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希然拿着那串鑰匙進去,每一個牢房內都關押着無數貧民。
他們緊靠牆,嘴上貼着膠帶,雙手雙腳都戴着鐐銬,已然成爲了囚犯。
他走到最裏面,看見了中午才抓回來兩個小孩。
女孩叫安琪,男孩叫正明。
他們的父母都在星球士兵抓捕毒販時被意外打死了。
而且在安琪的家中發現了毒品原料,士兵們要把她帶走嚴審,但荊希然救下了她,一路帶着她躲避士兵追捕,又在途中遇到了漏網之魚正明,他們三人相依爲命了四日,本來,若是成功渡河後就可以迎接新生,但沒想到還是被抓住了。
荊希然打開監獄門,正明最先反應過來,擡起頭驚恐望着他。
安琪也感受到了不安,爬起來發現了站在面前的士兵,頓時尖叫着躲到正明身邊。
荊希然沒有露臉,只是從懷裏掏出了兩個饅頭,扔給他們,“好好待着,什麼也別說。”
“你是然哥哥嗎?”
安琪忽然道。
荊希然轉過身,冷漠,“不是。”
小女孩垂眸,感受到這個士兵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暴躁,便弱弱開口,“我想見然哥哥……”
然哥哥說過會護他們平安,會帶他們離開這兒。
士兵只是走出去,把門鎖上,“荊希然他死了,別想他了。”言罷離開。
安琪把頭埋在膝蓋上,嗚嗚哭着。
正明伸手握住她的手給予一絲溫度和安慰。
……
荊希然觀察監獄的空間形狀,又沿着通道走到盡頭,隔着一道鐵門,門縫中亮着絲絲白光。
他垂眸,就見一條雪白的,纖細的觸鬚從縫隙中伸出來,不小心觸碰到他,微微收縮,又再次靠近,一點一點纏上他的腿。
他沒有動,溼漉漉的觸鬚一直攀爬到他的胯下,忽然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有一絲絲興奮,首部吐出縷縷粘液,溼了某人的褲子。
荊希然眼眸微沉,毫不猶豫用鑰匙打開鐵門,然而正要進去,遠處那個打牌的士兵忽然過來,喊,“喂!那裏不能進去。”
“爲什麼不能?”他反問。
“裏面關着的不是這兒的貧民。”士兵走過來,“把鑰匙給我,你可以離開了。”
下一秒荊希然猛地用手砍擊他的後腦勺,士兵暈倒,他利落開門,又關門。
不難想象,剛纔這裏經歷了什麼。
觸鬚已經消失,隱隱約約,最裏面關押着一個人。
他繼續走。
直到視線清晰。
雪白的長髮披散在地,裸露着不少冰肌玉骨,十根手指和腳趾還是數條觸手,正在緩緩向內縮。
少年坐在一灘水裏,側對着門口,精緻絕美的五官靈動到極點,細密的羽睫輕輕下垂着,像落入凡間的天使或者精靈。
荊希然站着不動,連呼吸都停止。
少年的觸手全部收縮進去了,變成人類的指頭,他動了動,輕輕揚脣,好像很滿意。
然後不經意偏了偏頭,看見站得很近,像個鬼魂般不聲不息的人,瞬間被嚇住,往後退了退。
露出來的光潔修長的腿像玉筷一般,腳趾圓潤透粉,腳踝凸出骨感,握在手心裏,含在嘴裏,不知是怎樣的感覺。
“你……”
尹白深呼吸,挺翹的睫毛上還帶了點水珠,看起來楚楚動人。
他看着面前人,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
左臂垂在身側,衣袖被人血透溼,右眼用紗布和繃帶遮住,是個獨眼龍士兵。
僅剩的一隻眼很明亮,盯着他的眼神也很詭異,尹白頭皮發麻,知道這人肯定看見他變異後的本體了,完蛋了完蛋了,系統不會懲罰他吧!
‘鯊鯊?鯊鯊!’
系統不在。
尹白的面容還和曾經一樣,只有些細微變化,讓他更加俊美,不過那滿頭白髮卻是讓他氣質徹底大變。
以前叫可愛軟萌,現在就是活脫脫的‘美人’。
“你、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尹白擡頭看他,“我不是怪物,我……只是生病了。”
最後一句是胡謅的,但他希望這個士兵不是大嘴巴。
誰知士兵呆滯半天后竟一言不發開了牢房門,然後走進來,一直走到他面前。
尹白坐在地上,警惕望着他,他要是敢對他做什麼,他就用觸手攻擊他!
雖然在執行任務之前是和系統簽訂了不能傷害人類的協議,但自衛是肯定沒問題的!
荊希然蹲下,黑色戰術圍脖微微遮擋他半邊臉,他凝視尹白,壓抑着某種情緒,“你是尹家的小少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