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柔和一笑,看似在回答所有人,眼裏卻只看了雲未弦一個。

    “我一年只能釀三壇霜醉,酒樓名也是因此得來。這是特意給姑娘的,只能給祁公子分一杯了。”

    說着,就當真打開了酒罈,給祁月眠倒了一杯。

    隨後又飛快封好酒罈,一絲多餘的酒氣都沒有飄出來,遞給了雲未弦。

    “姑娘且收好,回去再飲。”

    這一聽便能夠知曉,釀造霜醉是玉娘獨有的一項能力,也是她修煉過後得出的成果。

    祁月眠一個化神喝了已是沒有太大效果了,僅僅是貪酒。

    但他們這會幾個築基,就最好還是等回了朝天宗再喝。

    雲未弦欣然接過收好:“多謝玉娘。”

    玉娘輕輕一搖頭,又將說好的藥酒也遞給了她。

    隨後給他們幾人另外倒了新釀的梨花釀,便表示要去招待其他客人,先行離開了。

    等人走了,秋歌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她就是這霜醉的主人嗎?”

    看着居然也跟雲未弦相識。

    “沒錯,”祁月眠也挪到圓桌旁坐下,沒什麼架子地朝幾個小輩舉了杯,“都嚐嚐看,這酒很淡,不醉人。”

    說完又重點去看寧清遠:“小子,你到了能喝酒的年歲嗎?”

    “不知,但我等四月過了生辰,就滿十八了。”寧清遠看了看酒杯,又去看雲未弦,一副眼巴巴的樣子。

    祁月眠見狀一笑,點了頭替雲未弦開口允准:“能喝了。”

    不過他之前看這小子長着張娃娃臉,還以爲至多十五六歲,所以既然不是因爲年紀太小,那是爲何能那麼快從他的迷音中清醒呢?

    寧清遠沒真聽他的,而是看雲未弦像是默許了,才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好甜。”

    “這是米酒?”蕭知寒嚐了出來,略微有些疑惑,“爲何這麼清澈?”

    雲未弦這纔開了口:“自然不是尋常的米酒,這裏的酒多多少少都對修煉有些益處,不過你們也別喝太多了。”

    秋歌本來不打算喝,聽到她這樣說,就才端起了杯子。

    天色漸漸晚了,落日餘暉映出一大片晚霞,霞光穿過雲海,落入羣山之中閃耀不定,由着這高處望過去,當真是美不勝收。

    幾杯酒下肚,幾人之間便少了幾分生疏感,開始聊了起來。

    雲未弦一手撐頭,一邊看着遠處美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他們閒聊。

    一會是寧清遠終於想起來,要問祁月眠那個更好的師父是不是指雲未弦?

    一會是阿照說起,蕭知寒的生辰在八月,過了就該二十二歲了。

    秋歌都是被酒和他們幾個帶動了起來,輕飄飄地表示,讓他們儘管放心,會提前準備好生辰禮。

    祁月眠聽到這,就也跟着湊了個熱鬧,感慨自己在過了一百多個生辰後,就漸漸不過了。

    再加上閉關久了,腦子都糊塗了,也並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了,只知是在冬日裏最冷的時候。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在第一束煙花炸響之時,幾人就不約而同閉上了嘴,轉過頭去看空中綻放的火花。

    煙花接二連三炸開,遙遙的,彷彿還有被掩蓋在其中的琴瑟之音。

    雲未弦靜默了片刻,隨即一抹笑意從眼中一閃而過。

    此刻,讓她頭一回覺得,能再回到這個世界,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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