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怎肯放過必殺之機,他展開“高階風行術”和“光影步”,在場中游走,雖不可避免地承受對方的刀氣,但仗着“巨魔鍛體術”的強橫,硬扛下來。

    避開強攻的同時,終於等來空間相交的那一刻,他以“撲殺”闖入第二空間,冷月刺進那位師弟的脖頸,凌厲的刀氣同時殲滅肉身與神魂。

    含恨出擊的莽漢迴歸,看向那位見勢不妙,已在開溜的師兄,他斬出“空間跳躍”,從對手側面的虛空竄出,重創此獠。

    “狂浪”席捲,“重水冰珠”將敵人打成篩子,其神魂倉惶逃逸,卻被“火龍斬”追上,烈焰所至,眨眼化爲飛灰。

    那位白衣劍修,已被金梓鳴死死鎖定,他邁開大步,朝前奔去。中途經歷大大小小四場血戰,終於趕到仇人面前。

    感應到無盡殺意的靠近,剛剛殲滅對手的白衣轉過身,看向那個被仇恨與悲憤煎熬的陌生男子,待察覺對方只是合體中期,不由得哂笑:

    “喲,你這是怎麼啦?我是不是不小心,殺了你的心上人?哈哈哈!”

    金梓鳴怒火滔天,如失去幼崽的母獅,又若被自身的“千層浪”,一波波衝擊。

    他瞳孔收縮,再也不想壓制要將對手撕成碎片的瘋狂念想,所有的一切,如海嘯般,轟然爆發。

    他沒有任何試探,出招便是加持但因“颶風”的“鯤”,狂風呼嘯,漫天水草與巨浪鋪天蓋地地傾瀉,草中藏着已經逆轉的“重水金珠”。

    白衣人神色一凜,看出敵人的強悍與難纏,他收起輕視之心,縱身躍起,人劍合一,如一道銀芒,衝入風浪之中。

    他周身被銀光籠罩,所向披靡,刀氣與水草被劍光劈開,金珠驟然竄出,“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終於一聲悶哼,一顆金珠破開防守,在他身上砸出一個血洞。

