,先把小少爺關進旁邊的監牢,好好看着,待會兒再審!”

    “是!”

    尹白渾渾噩噩之間從十字架上跪下來,然後又被擡走,他閉着眼,直到周圍再沒有動靜,身軀開始幻化成水母的軀體,湛藍色的熒光點像螢火蟲般圍繞着他升騰旋轉。

    人類的軀殼在龐大的水母虛影中蜷縮,那些伸出來的觸手,沿着牆壁攀爬,緊緊纏着門上的鐵柱,吊下來的燈罩,並且無限分裂着,觸鬚晶瑩,軟綿,流着粘液,把整個狹窄空間包裹擠滿。

    [宿主大人……您、您變異了……]

    ……

    士兵的腰帶上配着刺刀和槍,一身黑色軍裝,腳踩軍靴,頭戴軍帽。

    他進入訓誡點的審訊室,尹肆佑正坐在皮椅上抽菸,旁邊站着幾個手下,在談論着什麼。

    士兵本打算直接去監牢,但突然被尹肆佑喊住,“餵你,怎麼以前沒有見過啊?”

    士兵腳步停下,轉身微微頷首,聲音沙啞,“剛被調來。”

    尹肆佑上下打量他,“右眼怎麼回事?”

    “發炎。”士兵對答如流。

    “嗯,走吧走吧。”尹肆佑看起來只是隨便問問,又側頭和其他人聊着該如何處置‘偷偷跑來這裏的尹家小少爺。’

    荊希然腳步頓了頓,半響沉默走進臨時監獄。

    這裏散發着一股黴臭味,幾個士兵坐在門口打牌,他隨意看了看,“首領說,他們之中還有人藏着武器,讓我去搜查,把鑰匙給我。”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