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明仔細回憶,當時雀凜確實抓了她的左手,但碰沒碰到她食指上的戒指她沒注意到,但是:

    【以前師父跟其他人也嘗試過,可不僅戒指拔不下來,對你也毫無影響,所以不大可能雀凜碰一下你就出問題吧?畢竟你也有過力量耗盡會自動回到戒指裏的時候。】

    夜叉無可否認,只能沒好氣地說:【反正就是這麼個情況,你愛信不信。】

    【我沒說不信……】夜清明說到這,枕邊的手機震動。

    她偏頭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條來自“雀先生”的短信,劃開一看,上邊寫着:我後來看到從黑暗裏衝出來的東西,灰白色,體型類似中型犬類。

    夜清明看着這幾行字思忖了好一會兒,回覆道:我明天出去辦點事,要是有進展,回來就能跟您驗證雀之堯發病的原因

    雀凜想問她去哪裏,但以她的處事方式跟對他的態度,大概率不會如實相告,他想了想發短信問她:需要人手嗎?

    如果給她派人協助,那不用問也會知道她的動向。

    夜清明很快給他回覆,但只有四個字:人多眼雜

    新鮮了,平日是別人上杆子找他說話,到了夜清明這,他倒是落個還想問卻好像沒理由問的境地。

    雀凜心裏有一絲不悅,頂着僱主的身份發了一個消息:什麼時候回來?

    但凡她敢一兩個字敷衍他就讓她將計劃詳細寫出來,他就不信……

    叮

    夜清明很快回復:快的話明後天,最遲不超過三天

    三天後的晚上,夜清明如期回到雀家。

    雀凜期待她能給他帶回解決問題的線索,她回來當晚確實也找了他,但卻沒有跟他說事件相關的內容而是提出一個要求,她需要介入雀之堯的生活,並且她介入後需要讓與雀之堯來往頻繁的人離開。

    夜清明也沒想到,在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後,雀凜沒追問具體原因,只是思索片刻就答應了,還說雀之堯身邊的人他來處理。

    於是,次日。

    夜清明正在喫早飯,二樓斷斷續續傳來鋼琴聲,給她端來早點的忠叔解釋說:“小少爺今天早上有鋼琴課,正在練琴。”

    其實早上夜清明已經見過沈文迪了。

    不過這時是林秀麗從樓上來到飯廳。

    不管雀凜給雀之堯找家教有什麼要求,但夜清明見到的女的都很漂亮,搞得一大早的她好像見了夫人又見姨太太似的。

    忠叔先跟林秀麗打招呼:“林老師,早。”

    林秀麗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早上給學生做在線答疑,現在纔下來麻煩您。”

    忠叔和氣一笑,“不麻煩,您有想喫的早餐嗎?”

    “三明治就好,謝謝。”林秀麗來到餐桌旁,同樣客氣與夜清明說,“夜小姐早,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當然。林老師今天沒課嗎?”

    “本來有的,但學生提早跟家長出國度小長假了。”

    林秀麗說着在餐桌旁坐下,座位與夜清明之間有兩個椅子的間隔,就兩人的飯廳硬是被她坐出學校大食堂的既視感。

    雖然她把界線劃分得很清楚,夜清明還是主動搭話:“我那位堂弟很難搞吧?林老師是怎麼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只是老師,沒有治學生的能力,師生能相處得來是雙向的。”說着她起身禮貌迎接給她拿早餐過來的忠叔,再次客氣道謝。

    相比她過於簡單的三明治跟牛奶,夜清明面前七八個盤子就顯得格外不客氣,但夜清明心安理得,畢竟她的工作餐是在合同裏明碼標註的,她一邊喫一邊繼續說:“以爲你有什麼訣竅,還想拜師學兩招來討好那個小屁孩。”

    林秀麗淡淡道:“訣竅是沒有,但你可以嘗試多跟他接觸,慢慢就發現雀同學其實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夜清明無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沒有兄弟姐妹的緣故,我完全找不到跟他相處的辦法,對了,林老師有兄弟姐妹的吧?”

    林秀麗轉頭看向她,面上依舊沒有笑容,也依舊禮貌而平靜地回答:“我有個妹妹。”

    “只有個妹妹嗎?”說這話不是夜清明,而是沈文迪。

    從二樓下來的沈文迪一身精緻的香奈兒,跟林秀麗身上的長袖襯衣黑西褲,形成奢華精緻與樸素平庸的鮮明對比。

    她不請自來坐在夜清明身邊的座位,面朝林秀麗雙手環胸問:“林老師剛纔說自己只有妹妹嗎?”

    “是。”

    沈文迪就笑了,“我怎麼聽說你還有個弟弟呢?”

    夜清明想,沈文迪挖得這麼直接不大好吧?轉念一想,自己旁敲側擊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果對方真痛失親弟弟,那無論以怎樣的方式回憶起都會難受。

    林秀麗神色依舊淡然地看着沈文迪,“聽誰說的?”

    比起林秀麗這樣從山村裏走出來的姑娘,沈文迪就是天之嬌女,從小生活在富足的家庭,受最好的教育。

    她覺得自己理所當然坐擁今天的一切榮耀,可偏偏林秀麗在雀家卻比她更受重視,不僅雀之堯聽她的話,連雀凜都會敬她幾分,甚至她晚上還能與雀凜同住一個屋檐下,這憑什麼啊?

    想着這些沈文迪更是面露諷刺,“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爲什麼否認有弟弟的存在,是怕被人知道什麼嗎?”

    林秀麗語氣如常道:“我們並不是需要相互瞭解私生活的關係。”

    沈文迪傲慢反問:“那你有如實告訴凜哥嗎?”

    “若是雀先生覺得與我工作相關,我自然會告訴他。”林秀麗說得不卑不亢。

    奈何沈文迪也足夠刁鑽,再咄咄逼人道:“那你有沒有告訴雀先生你懷過孩子的事呢?”

    林秀麗眉頭微微一緊,看向沈文迪,“沈老師若是喜歡雀先生,大可與他表明心意,我只是雀家的家教。”

    沈文迪冷哼,“嘴裏說着只是家教,卻一邊掩飾自己在少女時期就墮胎的經歷,一邊挖空心思往凜哥身邊鑽,你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呢,還是想找個機會母憑子貴嫁入豪門?”

    “沈老師……”

    “林秀麗!”沈文迪打斷她的話,“別說凜哥不喫你這套,就算你陰謀詭計得逞,但你墮沒墮過胎生沒生過孩子是瞞不住的,就你這樣身份跟身體都不堪的女人,連做他情婦的資格都沒有。”

    換誰被沈文迪這麼說臉色都不會好看,但林秀麗只是將手中還沒喫上兩口的三明治放回盤中,冷眼直視沈文迪。

    “既然正常交談沈老師聽不進去,那我換個說法,不論你把我說得有多不堪,但我跟任何人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別說我與雀先生沒有任何私人關係,就是有那也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你確定嗎?”沈文迪說着將落在身前的長髮撥到身後,又稍微撥開了衣領。

    這舉動不僅讓林秀麗,連夜清明也一眼看到她脖子上掛着吊墜。

    但這吊墜她熟,是她早幾天讓雀凜給沈文迪的千年桃枝。

    沈文迪卻跟林秀麗說:“這是凜哥送給我,並讓我隨身攜帶,一直別摘下來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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