    迎面而來的海浪,瞬間凝結爲一顆直徑足有肩寬的“重水冰珠”,狠狠撞擊在劍光上,將劍修向後掀飛。

    虛空中,巨鯤露出身形,它張開大嘴,狂暴的嘶吼聲中,將敵人吸了過去。

    白衣人臨危不亂,長劍揮舞,發出數排飛劍組成的戰陣,劍光高速旋轉,變幻爲螺旋狀,衝向巨鯤,炸裂聲響起,上古神獸被劍陣斬碎。

    巨鯤被破的同時,莽漢劈出“空間跳躍”,從虛空竄出的他,將“撲殺”改爲“問心刀”的“自性清淨”。

    這脫離紅塵、不帶煙火的空靈一刀,在襲殺對手的同時,也讓金梓鳴激盪的心情稍微平息。

    這一刀太過突兀,白衣人反應不及,後背被劃開一道深口,金青色靈氣瘋狂涌入,去摧毀他的肌體。

    這名天才劍修着實強悍,心念一動,劍心通明,本命法劍的銀光鑽入體內,竟將森寒刀氣逼出。

    金梓鳴的“空間收縮”與“空間膨脹”接踵而至,白衣人被連續強襲,內傷已然不輕。

    他內心憋屈,敵人如同瘋魔一般,一上來便是不間斷的強攻,讓他根本騰不出手,去施展有威脅的殺招。

    莽漢殺得性起,揮出“空間拼接”,順利將仇人逼入砂礫,正欣喜若狂,欲引爆小空間。

    不料劍修瞬間看出一個空間弱點,全力一劍刺出,竟從內部破開砂礫。

    白衣人正欲反擊,該死的“魔修”又揮出“空間摺疊”,將他所在的空間彎曲。

    劍修的戰鬥經驗豐富,沒有慌亂,他祭出防護光罩與劍陣,把自身重重保護起來,同時全神貫注,提防將要來臨的突襲。

    果然,在空間重合的剎那,白衣人等來了“破除虛妄”,他仍然頑強擋下,但小飛發動的“遁去”,卻驅使神行穿入他的神識。

    銀色軟劍再次建功,幫他擋下這神鬼莫測的一刀。

    空間恢復,未待劍修從劇烈的眩暈和痛楚中清醒,“空間拼接”再現,他又一次被逼入小空間。

    這顆砂礫,是莽漢爲他精選,空間很大,不僅異常堅固,還有迷霧組成的幻陣。

    不待白衣人破開封鎖,“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狂暴的衝擊波將他彈射回現實空間。

    不可見黑洞沒有躲在第三空間,也沒有藏在可見黑洞之後,而是直接發力,激活“空間扭曲”。

    懵逼劍修身處的第二空間,在黑洞的不規則力量作用下,不斷扭轉與變形,幅度越來越大,開始生成一個個陡峭的山峯。

    被拽入異度空間後,白衣人果斷熔化法劍,一邊用極致的高溫,去衝擊空間壁障上的薄弱節點,一邊積蓄力量,重生軀體。

    他竟然真的破開一道裂縫,從第二空間逃逸。等待他的,是莽漢憤怒的“旋渦”,大漩渦中,無數的小旋渦撕扯重傷的劍修。

    白衣人的劍光重新凌厲,眼見便要掙脫,大漩渦突然向內收縮,演化爲一顆巨大的“重水金珠”。

    這些年,金梓鳴利用已經掌握的各種手段,進行不同的組合,以創造更多、更強的攻擊招式,如今正好用上。

    海水陡然變性,逆向朝金屬轉化,劍修身處其中,感受到極致壓力,讓他的周身毛孔開始溢血。

    他放棄掙扎,身體融入本命法劍,爲增強穿透力,他繼續縮小,直至變爲一條銀色“蚯蚓”,這才扭曲身體,在金珠中穿行,他必須在珠子徹底凝實前,逃離出去。

    金珠不斷縮小與內收,也給他創造一個機會,白衣人催發剩餘法力,全力施爲,“蚯蚓”竟成功地從珠子中鑽出。

    雙目噴火的莽漢不等他恢復人形,“撲殺”而至,將蚯蚓斬成數段,殘肢正欲四散逃竄,再尋機凝聚,“火龍斬”殺來。

    烈焰與刀氣將蚯蚓劈成碎粒,一道神魂驚惶遁出,卻被“黑沙神網”當頭罩住,轉眼化作一個黑點,帶回主人的神識之中。

    銀色微粒猶未死絕,約有四分之一的顆粒向四處激射,莽漢以刀氣將已死或未死的微粒全都捲住,將它們收入一個球體,粒子不斷衝撞光壁,卻無法衝破桎梏。

    莽漢緊急傳遞神念:“小泥巴,把銀粒全都喫掉,我敢肯定,這絕對是好東西。”

    “好啊!”器靈興奮地答應,從主人打開的小孔鑽入光球,開始埋頭吞噬,大快朵頤。

    莽漢一邊揮舞冷月,抵擋從旁殺來的一名正道修士,一邊繼續加固光罩,他不願放過任何一顆銀粒。

    小泥巴享受着盛宴,粒子越來越少,直至完全消失。

    遠處傳來真君憤怒的嘶吼,金梓鳴心中一凜,懷疑是白衣人的師長或親人,覺察到他的肉身被毀。

    莽漢連出殺招,將對手劈飛,趕忙收起劍修的納戒和沈心忱的令牌等,鑽入一顆砂礫,向後疾速逃遁。

    復仇之戰,金梓鳴展現出新的戰力,不同的手段疊加,組合出強橫的殺傷力。

    這一戰可謂酣暢淋漓,利用對方的瞬間輕敵,一鼓作氣,竟沒給厲害劍修絲毫的反擊機會,便在一路強攻中將其碾碎。

    不出所料,砂礫很快遇上場域,他跳了出來,總算避開劍修長輩的鎖定。

    他啓用“空間跳躍”、“土龍遁”和砂礫的組合,一路且戰且退,漸漸來到右翼戰場的後方。

    魔光界的正魔之爭,誰勝誰負,誰生誰死,與他何干?若非爲了蔚燃與沈心忱,他才懶得來趟這場渾水。

    激戰之後,既有法力和神魂過度消耗後的虛脫感,更有無盡的悲痛,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流淌下來。

    良久,他略微平復心情,神識連接砂礫中的火狐,傷心說道:“蔚燃,心忱隕落了,只留下一道殘魂。”

    “什麼?”蔚燃先是驚詫,旋即潸然淚下。

    “你有林希的消息嗎?”

    “她和幽姬加入超級大派翱涯峯,如今是否被派到前線,我不清楚。”

    “行,我想辦法找她們,你怎麼辦?是留在這裏,還是隨我出去?”

    “我現在不能離開,否則就是逃兵,會面臨極其嚴厲的懲罰,你把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就行。”

    “好,你保重,注意別太快恢復傷勢,先以重傷爲由,儘可能避開大戰,最好能爭取一個回宗門養傷的機會。”

    “明白,我們現在在哪裏?”

    “在右路戰場的後方邊緣地帶。”

    “好,你在中路找一個地方把我放下,我這戰力,從左路殺到右翼,太讓人難以置信。”

    “好,現在就送你過去。”

    “梓鳴,你保重,林希的下落,你可以問問心忱的殘魂,他可能知道。”

    “我會的。”莽漢刀勢一展,風馳電掣間,衝入中路戰場,重新開始搏殺。

    這一次,他以跑路爲原則,儘量繞開強敵,實在避不開,才抵擋幾招。倚仗詭異的身法,他成功穿越腹地,來到中軍後方。

    幾名金丹正在右前方激戰,他立即傳音:“蔚燃,你將修爲壓制到三階後期,我把你放入一個金丹戰團。

    注意別奮勇殺敵,帶傷堅持住就行,實在不行,還可以再負點傷,保住小命要緊。”

    “好的,一路保重!”

    金梓鳴從那幫人的側面掠過,在不知不覺中,將蔚燃投放到幾具屍身旁,這樣她可以“頑強”地爬起來,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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