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雲霄本是找個人陪自己住,但姜鶴執拗的要給房租給她,不然就不和她一起住了,雲霄只好作罷,任由姜鶴按照市場價給自己房租錢。
雲霄這套房子在北城寸金寸土的地方,雖然房價已經很高了,但和這個小區隔着一條街道的房價更甚,只因那小區有個天然湖,景色更是宜人。
“十八歲那年,我爸本來想送對面街道的房給我,但那邊的房源不多,即便有錢都買不到。”
彼時,姜鶴和雲霄剛剛收拾完各自的房間,一同躺在沙發上。
窗外,夜幕降臨,給北城這個城市添了抹神祕色彩。
姜鶴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是姜媽媽打過來的。
她走到陽臺外接起電話:“媽,您喫飯了嗎?”
“哼,還曉得問我喫飯了沒喔,這都多久沒打電話給我了。”姜媽媽在那頭抱怨,末了也沒忘記正經事,“你畢業答辯都弄好了吧?什麼時候回來?”
姜鶴背靠在陽臺上,雲霄正樂呵呵的玩着手機。
她眼神暗了一下,說話慢條斯理的:“媽,我這還沒忙完,我忙完再回去好吧?”
她從小到大很少撒謊,眼下有些心虛。
“那行吧,左右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等媽媽有時間就過去看你。”
“好~”
“對了,集團有個新項目,是北城的,到時候你爸和你哥可能會過去待幾天。”
“我知道啦。”
姜鶴是個乖乖女,至少在親戚朋友面前是那種一看就好欺負的,但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裏有多叛逆。
就好比眼下,她明明可以回雲城了,但她就想爲了點虛無縹緲的人多留一段時間。
打完電話,雲霄提議,兩人出去喫飯。
因爲剛搬過來,廚房很多設備設施都還沒買好吧,其實是因爲她們兩人都不會做飯。
她們兩人住的地方叫北岸華府,周圍交通方便,喫飯的地方也多。
姜鶴對喫的不挑,等着雲霄拍板。
只可惜雲霄也很少住這套房,也不知道周圍哪家的飯店好喫,等她在網上看了一圈,指着屏幕上的一家西餐廳店詢問姜鶴的意見。
“咱們喫這家吧,我看網上的評價不錯,而且環境也很好。”
姜鶴點頭符合:“那就這家吧。”
這家西餐廳離北岸華府兩公里左右,兩人打車過去。
西餐廳的外體是沉穩的黑色,店內一共有兩層,裏面暖色的燈光照着平添幾分暖色,進了門,一股宜人的冷香襲來,讓人心身舒適。
因爲不是節假日和週末,店裏的人並不多,兩人上了二樓,二樓上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坐了幾桌人而已。
服務員引着兩人到中間的位置,中途雲霄想要去靠窗的位置,服務員應允下來。
那是個最靠角落的位置,但姜鶴定睛一看,那個位置偏是偏了點,但很隱蔽,基本上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經過她們前桌的時候,那坐了一個人,確切的是說坐了一個妖嬈嫵媚的大美女。
因爲對方就坐她們前桌,雖然店內有舒緩的輕音樂,但云霄幾乎還是用氣音和她說着話。
姜鶴點點頭。
她的確也被驚豔到了,對方的美是和她們的不一樣,是那種舉手投足中都帶着的風情。
“不過好像美女在等什麼人,估計是男朋友和她約會遲到了。”雲霄小聲說着。
“嗯。”
姜鶴觀察仔細,經過時自然是看到了對方緊鎖的眉頭。
兩人坐着也沒玩手機,雲霄喜歡娛樂圈的八卦,正頗有興致的和她分享着,姜鶴側頭聽着,偶爾會說幾句附和一下。
直到——前桌那個美女一聲冷笑,把兩人拉回現實。
雲霄坐在姜鶴對面挑了下眉,表情興奮。
這明顯是很有意思的瓜,被她們喫到了!
姜鶴正對着前方的桌子,但是餐廳裏的軟皮沙發又大又高,她只能看到那兩人的頭頂,其他的一概都看不見。
她看了兩秒,就收回目光,服務員已經把她們點的餐送了過來,她靜靜的拿着刀叉,切着牛排。
雲霄歪着頭還在等那頭的聲響,模樣可別提有多滑稽了。
姜鶴被她這個模樣逗笑,無奈道:“喫飯。”
下一秒,那道嫵媚的女聲再次響起,只不過帶着幾分怒意。
“傅閒,你什麼意思?”
許茵茹的脾氣不算好,雖然早就聽過傅閒在圈內的傳聞,但是今天一見到人,她才覺得傳聞不過爾爾。
此時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穿着不修邊幅的黑色襯衫,那頭黑髮有些亂,他慵懶的靠在沙發裏,跟沒長骨頭一樣。
雖是這樣,但那張臉長得確實妖孽,足以將他外部缺點給掩蓋過去。
但是許茵茹受不了傅閒那一副閒散無所謂的姿態。
畢竟以往所接觸過的男人從未有人這樣無視過她。
另外!傅閒居然讓她在這等了半個多小時!
“許小姐不要生氣,昨晚喝醉了,還有點頭暈。”傅閒揉了揉腦袋,說話越發散漫,還帶着幾分輕笑。
這姿態,哪像道歉說的話。
許茵茹拎着手包:“晚飯我就不吃了,傅公子您慢用吧。”
說完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
傅閒沒受許茵茹離開的影響,他點了菜,沒一會兒就接到了林曉的電話。
“阿姨怎麼了?”
“小閒,你還明知故問,你是不是把許小姐氣走了?”
“我昨晚喝多了,再說,不就是讓她多等了半小時而已?”
傅閒的語氣還是混。
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那麼生氣了,反倒還安慰起了傅閒:“可能你和許小姐不適合,過幾天阿姨再給你找找。”
“嗯,那就謝謝阿姨了。”
傅閒拖腔帶調的,紈絝公子的架勢十足。
掛了電話,傅閒的嘴角輕輕扯了個弧度,那是抹冷淡又輕蔑的。
他瞥着自己凌亂的襯衫,伸手撣了撣。
就在這時,他瞧見一個腦袋慢慢從他前面的沙發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