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呼吸過度 >第34章 第34章
    傅閒的母親是圈內公認的名媛,是宋家的一根獨苗苗,單名一個悅字,她長得溫婉大方,嫁給傅清河之後成了大家豔羨的對象。

    那時候的宋家,和傅家的地位齊平,兩個年輕人相知相愛不知道能讓多少人喫酸檸檬。

    但有一天,在傅閒六歲的時候,有個叫林曉的女人直接找到了宋悅,並帶着四歲的傅沉,當時宋悅就炸了,出身名門的她第一次嘶聲力竭的問傅清河,那個女人和孩子是怎麼回事。

    那時候的傅家已經蒸蒸日上,宋家的老兩口把宋家的家產分了一半給傅清河打理,可以說傅家有今天,也全靠宋家在後面的支持。

    可傅清河做了什麼荒唐事,在和宋悅結婚的第三年就找了林曉。

    那之後宋悅找傅清河大吵一架之後,她要帶着傅閒回宋家,但在路上發生重大車禍,宋悅當場去世,給傅閒留下一生的陰影。

    而傅清河做了什麼,一年沒到直接把林曉接進門,宋家的兩位老人因傷心過度,在後面的十年裏相繼去世。

    傅閒舔了舔脣角,車內沒開燈,只有路燈的光透進車內:“這就是傅家的事。”

    姜鶴沉默了好久,她不知道怎麼安慰眼下明顯情緒不好的傅閒。

    傅閒放鬆的笑了一下:“我沒事,已經要柳暗花明了。”

    “咱們就等着看吧。”

    姜鶴想了一下今天在傅家,傅沉幾乎要殺人的眼神,還是有點不放心:“最近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是在家裏呆着吧。”

    他說的故事來看,宋阿姨的死,並不尋常。

    傅閒看着小姑娘緊張得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我有分寸。”

    溫暖的掌心就在自己的頭頂,這個情況下兩人都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也是單純的,在某個夏天的夜晚,說了一下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祕密,而且,這個祕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姜鶴像是喝了一罐蜜。

    傅閒和自己說這些,是在拉近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吧?

    不用別人說,她自己能感覺得到,甚至也知道當初傅閒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強調是因爲姜宴才照顧自己,這些事都有了明朗的原因。

    就這樣一來,姜鶴忽然覺得自己還真得好好感謝一下傅清河的,不然自己和傅閒的距離也不快那麼快縮近。

    傅閒的車就停在離傅家不遠的臨時停車位,姜鶴本來還以爲他停在這裏是爲了在外面喘口氣,不想那麼早回去。

    沒想到,沒隔多久,廖管家的車就停在了傅閒的車旁邊。

    傅閒和廖管家都下了車,他給傅閒遞了一個厚厚的文件盒,因爲傅閒車窗沒關的原因,姜鶴能聽到兩人的說話內容。

    廖管家:“這是我這些年根據當初太太出事那幾天傅家家裏的監控,以及我查到那時候林曉住的地方,以及附近的監控查到了那時候和她接觸的人。”

    “她這個人做事還是蠻仔細的,匯款給當時的大車司機通過了好幾手的人,但是百密一疏,她忘記當時的傅沉,還小。”

    “檔案都在這裏面了,只要把這些拿到當時那個司機面前,相信他會認罪的。”

    傅閒的手有點顫抖,最後千言萬語,只是拍了拍廖叔的肩頭:“廖叔,謝謝你。”

    廖叔的頭髮已經有點蒼白,但神態還和當年那樣柔和,他說:“沒有你母親,就沒有今天的廖叔,可惜她去得早。”

    兩人沒做太多的閒聊,廖管家開着車離開,傅閒拿着那厚厚的一個文件盒,就知道這些年廖叔爲了母親的事情做了多少的努力。

    宋悅去世,林曉進門,那段時間的傅閒,就像被籠罩了一層黑霧,還好,是廖叔把他從那團黑霧拉了出來。

    那時候也是湊巧,廖管家在傅家工作了二十年,那是他無意間聽到林曉說宋悅的死不是意外,這纔有了傅閒和廖叔這麼多年以來辛辛苦苦找證據的事情。

    只是現在,證據就在眼前,傅閒倒有點不敢去面對。

    他把那個文件盒拿給姜鶴:“等過了我母親的忌日,你要不要和我”

    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弄清楚這些事,我帶你去找證據?弄清楚這些事,我和你去見見你爸媽,咱們取消契約婚姻?

    只是還沒等他思索好怎麼說,姜鶴就已經抱着那些資料,轉頭對自己笑了笑,那雙杏眼裏盛了最美的光:“我和你去找那個人。”

    傅閒點點頭:“好。”

    聲音卻嘶啞得不像話。

    宋悅忌日那天,連着晴了很久的天氣忽然陰了下來。

    一大早,天空就烏雲密佈,雷聲一陣接一陣的,空氣中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但雨卻遲遲不肯落下來。

    今天的姜鶴起了一個大早,找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穿上。

    因爲要去墓地,沒有化妝,只是簡單的把頭髮紮了起來,露出那張白嫩的小臉。

    她在鏡子前面端詳了很久,覺得沒什麼問題纔出了房間。

    傅閒早就起牀了,簡單的三明治和牛奶擺放在桌面上,但卻不見人影。

    姜鶴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這纔在陽臺發現了傅閒的身影。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衣黑褲,腳下穿着拖鞋,雙手撐在陽臺邊上,嘴邊咬着一支菸。

    因爲沒風的原因,他身邊籠罩着一層薄霧,隨着他吐出來的煙越來越多,他身邊籠罩的煙霧也越來越多。

    應該是感受到了姜鶴的視線,他忽然轉過頭來,看着姜鶴指了指桌面的早餐,示意她先喫,自己等會再進來。

    那支吸了一半的煙被他隨手摁滅在菸灰缸裏,他等着身上的煙味被微風吹散這才從陽臺進了餐廳。

    剛一落座,姜鶴就放下咬了幾口的三明治,問他:“阿姨喜歡什麼花啊?”

    “我已經準備了。”傅閒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

    雖然咬的很大一口,但在他身上卻並不覺得這個行爲很粗魯。

    姜鶴搖搖頭,堅持道:“好歹是我第一次去見阿姨啊,怎麼能空手去呢。”

    傅閒看着她,嚥下嘴裏的東西:“百合。”

    姜鶴點點頭,隨即在最近的花店訂了一束香水百合。

    喫過早餐,送花的人很快把花鬆了過來。

    傅閒訂了一束小雛菊說:“她愛花,其實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所以我每次去看她的時候都會帶不同的花束。”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每年的今天,天氣都不好,明明連着天晴,到這天都會下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咱們出發之後就會開始下雨,到墓地雨連成一條線,視線裏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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