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玉娘下了樓,雲未弦回到那邊檐下,看向百無聊賴,獨自喝酒的祁月眠。

    “多謝。”

    祁月眠卻並不跟她囉嗦這個,直接示意她坐下:“我在聽你那相……四師兄與人聊天。”

    “?”

    雲未弦被動地接受了他傳來的聲音,那邊確實是蕭知寒在說話。

    “那前輩可知,符修第一人是誰?”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回道:“自然知道,也不是別人,正是前頭那位丹修第一人,青蒼道人的二徒弟,雲若祖師!”

    “據說當年,那青蒼道人本是丹符皆修,而後發現自己徒弟在符陣上的天賦要遠超於自己,便只管一心一意修丹道了。只是可惜,雲若祖師活了兩百多歲,居然一個弟子未收,她自創的那些符陣之法,只有少數流傳於世,大多數都不知所蹤了!”

    “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靈符,更是至今沒有人能使出像她一樣的威力來!”

    旁邊有人應和:“是啊,要不然如今怎麼會人人都叫她一聲祖師呢!若我早生個三百年,必定死纏爛打求她收徒!”

    “得了吧,就你那資質,早生多少年人祖師都看不上你的!”

    一陣鬨堂大笑後,之前那老者又接着說起,當年青蒼山的另外三位徒弟,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李朝天。

    雲未弦聽了兩耳朵,沒聽到什麼新鮮的東西,便撤掉了祁月眠的法術。

    “還是你好。”

    整日裏可以理所應當的閒着,沒有什麼要考慮的,更不用拉扯什麼孩子。

    祁月眠嗯哼了聲:“所以那時我讓你跟我走,是你自己不答應。”

    雲未弦沒有接這個話,只是看了他一眼,轉而道:“之前我便想問了,你修煉是有多懶散,怎麼還不曾化神巔峯?”

    這是修到化神圓滿就心滿意足了?

    驀地被戳到痛處,祁月眠舉杯的動作一頓,隨即才若無其事地喝下:“着什麼急,我還想多玩玩,不急於飛昇。”

    就算化神巔峯了,飛昇也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

    不過,雲未弦也就想起來一問,聞言便只是一點頭,沒再多說。

    而玉娘取了酒再上樓時,就順便將蕭知寒,以及終於找來的寧清遠秋歌阿照一同帶到了六樓來。

    蕭知寒沒見過祁月眠,也看不出深淺來,反應不大。

    秋歌和寧清遠可是對他印象深刻,乍一看到都是愣住,隨即前者下意識做了防備狀,後者倒是又想起來去看了眼雲未弦,然後確認了他們倆關係還不錯。

    “祁前輩好,五師兄沒能一同過來,恐怕是要後悔了。”寧清遠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

    祁月眠還記得他,聞言一挑眉:“爲何?”

    “五師兄一直想向您請教音律來着。”

    因爲這邊空間夠大,但桌椅不夠,玉娘一邊聽着,一邊還掏出張更大的圓桌來,隨即是好幾張圓凳,再就是酒和酒杯。

    放好之後便笑吟吟道:“幾位都坐下說吧。”

    “請教我做什麼?不是有個現成的更好的師父麼?”

    祁月眠隨口說着,注意力則是已被玉娘拿出來的一罈酒給吸引了過去:“我這是沾了光啊,居然能喝到今年第一罈霜醉。”

    其他人聽他這樣一說,都先忽略了他前頭那句話,齊齊看向了桌上的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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