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霍家怎麼走。”

    張芬芳心裏打定主意後,笑容滿面地回答女人。

    “我家就姓霍。”

    “整個磨盤屯就我一家姓霍的。”

    “這位女同志,你說的那個姓霍的年輕人應該是我的家人。”

    “你好。”

    張芬芳一臉笑容,頂着一張寬大的臉盤,配着打了補丁的衣服,模樣很樸質,女人不疑有他,立馬一臉熱情地要跟張芬芳握手。

    “我姓陳,叫陳錦雲,是巴川縣文工團的。”

    陳錦雲說着,扭頭朝身後瞧了幾眼。

    “那是我男人盧雲飛,那是我兩個兒子盧劍鋒跟陸海軍。”

    娘呀,這女人竟然是文工團的演員!

    張芬芳一臉激動,雙眸發亮地將女人盯着。

    文工團的女演員嫁的都是領導,家裏老有錢了。

    難怪這一家子能穿最好的衣料,騎二八自行車,戴手錶,穿高跟小皮鞋。

    “你好,我姓張叫張芬芳。”

    “我家就在前面不遠處,請四位跟我來。”

    張芬芳洗衣服也顧不上不洗了,一邊說着一邊端着壘尖兒的一盆髒衣服轉身往回走,給四人帶路。

    剛纔爲了打量霍家新宅的情況,她饒路去了霍家新宅,這會兒擔心事情敗露,領着四人走村裏的大路,腳步飛快地直奔霍家老宅。

    “娘,水生,咱們家來貴客了,趕緊泡茶。”

    張芬芳將一盆髒衣服擱在院子裏,一邊一扭一扭地朝着堂屋走去,一邊喊許春花跟霍水生。

    許春花躺在牀上午休,正夢見大塊喫肉大杯喝酒,張芬芳一嗓子嚎開,嚇得她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翻身險些從牀上摔了下來。

    “張芬芳,你要死啊。”

    “不就是你孃家來人了麼,咋咋呼呼作啥,你孃家人又不是皇帝,需要老孃我出門三叩九拜地迎接。”

    許春花的怒罵聲傳到院子裏,陳錦雲聽見,眉頭明顯地皺了皺。

    那樣見義勇爲的青年竟然出自這樣的家庭!

    陳錦雲雖然很不喜這樣的家庭氛圍,但顧及那位小夥子的恩情,嘴上並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過多表露出不高興。

    “芬芳,你不是去堰塘洗衣服了嗎。”

    霍水生睡得正香,聽到張芬芳的聲音,迷迷糊糊地下牀,穿着一條四角褲衩,光着上身就出現在了房門口。

    陳錦雲瞧了一眼霍水生身上的四角褲衩,禁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這樣的一家人竟然能教出那樣見義勇爲的青年,也真是奇葩了!

    “霍水生,你要死啊,穿條褲衩就出門見客了,趕緊回去把衣服穿上。”

    張芬芳氣得臉紅脖子粗地狠狠瞪了霍水生一眼後,扭頭看向剛剛走到門口的許春花。

    “娘,來的不是我孃家的人。”

    “這位陳錦雲同志是巴川縣文工團的,三位盧同志是她丈夫跟兩個兒子,咱們家小霍對他們有恩,他們今兒是來感謝咱們家小霍的。”

    “小霍!”

    許春花聽得一愣,但老太太也是個雞賊的,很快反應過來,又瞧見盧家父子倆手裏拎着的大包禮品,那雙泛黃的倒三角眼頓時發亮,熱情地開口:“四位同志好,遠道而來,辛苦四位同志了。”

    “芬芳啊,別愣着了,外面冷,趕緊請四位同志去堂屋坐坐。”

    “我這就去泡茶。”

    一向倚老賣老,不太管家務活兒的霍老太腳步麻利地走進廚房,竟然不到十分鐘就將一壺茶水拎到了堂屋。

    陳錦雲端着茶水坐在堂屋裏,目光不斷看向其他地方,就是不將拎來的禮品交給霍老太跟張芬芳。

    婆媳倆盯着被盧家父子倆擱在陳錦雲身邊的禮品,饞得心裏癢癢難耐。

    “張芬芳同志,怎麼不見小霍同志呢?”

    “四位今兒來得不巧,我家小霍出門辦事兒去了,恐怕要晚上才能回磨盤屯。”

    張芬芳將目光從那些禮品上挪開,笑呵呵地看着陳錦雲開口。

    陳錦雲見那婆媳倆一個勁兒盯着那些禮品看,心裏很是不喜,但又沒有問出什麼破綻。

    或許是孩子的性格不隨父母長輩吧。

    父母貪得無厭,孩子光明磊落,見義勇爲的也不少。

    “我們一家還有事要辦,既然小霍同志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那我們就不等了,這些禮品......”

    “霍景川同志,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是楊老師啊,你還是管我叫景川吧,家裏在建菜園子,楠竹不夠用了,我上竹林去砍幾棵楠竹。”

    “景川老弟,你可真踏實勤快,難怪葉知青那麼喜歡你,你們夫婦倆的感情可真叫人羨慕。”

    “楊老師不必羨慕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楊老師也會有自己的一段美好姻緣。”

    “怎麼說?”

    “楊老師,昨兒個頌頌跟蘇知青一起補種油茶樹,頌頌旁敲側擊地問了蘇知青對你的印象,頌頌說蘇知青對你的印象極好,叫你放心大膽地去追求蘇知青。”

    陳錦雲正打算將禮品遞給張芬芳,兩道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就傳進了霍家老宅的院子,清晰地進了陳錦雲的耳朵裏。

    霍景川,那不就那日救她婆婆的那位小霍同志嗎!

    那天到了醫院後,她可是費了好一番脣舌,小霍同志才把自己的姓名跟住址告訴她的。

    張芬芳伸手去接,陳錦雲忽然將遞出去的禮品給收了回來,拎着禮品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錦雲,你這是要做什麼去?”

    盧雲飛起身追去。

    陳錦雲一邊拎着禮品大步往外走,一邊回頭瞧了丈夫一眼。

    “我好像聽到小霍同志的聲音了,我出去瞧瞧。”

    夫婦倆一前一後走出霍家老宅的堂屋,盧劍鋒兄弟見父母已經離開,緊跟着起身。

    眼看要到嘴的羊肉要飛,張芬芳氣得心裏跟貓抓似的。

    許春花不滿地瞪了張芬芳一眼。

    “沒用的婆娘。”

    “沒用的老婆娘。”

    張芬芳心裏正鬱悶,被霍老太這麼罵,心裏一口怒氣憋不住直接懟了霍老太。

    婆媳倆在堂屋吵吵的功夫,盧家一家四口已經出現在了霍景川跟楊萬里的面前。

    “小霍同志。”

    霍景川循聲朝着陳錦雲瞧了過去,目光在一家四口身上一掃,很是詫異地開口:“陳同志,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這三位是?”

    跟陳錦雲對話後,霍景川目光落在盧雲飛的身上,總覺得眼前這位同志看上去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小霍同志,這裏不是你的家嗎。”

    “上次多虧了你見義勇爲,及時幫我把我娘背去了醫院,稍微去晚片刻,我娘怕是搶救不回來,我們一家今兒出現在這裏是爲了感謝你的。”

    “這是我丈夫盧雲飛,這是我大兒子盧劍鋒,這是我小兒子盧海軍。”

    “首長好。”

    陳錦雲話落,霍景川忽然雙腿繃直,立正身體,對着盧雲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秀芽的cp出來了,不是小城哈,不好喊,亂套了,我更不好寫,盧家兄弟的一個是秀芽cp,你們猜是大哥,還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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